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正浓,粉正香文里男女主角半世青灯 阮禄 连枝儿对话很可爱也很傻(真傻),脂正浓,粉正香整篇文都很甜,半世青灯 阮禄 连枝儿甜到发腻的那种。没有大阴谋没有大反派,半世青灯从头到尾都是甜甜甜。
阮禄微微的眯着眼睛,目光从她惨不忍睹的脸上滑过去,“哦?本世子就这么入不了郡主的眼吗?”
“不,是我有喜欢的人了,他就是施染……”一提及施染,她眼中带着璀璨,“他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亦是我这辈子要嫁的人。”
阮禄在听到施染的名字的时候,眼底现出嗜血的光泽。只看着眼前这个满脸欢喜的女子,竟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只等着他一口咬断它的脖颈。
“原来是他。”阮禄笑了笑,他与施染同朝为官,自然是旧相识。
而她却丝毫未察觉出来他此时的冷然,依旧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们这辈子是没有缘分做夫妻了,瞧着你骑马的工夫还不错,那本郡主便认你做兄弟,以后咱们便是一辈子的好兄弟。”
“兄弟?”他慢慢的咀嚼着这两个字。
她说完便要离开,却忽然想到了什么,将自己的袖子拖拽上去半寸,露出一截细白的手腕来,然后却伸手将腕上的那琥珀给摘了下来。
“适才你那个小妹妹一直盯着我的手腕看,好像很喜欢我这个琥珀。”她说着将那琥珀手链递给了阮禄,献宝似的说,“这是我小时候在焉支山下找到的,里面有一朵格桑花,听说是几千年前被封在里面的。”
阮禄低头去看,果然见那琥珀的中央有一朵极小极白的花。
这东西他的妹妹霜霜未必会喜欢,而他的目光落在她手腕上的那串青金石的手链上,不由得扯了扯唇角,只怀疑她是真傻还是假傻。
他今日进宫便听闻那连朔打死了宫中珍宝库的奴才们,将宫中的珍宝劫掠走大半,连这无价的青金石也难逃毒手了。
连枝儿虽舍不得她的手链,但想着适才那小丫头差点吓得昏过去,便只当赔罪了。
她正想要拽下袖子来,却见自己的手腕上还挂着那条沉甸甸的青金石,一点也不喜欢,便直接褪了下来。
然后她瞧着长廊旁的西府海棠树上有几只鸟儿在嬉戏,冲着那鸟儿砸了过去。
受惊的鸟雀尖叫着飞走了,而她却“咯咯”的笑了起来。
阮禄这才相信她是真的傻,没想到那万两黄金难求的青石金,在她的眼中竟如同石子一般,用来砸鸟雀的玩意。
连枝儿这才笑嘻嘻的告辞而去。
而他站在原处,耳朵总算是清净了,只是想着她那张吊死鬼的脸,竟也不觉得丑了。
忽然他又想到了什么,眼底更多了些冷冽,“果真有意思,还真让人舍不得放手了。”
他将那琥珀手链放在自己的怀里,又命经过的小厮将那手串从海棠树上摘了下来,便转身去了母亲的院子里。
然而却见自己的妹妹阮霜霜搀扶着丫鬟出来,眼底的惊恐尚未退去。
等她见了自己的哥哥,忙重重的松了口气,“哥哥,那北凉的女人是个夜叉星,绝不能让她进府来。”
她自小便畏惧这个大哥,这番话却也是壮着胆子说的。
阮禄将那串青石金的手串递给了她,声音冷淡,“回去罢,这些话勿要再言。”
阮霜霜接过那手链,却是满眼的欢喜,她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但却从未见过这样珍贵的手链,适才还在想,这东西在那北凉的郡主手里,真的是白白的糟蹋了。
她得了珍宝,自然欢天喜地的而去,连那些恐惧也一并的消散了。
阮禄这才进了母亲的屋子,却见母亲正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一旁侍奉的人连大声的喘气也不敢。
见自己的儿子来了,长公主脸上余怒未消,“我早就说过,这北凉的人都是荒唐无礼的野蛮人,好端端的为何要答应这门婚事。我这就进宫去找太后,这门亲事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
阮禄眼底黑的有些发亮,“母亲,这北凉的郡主,儿子不得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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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枝儿出了公主府之后,便跑到河边将自己脸上丑陋的妆给洗干净了,却听侍卫们说自己的兄长连朔几十里外狩猎回来了,也不知猎了什么好东西,便领着侍卫风风火火的赶去城门了。
然而路上的人见了北凉的人马,皆慌不择路的逃,一副见了恶鬼的模样。
等她到了城门的时候,却闻见了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只捂着嘴,几乎要吐出来了。
却见一身铠甲的连朔正骑在马上,而北凉的那些士兵却正将手中一颗颗的人头往火堆里扔,漫天的黑烟中,却是周围百姓无尽的惶恐。
原来连朔打着围猎的幌子去城外的山庄劫掠,但凡有反抗的皆被诛杀,而北凉的人拎着人头回上京焚烧,却只说是藩王的余孽。
那血迹绵延十几里,昔日富足安逸的上京,今日竟成了人间的炼狱。
她澄澈的眸中皆是惶恐和震惊,那血腥气充斥在她的周遭,而她的喉咙也似被人扼住了一般。
此时早有人回禀了连朔,他忙驱马过来,只骂那些侍卫为何要将将她给带了来。
连枝儿看着自己的兄长,他银色的铠甲上有斑驳的血迹,不知是谁的。
“哥哥,我害怕,我想回家去。”她的声音里带着颤抖。
“别怕,这些不过是些逆贼而已。”连朔挡在了她的面前,亦挡住了那些血腥残忍的场面,“哥哥这就让人送你回家。”
“不,不是上京的家里。”她的眼中带着几分的可怜,“哥哥,我想回北凉去,我想兰姨了,我想桁儿了……”
他们的母亲死了之后,北凉王便续娶了自己发妻的同胞妹妹兰喏。那女子待他们兄妹二人如自己出,而嫁给北凉王了三载,便又给北凉王添了一个儿子连桁。
连朔知晓自己妹妹本性纯良,天真无邪,便说道,“这些中原的人不过是彘狗一般,没有什么值得可怜的。”
远处的火苗几乎窜上了房顶,那些北凉的士兵举着血淋淋的刀,不断的欢呼着,好似燃烧着的不过是北凉茫茫草原上的篝火。
似乎那些士兵们又觉得不尽兴,又从街上抓来几个来不及逃跑的人,扔进了熊熊烈火中,顿时哀嚎声不断的传来,只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她不忍再看,只赶着马离开了。
连枝儿走在半路上,却正好瞧见一辆马车,原本只想从一旁经过,却不料瞧见那赶马车的人竟是落棋。
他是施染的贴身小厮,马车里坐着的自然也是施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