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重响，一份装订好的文件被面无表情的萧衍直接甩在了楚凝面前。

偌大的离婚协议书几个字印入眼帘，楚凝眉心轻轻蹙了蹙，抬头视线笔直地跟男人撞上。

他眼底的冷漠和厌烦根本不加半点掩饰，她看着，脸上却勾起凉凉的浅笑。

“萧衍，我不会跟你离婚的，你父亲答应过我，只要我不愿意，这婚就离不了！”

萧衍眼神漠然地睨着她，声音不带一丝温度，“言诺回来了，我的太太只可能是她，楚凝，我不希望你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他将早就签好的支票也一并甩到她面前，“这是五百万的支票，另外我还可以把在香榭别墅的两处房产一并过户给你。楚凝，聪明的人要懂得知足，太贪心的下场只会是一无所有！”

楚凝脸上的神情未变，搁在身后的手指却慢慢蜷了起来，掌心被尖锐的指甲刺破，火辣辣地烧疼着。

如果离婚她就再没了接近萧衍的机会，所以她不能离婚，绝对不能离，不管怎么样她都要坚持下去！

“我不会离婚的。”

“砰”的一声，她的话音刚落下，萧衍就重重地一掌拍在面前的桌子上，桌身猛烈地震荡了几下，显然着他此刻丝毫不加掩饰的震怒。

“楚凝，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心口的疼痛不断地蔓延，仿佛四肢百骸都被这痛浸没了，楚凝抿紧了唇瓣，脸色苍白了好几度，咬着牙继续道，“我不会离婚的！”

她还在坚持，仿佛根本不为他的钱和他的话所动，但是这样的坚持落在萧衍眼中却愈发显得她贪得无厌。

萧衍一张脸黑沉到底，声音更是冷到极致，他重重哼笑一声，“这由不得你！”

他猛地上前一步，一把扣住她的手腕，重重地掐住她的指尖，逼着她拿起桌上的签字笔，然后摊开那份离婚协议书，就这样胁迫着她就准备签字。

被紧握的指尖线条几乎绷直了，指关节被重重扣着，痛得她额角直抽。

楚凝死死地咬着唇瓣，拼命和他较着劲，哪怕手指被猛烈掰扯着，哪怕那尖锐的笔尖在拉扯间甚至划破了她的掌心，她依然不肯妥协。

掌心被划破的伤口渗出了点点血丝，就这样滴落在那白色的文件纸上，晕染开一片鲜红的颜色，格外的赤目。

“楚凝，今天这字你不签也得签！”

萧衍拧眉，手上力道瞬间加重，用几乎要将她指骨掰断的力气就这么压着她，在纸张的右下角一笔一划地写下她的名字。

一个“楚”字跃然纸上，就印在那一片赤目的鲜红旁边，楚凝面无血色地盯着那个字，眼神空洞得可怕。

她勾起唇角，似乎想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萧衍，你就这么恨我吗？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轻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声音飘渺得仿佛随时会消散，萧衍听到这声音，心底的某一处突然毫无预兆地钝痛了一下。

他的胸口像是被挖空了一块一样，有种不找力的空洞，就像原本那一处曾经存在过什么，但是却被他遗忘了。

这一刻，他竟有些没由来的心慌，连带着抓着楚凝的手也跟着松了松。

她顺势甩开他的手，整个人往后倒退了好几步，用一种从未有过的晦暗莫名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眸光冷得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