第1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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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拾好一切,肚子饿的叽里咕噜,准备回家的时候,刘宇在qq上发视频请求接受,我一边整理表格,一边点了接受。小伙子还挺精神,满面春风,新剪的小碎发,一笑还有俩酒窝。当真有点林志颖的感觉。再看小头像里我面色惨白,头发因为没有时间打理,随便扎的马尾,蓬乱着。颓废至极。我看着摄像头,极不自然的撇撇嘴。

  他说:“你丫没失踪啊,还是刚失踪被找回来。”

“去云南了刚回来。”

“你这一去外地就这德行,面无血色,是严重肾虚的体现啊。能不能不便宜外地人,当我是死的么。”

“狗嘴吐不出象牙。姐心情不好,公司加班呢。”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等着啊。”匆忙就下线了。

  15分钟就听见办公室哐哐敲门的声音,老余听见动静也探出头来,询问我是谁啊,我摇头。开门一看居然是刘宇。

  不由分说给我拽下楼,塞进车里。

“干嘛?我电脑都没关,心情不好,别惹我。”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素素都告诉我了,让我安慰安慰你。”

  “她,让你安慰我?”这妞还细心的嘛,我那一刻居然又打算原谅她了,有一丝暖意。怎么就恨不起来呢。

  “那也没必要拿加班惩罚自己。我中彩票了,先带你去簋街吃麻辣小龙虾,补补身子,然后再去三里屯找个特色酒吧放松一下。”

  “肖雅呢,你俩发展的咋样了?”

  “就那样,太黏人,还是太小了,那个思维跳跃的啊,我都反应不过来。还有喜欢玩过山车,半空中我把苦胆都吐出来了,我这把老骨头可折腾不起。”

  “那是青春有活力,你懂什么,如果可以,我也想穿越回去,重走青春,没心没肺的活一回。”

  “切!拉倒吧。咱俩从认识以来就肖雅这一件事上谈不拢,没有共同语言。”刘宇加大油门,对我说的话呲之以鼻。

  有人说:凡是历史悠久的城市,必定有一些名字很奇怪的老街区。

  北京也不例外。

  凡是名字很奇怪的老街区,必定蕴涵着一些有趣的或者动人的传说。

  簋街也不例外。

  凡是有趣或者动人的传说,必定有人会忍不住打听。

  这个字念gui(第三声)。是一条小吃街。各色小吃品种繁杂,但是大多数饭店都会推出一道名菜那就是麻辣小龙虾。

  关于龙虾,有些地方做法是把虾整个的放进锅里用清水煮,煮熟之后蘸作料吃,称之为“风味虾”,而有些地方的做法是剥去小龙虾的头部,用热油爆炒,佐以料酒、姜、葱、蒜等传统作料。

  簋街的做法大致是用调好味道的汤汁先把虾煮熟,然后捞出,再把油加热,同时在油中放入花椒、辣椒、大料等作料一起爆香,最后把这热油淋在煮好的小龙虾上面,就可以吃了。

  吃货的眼里,对美食是没有任何抵抗力的。想想就流口水的说。麻辣鲜香,嫩滑爽口,扒来虾壳,一咬都是汁,辣的过瘾,爽到不行。这一顿我俩吃了将近80只小龙虾,还有各式小菜点心饮料加起来400多。

  刘宇说:“你能不能含蓄一点,淑女一点。这样我也比较有面子。”

  “不能,话说我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含蓄的淑女怎么可能来簋街吃小龙虾啊。”

  然后我俩揉着肚子,打着饱嗝,开车直奔三里屯。

  云盛酒吧。据刘宇说是经常来混迹的地方。小小的木头房子,被五光十色的霓红灯点缀得生气勃勃。这里也是三里屯风格最为显著的摇滚吧。

  “百威精品啤酒一打,黑俄罗斯2杯。绿茶圣代一对。各种零食美女喜欢的都呈上来。”

  “这么大方?你中的彩票是多少钱?”

  他缓缓的伸出5根手指头,抖了抖。

  我一哆嗦从转椅上把自己抖了下来。

  “500万?”

  “No,再猜!”

  “50万!”我小心翼翼的询问,“那也行啊,少奋斗好几年啊。”

  “50块,嘿嘿。买了70多块钱双色球,就其中一张***。”

  “啊,”我失落的说,“你这么败家,容嬷嬷知道吗?”

  “你不提容嬷嬷还好,她一天到晚念叨,问我女朋友什么时候带回来去。说正经的你什么时候跟我一起回去交个差呗。我的七大姑八大姨都知道我有女朋友了。”

  “谁叫你丫天天拿我当挡箭牌,你直接带肖雅回去不得了,你这是鸿门宴,我能去蹭一次饭,我能去蹭一辈子么。”

  “欢迎啊,你敢来蹭,我就敢做,我就愿意给你做一辈子饭。”

  “还是算了,肖雅等着你一句话呢,只要你点头,我看她就能给容嬷嬷生个健康的大孙子,让她有生之年好好享福。你也落个耳根子清净。”

  “大孙子这个事儿是迟早必须有的啊,至于是不是管肖雅叫妈,我得慎重考虑一下。”说完还冲我直眨眼。

  “对,好好考虑一下她。那个,我就算了,你别瞎费劲,咱俩认识的过程太奇葩,我心里有阴影。”

  “ 那啥,咱今晚也先不提肖雅,就说说你自己那一堆破事吧。你别撑着了,心里苦就朝哥哥吐,素素都跟我说了。”

  “她说什么了?”

  “没说啥,让我多陪陪你,我觉得这是老天给我机会呢。我虽然嘴很滑,但是我心不花,我没遇过几个动心的姑娘。”

  “你还没喝两口,不会醉了吧。”

  “没有,我在ktv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跟其他女孩不一样,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反正相处下来感觉就跟亲人一样,我失恋一直都是你安慰我啊。”

  “反正咱俩是因为素素认识的,想想我就郁闷。”

  “咱俩就当在酒吧重新认识行不行?”

  他居然假装抬着酒杯走到我跟前:“小姐,一个人啊,能喝一杯吗?”

  我没好气的说:“看你酒量啊。你有本事把这一瓶都喝了。”

  我把一瓶啤酒推到他面前。

  他二话没说,抬起来,用牙咬掉瓶盖,咕嘟嘟一口气见底。

  佩服的五体投地。

  我们再没提不开心的,配合着酒吧劲爆的音乐凑在一起讲笑话,对方没笑就罚酒,然后刘宇就一杯杯的喝。

  虽然喝的不少,但是很清醒,因为我脑子里一直惦记公司的事情。刘宇喝的太多,临时找的代驾,先送的我,看我安全到家就走了。

  第二天头很晕很沉,不得不提早爬起来洗澡上班。一天都焦头乱额,也没乱个头绪出来。

  下班的时候,清风的车停在公司楼下。

  一脸铁青。我也没给他好脸色。

  “昨天加班了?”

  “嗯。”

  “在公司?”

  “嗯。”

  “还嘴硬?”

  把手机扔到我怀里。

  “这是什么?”

  “自己看。天天怀疑我跟谁怎样怎样了,你也看看你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我诧异的拿起来,昏黄的镁光灯下,我和刘宇贴着脸在吧台喝酒的照片,一共有10来张。各个角度都有,每一张都看起来很暧昧,有一张刘宇把嘴凑到我耳朵跟前说话,从背后的角度真像亲吻。

  我仔细看了一下时间,午夜12点40分前后。就是我们快离开的时候拍的。

  这是谁拍的呢?

  我理一下思路。刘宇为什么来找我?是因为素素说我心情不好,让他来安慰我。

  哦,那吃他妈的小龙虾,三里屯喝酒都是素素安排刘宇这么做的?

  然后素素在酒吧**,把照片发给清风,让他误以为我跟刘宇鬼混。

  这个贱人,老娘一忍再忍,你就蹬鼻子上脸了。我的男人还没打算不要,你还使手段迫不及待来抢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疾步快走,在路边打了一辆车。“师傅,去动物园旁边的德宝新园小区。”

  在路上我打了一个电话给刘宇,确认一下我的揣测。我跟自己说淡定,淡定!

  “亲爱的,你考虑好从了我么?刘宇懒洋洋的问我,好像还在跟周公幽会。

  “从你妈蛋啊,我问你,昨天晚上是不是素素让你来找我的?”

  “是啊。”

  “那我们去的那个酒吧,也是她安排的?”

  “没有,我没告诉她我们去酒吧。她让我根据你的心情,自由行动。”

  “那就是她跟踪我们了?”

  “啥意思?跟踪干嘛?

  “你最好啥也不知道,是被她利用的,要是被我知道这是你俩的阴谋诡计,你死定了!”

  

   素素家的门虚掩着。我一脚踹开。

  “晓,你怎么来了?”她怯怯的看着我,轻轻的说。

  “素素,你为什么这么做?”我的目光是把刀子,想立刻把她碎尸万段。

  “什么?”她无辜的大眼睛一直眨巴眨巴。

  “你怎么可以这么贱,你要的男人我本来都打算让给你了,你还让你前男友配合你演戏陷害你闺蜜,你怎么可以这么极品,人至贱则无敌,领教了。”

  “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装,让你妈装。”我一巴掌扇在她瘦弱的瓜子脸上,5个鲜红的手印清晰的印在嫩白的皮肤上。我要是男人都心疼。

  她没有矫情,也没有叫出来,更没有捂着脸哭,平静的看着我说:“如果这样你能解气,你就继续。”

  我刚准备继续,胳膊被钳子一样的大手捏的生疼。我一回头,是清风。

他居然跟踪我到了素素家。

  他冷冷的说:“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吗?照片的事情你还没有解释清楚,你来找素素撒什么气?”

  “什么照片,我不知道啊。”素素说。

  贱人就是矫情!

  “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你这么有心机的女人,我怎么没看出来啊,我眼瞎才会把你当闺蜜。从今以后,不是了。”

  “魏晓,照片跟素素没有关系!你不分青红皂白动手打人。太过分了!”他看着素素的脸愤怒的说。

  “你还护着她?你居然护着她。这种时候你怎么可以护着她。”

  “你不要不讲道理,有话大家冷静下来说,照片你能先解释一下吗?”

  “我跟刘宇只是普通朋友,至于为什么被人拍了,殷素素你给解释吧,为了一个男人,你也至于啊,把你身边曾经最近人都搭进去,啧啧,你俩太配了,太配了……”

  我身边曾经最亲的人,清风。曾经最近的人,素素。曾经最信的人,刘宇。这些发生的事儿,这么像电影,这么操蛋。能写一本小说,扉页上还得写上:纯属实事,如有虚构天打雷劈。

  大风起兮,心太乱……

  从素素家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清风没有追出来。傻傻的坐车,竟然不知不觉坐到四惠。

  从今天起,我就是一个人在北京孤单的奋斗了,那个陪我奋斗许我幸福的男人终于被我弄丢了,以后再也找不回来了。

  不自觉的就走到通惠河边,沿着河边慢慢的走,入冬的夜那么凉。北风吹散了我的长发,我把风衣的领子竖起来,尽量让自己感觉到一丝温暖。

  我的一切是从这里开始的,也从这里结束吧。再缅怀一下我们的曾经。

  今天发生的一切实在太突然,我用尽全力给素素的一巴掌,为什么我的心也很疼?蹲下抱抱自己,空虚到不能自已。泪水模糊了双眼。

  这时候电话响了,我从口袋里摸出来,是夏秋生。他怎么会刚好给我打电话,是感应到我的悲惨了吗?纵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忍不住哽咽起来。

  “怎么了,我今天一天心神不宁的,出什么事了?”

  “我遭人陷害了。”

  “嗯?受伤了?”

  “心受伤了。”

  “想哭就哭出来,明天早上太阳还要升起来,希望你还是那个活泼开朗聪明伶俐美丽大方机灵贤惠勤快并存的傻大姐。累死了,我把好听的形容词都奉献给你了。”

  “小夏子,到底是谁的错我也没弄清楚,一切就那么不合时宜的,不经彩排的就发生了。如果我不跟刘宇出去喝酒,素素就不会拍到照片,如果素素拍不到照片,我跟清风就不会闹误会,不跟清风闹误会,我就不会动手打素素,不打素素,就不会是今天这种结局……”

  说完我失声痛哭。

  “虽然你在胡言乱语,我大概知道你在说什么。四个人嘛,两个打酱油的活活把你俩拆散了。我想问你啊,俗话说啊,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啊,如果没这俩配角,你们到底能不能彼此搀扶走到最后?”

  我陷入沉思,是啊,如果没有他俩,我们到底能不能呢?

  “我也不清楚。”

  “那就是了啊,不要难过了,好好的。擦干眼泪,你看远方,有更多更好的男人奔赴而来,准备精神抖擞的迎接吧。”

  最后他说,记住啊,记得我在越南的时候跟你说的,爱在的时候好好珍惜,爱走了好好尊重,不要反复拉扯弄脏了回忆。这谁特么的原创,怎么这么有才。我打算作为座右铭,死了带进棺材就当做墓志铭。

  河面非常平静,我的心却波涛汹涌。

  不知不觉就走到进高碑店的桥上。高碑店的村口那家大娘水饺,准备打烊了,我扶着门框站在门口的时候,老板娘有点惊讶,还是热情的招待了我。

  这是我们以前经常来吃的,其实作为南方人,我并不喜欢吃面食。但是魏清风是北方人,每次不想做饭的时候,他都会问我想吃什么,我会故意挑他喜欢吃的,所以这家简朴但是卫生干净的饺子馆就是我们经常光临的地方。

  那时候8块钱一份的水饺,带来的满足感是后来任何大餐都没办法比拟的。

  我用了差不多半年的时间,开始慢慢喜欢面食的味道的时候,我们就搬走了。

  几分钟的时间,老板就端上来了一盘热气腾腾的韭菜鸡蛋馅饺子,颗颗饱满,面薄且弹牙,馅儿的量很足,蘸水也口感刚好,我以为我怀念的是饺子的味道,吃完以后,顿悟,其实是那些青葱岁月里我没办法一下子从记忆里抽走温暖过我的那个人。

  我们把最美好的记忆都留在了这个地方,离开以后逐渐迷失自己,弄丢了我们都自以为最美的爱情。

  轻轻的哼着弦子的《舍不得》。

  舍不得/可是时间回不去了/我们错过的/错了就错了/亲爱的/有你牵着我的那些日子/真的好快乐/我舍不得/可是时间回不去了/爱你很值得/只是该停了/ 没有我你要好好的

  离开高碑店的时候,我深情的再凝望一眼。这里还在上演很多屌丝的故事,他们都向往能搬出去,住到楼房里去,最后像我一样苦苦思索:为什么最初的共苦,最后却没有同甘到底。

  末班车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住处。到家看时间都晚上11点多了,刘宇的未接来电9个。犹豫再三,回拨过去。

  “晓晓,你怎么不接电话啊?心情不好,要不要我陪你?”

  “又是素素叫你来安慰我的?快来,今天不喝酒了,直接去开房,你把房间号告诉她,让她赶紧的来**。”

  “说的啥啊,你下午急匆匆的打个电话,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打电话问问,关心一下。你这么快提出开房,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咱不是那样随便的人。”

  “哼,你昨天确定没有告诉素素我们所在酒吧地址?”

  “肯定没有,我对灯发誓,如果我跟素素有阴谋,祝愿我生儿子没屁眼儿。”

  “那就是我推断的没错,我们都被素素利用了。这个可怕的女人,为了得到我的男人,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素素,不应该是这种人吧。”

  “你还帮她说话,哦,你也曾经拜倒在她风骚石榴裙下的男人,我真笨,你也够奇葩,你俩都分手了,还做朋友做的起劲。”

  “我很客观的说,我觉得她虽然有一股子野气,但是心眼儿应该不坏。”

  “你凭什么这么说,你俩现在还有一腿?”

  “不要乱说,我只是直觉,我打电话给素素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她确实不清楚**照片的事情。如果你还想跟你男朋友和好,我可以陪你回去跟他解释清楚,化解误会就好了。”

  “好不了了,就算没有你推波助澜,素素也有其他手段。我太累了,睡了。”

  扔了手机,靠在床边的暖气片上,丝毫没有温暖的感觉。我像鸵鸟一样把头蒙在被子里恣意的流泪。

  我想给我妈打电话,想给同事打电话,可是我却不忍心给小夏子打。这个奇怪的心理我自己也无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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