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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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周老年活动中心的生活过去了,突然停下奔波的脚步,莫名的空虚席卷全身。都快憋成痴呆了,就差躺沙发上撕报纸玩了。

“吃饭没有?一个人的午餐吃的香不?”我在混沌度日的某一天中午,一个磁性的男中音通过话筒娓娓道来。

  “还好吧。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焖米饭,酸辣土豆丝,红烧豆腐,就等木瓜猪蹄汤了。我羡慕死你个吃食堂的,这香味扑鼻的呀。我这水平都可以去毛家大饭店应聘主厨了。”

  “你一个人,营养不错嘛,木瓜是得多吃哈,据说可以,嗯哼,你懂的啦。”

  “姐心情好,吃嘛嘛香,你管得着么。”

  “好像少个菜吧。”

  “啥菜?有啥是我不会做的么,没听说过。”我这吹牛绝不需要打草稿。

  “你就没摊个鸡蛋饼啥的?”

  “摊,摊,我摊你大爷的,你能忘了摊鸡蛋饼这回事吗?”

  “介意给俺也添一双碗筷吗?”

  “我这么好的手艺,倒是不介意,我以德报怨显得我大度,我把吃剩的快递给你,馊了我可不管。”

  “我要趁热吃,还是我把自己快递给你吧,开门,快递要来送惊喜了。”

  我疑惑的看了看大门,并没有敲门声。开什么玩笑,再说我多久没网购了,哪里有神马快递呀。我8月份才过生日,哪里会有神马惊喜呀。

  “不开门我可走了?”

  你们有没有过十米内近距离跟一个人通电话,那种从话筒里和现实里传来的共鸣和声回音,让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眼。

  我慢慢的移到防盗门前,从猫眼里看到了我梦里经常出现的这个闷骚男。短碎发,整齐的鬓角,休闲纯白衬衣扎在腰带里,一个劲儿朝猫眼各种角度摆造型。

  艾玛,什么情况。你家有亲戚是开飞机的么,你想坐就坐,想来就来。

  我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时候你不来,我精雕细琢描眉画眼的时候你不来,我的房间干净整洁奶茶飘香的时候你不来,我的栀子花枝繁叶茂的时候你不来,你偏偏挑我蓬头垢面,像个二半吊子穿个大花裤衩身着炒菜围裙一身油烟,屋子乱的像狗窝的时候,春心荡漾的跑来,你安的是什么心啊。

  抓耳挠腮啊,捉急哇。

  再犹豫,再磨蹭,这闷骚男就走了,怎么办,怎么办。

  我一手拿电话,一手掂汤勺,就傻不愣愣的把门打开了。

  “你怎么来了?”

  “味儿真香,就来了。”他夸张的深呼吸,慢悠悠的说。

  “屁吧,一身油烟味。”

  “没说你,我说是锅里煲的猪蹄汤,真香。”

  “你快说你是专程来看我的么,你快说啊。”

  “嗯,我向***保证,我申请专程来北京看你,顺便跟同事完成组织上交代的任务。”

  切,切,切,你个二货啊,我只想听前半句啊。

  “我从过年到现在都没有休息,我就为了把假期都攒在一起好好陪你完成你的心愿去梅里雪山。”他一脸狡黠的补充道。

  “可,可是你不是说,说要彩信送花,送,送到99朵么,可,可是还不,不够啊。”我有点缺氧,结结巴巴的问。

  “嗯,所以我打算现场兑现,请你当面结清,一共21朵,笑纳。”

  说着他从背后像变魔术一样缓缓拿出一束蓝色妖姬,那深邃的蓝,配上金粉,蓝的闪亮蓝的炫目,送谁谁闪亮。

  “可是,梅里雪山也不在北京啊,好像在,在你们云南那个方向吧。”

  “我知道,我是怕你一出门就惹事,不是横冲直撞,就是被帅哥色诱,所以我这次打算从你出门之日起全程保护。”

  “请问小夏子,你是打算感动死我么?”

  “请问傻大姐,你不打算请我进去么?”

  我才反应过来,他还保持着站在门口的姿势,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拉着行李箱。我们俩就这样一个门里一个门外类似开门撞见推销保险的,寒暄了一堆无关紧要的保险知识。

  “哦,哦,我智商还在睡懒觉,没起床,对不起,你快进来。”

  我赶紧让开,脸上开始泛红,发烧。我怎么紧张了,我为毛紧张了。这绝不是我的风格。

  这闷骚男,把行李箱靠墙放好,皱着眉头在我闺房里四处转悠。一会儿挠头一会儿摸腮。我的床实在太乱了,床单皱的像刚演过毛片,内衣满天飞,电脑旁边都是土豆片饼干薯条香烟等等各种疑似能往嘴里塞的吃食。

  还能再囧一点吗?

  对于一个在部队呆过的人来说,置身战场也没有这么手足无措。他的表情告诉我,他不忍直视。

  我赶紧倒茶,盛饭,上菜,把他按在客厅的饭桌旁坐好,然后一溜烟的回房锁门,拽掉围裙,换上我的压箱底儿少女白裙,我要好好的迷煞夏秋生。然后把化妆包呼啦倒在桌上,开始手忙脚乱的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

  他本来在慢慢品茶,看见我开门,一口水差点喷出来。良好的教养让他闭紧了嘴,内部消化。然后饶有兴致的看着我含苞待放,羞羞答答的走出来,表情丰富极了。

  我用屁股坐半边椅子,斜搭着腿,烟熏眼影涂过的眼皮,眨呀眨,用眼神不断询问这个闷骚男,你他妈倒是为姐的清纯装扮发表一下意见哇。

  他先是对着桌上的饭菜一顿风卷残云,半响擦擦嘴开口说:“你这是要演聂小倩啊,相比你这扮相,我咋觉得猪蹄更好吃哩。”

  恨的我牙痒痒,淑女形象瞬间殒灭了。第二套野蛮方案上场。我在桌子底下,伸出脚把拖鞋成功的甩在他怀里,却不料收脚时一个角度偏差触碰到他两腿之间坚硬之物。节操碎一地啊,有木有。

  等我反应过来,为这个意外收获捂着脸笑的前仰后合,他的身体出卖了他的表情。然后偷偷从指缝里看他哭笑不得羞红了脸。等着,我能说我开始邪恶了么,当真以为自己是柳下惠么,今晚不把你拿下,真以为我是傻大姐么。

  为了打破尴尬,我问他:“什么时候出发啊,去梅里雪山,提前上网上准备装备啊。我列单子了,有帐篷,水壶,雨靴,雨衣,干粮,药品等等啊。”

  “来不及了,明天就得出发,我要更改行程不回昆明了,直接去丽江,在那里准备装备,调整状态,然后再去梅里。这样安排你还满意吗?”

  “哦。好,挺好。”心情陡然兴奋外加激动。

  我笑不露齿的定定看着这个让我崇拜的五体投地的闷骚男人,我淡定的小口喝汤,不要脸的灵魂早扑过去跟他热烈拥抱了,甚至高呼:小夏子,太棒了!

  “以后麻烦你提前说,早点说,你每次这样出其不意的惊吓,容易得心脏病。”我放下汤碗,准备收拾残局,放眼望去,一片狼藉,桌面能吃的全被扫荡,再次给自己的做菜手艺点10086个赞。

  “你确定是惊吓,不是惊喜么?如果是这样,我表示以后要调整一下作战方案。”

  他显然已经忘记了那档子尴尬的事儿了,又开始一副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熊样。

  “能不能跟我一起回云南,你一个人在北京,我不放心。”这句话是在我刷碗的时候,他站在我身后不到50厘米的位置,很认真很认真的说的。

  我为了听清这句话,把水龙头关了,阳光灿烂的六月,窗外一片明媚,空气中有初夏刚打理过的青草的芬芳。

  我回味着这句话,我理解是一个闷骚男人怕遭到拒绝一种委婉的告白方式,甚至是一句承诺,我是不是等的太久了。有眼泪划过脸庞,滴落在洗碗池里。之后就控制不住的像断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我怕弄花了妆就不漂亮了,我怕他看到一个狼狈至极的黎晓。所以我尽量不出声,但是我的肩膀却出卖了我,抖动的异常厉害。

  他从背后环住我的腰,把下巴抵在我的肩上,什么也没有说,我能感觉我们同一频率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我就这样回过头,两手泡沫都糊在他纯白的棉衬衫上,踮起脚尖,抱着他的脖子嘤嘤的哭起来。

  他轻轻的拍着我的背,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

我这颗小心脏又开始不纯洁了,这种时候是不是应该打个嘣儿亲个吻啊。

  趁着谁的手机也没响,也没人敲门赶紧的呗。脚脖子都垫算了,你要不要长的那么高。

  闷骚男说话了,他在这种不合时宜的情况下,开口说:“我有话想跟你说。”

  我在心里泪奔啊泪奔,你这么没有眼力劲儿么,我低低的答:“嘘,留在丽江说好吗?”

  他把手搭在我肩膀上,用深邃的我看不到底的眼神说:“你做好思想准备,我考虑很久想跟你说了。”

  这是要跟我告白的节奏,没错,过山车那种感觉来了,很猛烈很猛烈的天旋地转。

  “换个地儿说。”我打断他,环顾一下四周,我不能接受别人的这种时刻都是在教堂,在电影院,在咖啡厅,在床上,甚至在天上,在水里,凭什么我就得在脏兮兮满是油腻的厨房。

  “嗯,好吧,刚好我要慎重考虑一下怎么表达。”他的表情非常严肃,跟准备上坟一样。

  这一忍,还缩回去了,脑残啊脑残,闷骚男要不要意志力这么不坚定啊。

  我在洗碗的时候,他开始帮我收拾行李了。

  那两个小时,我默默的坐在床边,用手指绞着头发,看他不由分说把我的衣服,用品,打包好,装箱子。

  我说:“我是去徒步雪山,不是去送死,你别收拾这么干净好吧,我应该还能活着回来的吧。”

  他冲我一个迷人的笑说:“跟我回云南吧,我答应过,要养你,你反悔了吗?”

  我开始低血糖一样的症状,眩晕,是不是幸福来的太突然了。可是理智告诉我,我可以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可是我没勇气开始一段奋不顾身的爱情。我有种种担心,我适应云南吗?我父母同意我要离家那么远吗?他的家人亲戚能接受我吗?我们彼此没有了距离美当真不后悔吗?

  一丝慌乱,好像我真的可能要离开了,没有一点思想准备。北京,我可能暂时离开,可能永不回来。心里像下水道堵塞了。

  “我需要时间考虑,你养不养的起我。”

  “要对我有信心,我拔最新鲜的草把你喂得白胖白胖的。”

  说话间手机qq弹出消息,肖雅在群里组织大家去上乔的瑜伽课。一呼百应,我想很多人都是冲着乔去的吧。

  我想念我的小伙伴了,当然也包含,素素。

  “素素,下午6点瑜伽课,不见不散。”鬼使神差我发了短信给她。我要去云南,却很想念她和他,(你知道他是指谁吧)像一道没有揭开谜底的谜。对,是想念,还有心疼。

  “你陪我去上一节瑜伽课吧,借用你一下。”我跟小夏子说。

  “那意思是我从现在开始就行使我的监护权了呗?出发。”

  我俩坐地铁直奔瑜伽馆。因为有小夏子在身边我又有一种被保护的那种街头小霸王的嚣张气焰蠢蠢欲动。

  到的时候,素素,肖雅,还有之前公司的除了男的,姑娘们基本都来了,连做饭的大姐都穿着大花T恤提着毛衣针毛线团看热闹来了,原来我还是低估了乔的魅力。

  夏秋生无疑是人堆儿里出类拔萃的那一类。单人沙发上坐定,马上成为大家都在七嘴八舌的讨论的焦点。这个光芒盖过乔的男人,翻着杂志,时而抬头冲我们大家微笑问好,上扬的嘴角,淡淡的笑意,我也不禁心猿意马。

  肖雅连呼:“老大,你是真人不露馅咯!不带你这样的,保密工作做的这么好。”

  我拉素素坐到夏秋生对面,还没等我开口,素素便说:“我们家晓晓是个好姑娘。”

  小夏子说:“素素,我听晓晓经常提到你,你也是个好姑娘。”

  他们都借别人的口夸了想夸的人。真的都是好人。

  “我要带晓晓去云南了。”

  “晓晓是真的吗。”素素抬头看站在她身后的我,目光里包含询问,吃惊,伤感。

  “我只是去旅行啦,还会回来的。”

  素素说:“对不起,我打个电话。”然后离开座位。

  夏秋生就这样看着我,逆着阳光,我隐约看见他的疼惜,仿佛要把这个人揉进他的眼睛里。如果时间能够静止,我希望就这样含情脉脉的对视,这是对两个互相有感觉的人来说。如果没有感觉,肯定是在玩干瞪眼。

  

  45分钟的瑜伽课结束。素素说:“我想请你们吃顿饭,请不要拒绝我。”

  东来顺涮羊肉。我们到的时候,素素一边打电话一边让我们跟随服务员直接上二楼。上楼梯的时候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果然。我的前男友魏清风同志在楼梯口迎接我们。我愣了一下回头找素素,在心里骂了这死女人几百遍。她在后面磨蹭个鸟哇,这么尴尬的场景,我一个人怎么对付的了。

  “黎晓,好久不见。”的确,这是多久了,恍然隔世啊,在我注意力只关注夏秋生的这么长时间,我以为我忘记这个人了,可是我的心在微微的颤抖,我害怕他参透我的心思。我只能说岁月又一次给这个男人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不一样的成熟,专属职场的睿智老练。

  小夏子一看我的表情,应该马上心知肚明了。

  火锅已经开始热气腾腾的了,啤酒上了10瓶。

  素素上来了,笑盈盈的坐到清风旁边。很自然的抬起酒杯说:“晓晓,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是我让清风来的。我希望你是真的幸福。”

  素素绝无恶意。我对灯发誓。

  夏秋生跟清风心照不宣的喝酒,寒暄。一杯接一杯。

  素素希望清风亲眼看到我的幸福。既然放手了,就把心也放下吧。

  有人说,如果他结婚了,你觉得惋惜,说明你爱着他。如果他结婚了你觉得欣慰,

  说明你放下他了。

  我一边小口的抿着酒,一边琢磨,魏清风结婚了我到底是觉得惋惜,还是欣慰呢。

  素素的眼睛里写满期待。

  我把每个人的酒杯都斟满,说:“我和夏秋生敬你俩。吃了这顿饭就要说再见了。”为毛心里有一种壮士一去不复返的凛冽。我还归类了,我和夏秋生一类,你俩一类。

  清风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手抖,抬杯子的手颤颤巍巍,都洒到火锅里了。菜都在锅里煮烂了,大家几乎没动,酒又加了几瓶。

  素素说:“夏秋生,喝喜酒的时候记得通知我们,好吗?”

  夏秋生说:“我们约定一下,可以来个比赛,看看谁抢先啊。”

  素素说:“晓晓肯定当仁不让,我嘛……”她轻轻的摇头加叹气,对未来的双重否定。

  我终于忍不住替素素拉票了:“魏清风,素素一个人帮你把房子装修好的事情你知道吗?素素起早贪黑守着11个淘宝店你知道吗?素素这一心扑在你身上你都知道不啊?”

  “这些我都刚知道,我会好好待素素的,倒是你,一定要好好的。”他的眼睛泛红了。

  夏秋生说:“大家都好好的吧,明明吃的是火锅,怎么感觉好冷。”

  “服务员,麻烦帮这位先生把空调温度调高一点。”我拍着桌子嚷嚷起来。

  吃完饭,喝了酒的魏清风一定要开车送我们几个。

  素素强硬的说:“你他妈想死,我们不乐意奉陪。”然后就把车钥匙装兜里了。

  这就是素素,可以温婉,可以强悍。

  打车先送的素素,然后出租车就开到高井了。

  下车以后夏秋生说:“魏兄,我们先回去了,后会有期。”

  魏清风说:“好,保重。”关上车门,夏秋生拉着我微微沁出汗的手,我没敢回头看他最后一眼。

  咫尺天涯的感觉。

  夏秋生说:“这楼下有家汉庭酒店,我去看一下还有房间吗?”

  这么自觉的男人,把我也搞蒙了,如果不是柳下惠也不是阳痿我还能找出第三种解释么?

  我无语的点点头。然后他就火速把房间也定了。送我回住处拿他行李的路上,我使劲扒拉着手机,到处找信号,百度能不能搜到怎么搞定闷骚男的啊,十万火急啊。

  几步路就到家了,快到楼梯口趁着夜色夏秋生突然揽过我的肩膀,抱着我,亲了一下我的额头,那个吻有点温柔有点湿润,我再次被搞蒙了。这分明就是暗示,暗示就是勾引。

  闷骚男说:“明天早上我会按时叫醒你。所以今晚早点睡。”

  我答:“要是睡不着呢?”

  他说:“那我陪你手机上网聊天。”

  我:“呃……”

  你赢了,你让我这么奔放的女汉子都没法搭话啊。

  请问夏秋生同志,你这么大老远的跑来,抛弃你的同伴,冒着挨组织批的危险就是为了住在我楼下的破快捷宾馆里,拿着手机陪我聊天么,你能有点血性么,有点欲望么,有点企图么,求求你了。

  闷骚是一种病,得治。

  然后我就站在朦胧的月色里,一种渐行渐远的不舍。

  猫爪挠心啊。

  在我报复性准备关机之际,接到魏清风的电话。

  他直截了当:“你一个人在家的吧。”

  “关你鸟事。”

  “你的夏警官去酒店了,我看见了,你下来一趟,几句话跟你说,说完就走。”

  “你怎么还没走,如果我不下来呢?”

  “那我只有上来了,也许我们以后都没有机会见面了。几年的感情做个总结吧。”

  为了避嫌我还是下楼了,路上脑子里反复闪现他玩命喝酒的样子,有点于心不忍。

  “我以为你一回头就能看见我就在原地等。我不喜欢勉强人,其实,直到今天我才真正意识到你可能找到属于你的幸福了。他确实比我合适。我从没有送过你一个像样的礼物,过年的时候我在王府井买了一枚戒指,我在等你一回头就鼓起勇气给你戴上,今天素素给我打电话说你男朋友要带去你云南了,我就知道你不需要了,我换成项链了。做个纪念。”昏黄的路灯下,分明看到他的眼睛里波光闪烁。

  白金镶钻,在月色里闪闪发光。

  我太了解他的脾气,我没有拒绝,也没有感谢。我拿着项链,包装盒,木然上楼。

  这个小插曲搞得我无法呼吸,明明是好天气,却感觉下雨的情绪。

  回家,关机,一晚上没有睡着,半夜还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

  第二天早上夏秋生很早就来敲门,我穿着吊带内衣披散着头发去开门。

  他带了豆浆鸡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说:“小懒蛋,睡的好么?”

  “好极了,这么大的床,一个人滚床单,撒欢儿的滚。”我没好气儿的说。

  他幽幽的说:“还好我没在,要不然就肯定不好了。快起床吃早点,等下就要出发了。航班是12点30分的。”

  “请你回避,我要更衣。”

  他极不情愿边走边回头:“我就不能参观一下么。”

  “参观你个头,过期不候。”我嘟囔道。

  “过啥期啊,啥过期啊。”他不解的问。

  我“砰”的一声把房门关上。快速收拾自己。

  走的时候我坚持只带徒步梅里雪山用上的东西,我不清楚我冥冥之中在期待怎样的结局,但是我知道这次旅行回来之后答案就要揭晓了,我也就要做出决定了。

  夏秋生把衣柜里的帽子取下来了,装进了自己的行李箱。这个动作让我心寒不已。

  我打开抽屉拿出项链,说:“你帮我戴上不?”

  他说:“好。”

  我说:“魏清风送的。”

  他说:“好看。”

  我着实不了解这个闷骚男了,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出来,我理解中,如果这个人喜欢我,一定会嫉妒,就应该拿出一点男人霸气,一把扔窗外,然后说:“我给你买”。

  我绝对再次垫起脚尖,深情吻他:“够爷们儿,我稀罕你这样的。”

  所以用“勾践”形容我,挺合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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