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妻难追这本书没有白莲花,没有恶毒女配,也没有恶毒的家人,朋友都特别好,很可爱,很仗义,男女主角云小小 百里风也不是特别小白兔,也不特别拽,给人一种风轻云淡的感觉,放心,只要不是喜欢虐文的,相信你一定会喜欢哒!
整个五官都扭曲了,云小小一脸菜色,“可以了吧,我喝了,没有毒。”
南靖看了她一眼:“拿过来。”
云小小生生忍住自己想要反胃的冲动,她一步一步缓慢朝他靠近,目光在那把剑上扫了好几眼。
“我不杀你。”
南靖突然出声,云小小看过去的时候,他已经将剑收了鞘。
性命有了保障,云小小便加快了速度,她将整个药汤直接拎了过去,放置在男人面前。
南靖拿过那壶她喝过一口的药汤,直接仰头豪饮,三两下,就见了底。
云小小看的小嘴微张,见他面无表情不禁开口问道:“你.....不觉得苦吗?”
南靖看了她一眼,擦了擦嘴,并不接话。
云小小也不是那么多事的人,见他不理会自己,便也闭上了嘴。
蹲在他身边,那股子浓郁的血腥味又上了头,哪怕她已经替他包扎过了,可依旧没有什么太大的效果。
看了眼他的伤口,她有些担忧,想了想还是决定再问一句:“你的伤要不要先止血啊?”
南靖听她这么一问,才想起自己腿上那丑得难看的东西,他皱着眉,眼神示意,问:“这是你弄的?”
云小小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真丑。”南靖毫不犹豫的吐槽。
云小小身子一僵,知道自己包的丑是一回事,被人明明白白嫌弃丑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悄悄看了一眼,其实,她觉得包扎的还可以的......
“拆了上药。”
南靖头疼欲裂,他斜靠在一旁的柱子上休息,毫不客气的对云小小指挥。
云小小盯着自己的脚尖没动,皱眉小声说:“你不是说我包的很丑吗?”
南靖:“.......”
知道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南靖算是深有体会。
他皱了皱眉,有些无奈:“我不嫌弃行了吗?”
云小小抬头,笑了笑:“可以。”
说完就从他身边捡起那瓶她刚才滚过来的金疮药,挪到他的脚边,颤着手试图解开包扎。
也不知道她当初是怎么绑上去了,她解了好久连个结都没找到。
南靖忍无可忍,直接抽出一旁的剑:“闪开。”
云小小一见到剑就有些发怵,闻言瞬间后退好几步。
只见南靖几个挥手间,原本绑的紧紧的布条瞬间散了开来,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三条伤口。
云小小看的出神,差点没赞叹一声好剑法。
眼瞅着南靖满脸不耐的神情,她还是默默的闭上了嘴。
从外面接了一点雨水,云小小细心的替他将伤口擦拭干净,她擦的很小心,生怕弄疼了他。
上药,包扎,动作不算快,但最起码还是完美完成了任务,虽然最后的结果依旧还是那么丑......
刚忙完,男人就丢给她一个火折子。
“生火。”
云小小慌忙接住,看了男人一眼,默不作声的干活去了。
她在地上捡来一把干草,又从庙里捡来一堆烧了一半的干柴,将两堆堆在一起后,才小心翼翼的打开火折子。
微弱的火苗带着暖意,云小小离得近,瞬间就感受到了那股子温暖。
原本浑身湿透的她也没感觉到有多冷,可这一瞬间,她却忍不住瑟缩了下。
她小心的将火凑近干草,瞬间的功夫,火苗便顺着干草烧了起来。
她扭头想要把火折子还给男人,回头一看,男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睡着。
看了一眼,云小小没有打扰他,默默的将火折子放在他身边。
从一旁的地上捡起自己的包袱,因为湿透,外面早已占满了灰尘。
穿着湿衣服是要感染风寒的,她不能让自己染上风寒,她没有钱看病,也没有钱买药。
从包袱里拿出一件衣服,用手将它拧干,随后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试图让火堆将它烘干。
外面雨声淅沥,哗啦啦的下个不停。
云小小窝在火堆旁,好不容易烘干了一件衣服,刚打算找个隐蔽点的地方换上,一旁的男人突然呓语。
“冷~好冷~”
男人紧闭着眼,嘴里无意识的喊着,身子也不由自主的蜷缩在一起。
云小小看着,又低头看了手上的衣服一眼,轻轻的叹了口气,走上前将衣服盖在他身上。
......
南靖醒来的时候,已是夜深,外面依旧雨声淅沥,看样子没有要停的意思。
他看了一眼,随即收回目光,打算起身却被身上盖着的三两件衣服吸引了目光。
微微皱眉,他看向火堆旁趴在自己膝盖上睡觉的女人,嘴唇微抿。
之前因为头疼的厉害,他没有看清眼前的女人。
如今看,倒不自觉放松了警惕。
对方看上去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虽然梳着少女髻,但无论他怎么看,都在对方身上看不到半点少女的意思。
再次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他挑眉,倒是个善良的孩子。
瞅着衣服的布料,这孩子莫不是哪家府上走失的小姐?
这么一想,他不禁再仔细打量着云小小。
只见对方皮肤白嫩,樱嘴瑶鼻,虽说不上有多好看,但也算得上小家碧玉,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没长开,这么一看,倒有点可爱的意味。
再往下看,她的手指干净,青翠纤细,一看就是没干过重活的人,指甲修剪的整齐,平日里准是细心打理过。
真是哪家的大家闺秀不成?南靖细细琢磨,还没琢磨透彻,一声巨响突然响彻天际。
轰隆隆伴着几道白光,硬生生将某个原本睡的安稳的女人吓醒!
云小小浑身一抖,差点没一头栽进眼前的火堆里。
火已经越燃越小,她眼神懵懂迷糊,橘暖色的火光打在她的脸上,留下点点阴影。
她揉了揉眼,喃喃自语:“火快灭了,该加点柴才行。”
说完就要起身,头一抬,就与对面一脸平静的男人四目相对。
云小小:“........”
南靖:“..........”
云小小舔了舔唇,“你...你醒了?”
南靖嗯了一声便没有下文,那双精明的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她。
云小小被看的浑身不自在,她挪了挪步子,却发现男人依旧一言不发的盯着她。
她无奈,只好继续问,“你有没有觉得好一点?要不要.....要不要再喝一壶药汤?”
南靖依旧没说话。
云小小抿了抿唇,收回视线不再看他,男人恐怕还是不太想和她说话,既然如此,他要看就随他看吧。
在百里府的这些年,云小小学会最多的就是察言观色,除了祖母,府上的任何人她都要学会辨别他们的喜怒哀乐,包括她的丈夫.....
其实想想,自己这些年过的的确不如意,如今倒也算是落得个轻松的地步,该知足的.....
除了对不起祖母外,其他倒也没什么....
眼神黯淡了些,她转身往庙里深处走去,身后男人的目光依旧锁定在她的身上。
她没有在意,在火光看得见的地方捡了些柴火,抱着往火堆的方向而来。
南靖看着看着,突然开口问:“你是哪家府上的小姐?”
云小小闻言,微微一愣,她小嘴微张,惊讶的看向南靖,似乎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问。
她缓步走来,将怀里的柴放下,然后一点点的往火堆里加。
加了柴的火堆烧得更旺了些,火光也亮了许多,透过火光,南靖看见她低垂着眉目,声音小的可怜,语气平静,毫无波澜:“我不是谁家的小姐。”
南靖闻言,心下诧异,不是谁家的小姐?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听到她又说,“我也不是小姐,我......我嫁过人。”
这下南靖可不单单只是诧异了,他面露惊恐,下意识的开口:“哪家的公子哥竟然有这般癖好!”
云小小皱了皱眉,抬眼看他,那双干净的眸子里带着些不满。
“我不是孩童,我今年十六。”
南靖眨了眨眼,然后目光而下,看向她的胸口,随即皱眉:“我觉得,做人还是要诚实些,怎可随意说假话糊弄人呢?”
云小小注意到他的目光,低头一看,微微抱紧了膝盖,将胸口藏的严严实实。
她也不做多辩解,低着头继续往火堆里加柴。
见人不说话,南靖摸了摸鼻子,眼角在对方脸上扫了好几眼,还是忍不住问道:“既然你说你嫁过人,那你夫家呢?”
云小小有些闷闷不乐,“你问这个做什么?”
南靖:“怎么说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虽然包扎伤口包扎的很丑,买药也是花的我的钱,但总归是帮了我的,既然如此,我南靖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你夫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夫家?回去?
云小小抿了抿唇,双目盯着眼前的火堆,眼角落下一片阴影。
良久,她轻声道:“不用了。”
南靖挑眉,“你不想回去?”
云小小摇了摇头,沉默了会,才道:“我被夫家休了,以后......也不用回去了。”
南靖:“.........”
云小小低着头,她不敢去看男人的表情,她怕看到自己不想看的东西。
自古以来,女子被休是一件很丢人的事,哪怕是毫不相识的路人,此时听到恐怕也是一脸厌恶吧。
将头埋的更深,只露出那双眼睛,她盯着面前的火堆,眼睛眨也不眨。
其实,她不觉得自己被休是一件很丢脸的事,相反,她无愧于心,她没有做任何对不起百里风的事,也没有违背七出之条。
恐怕唯一错的,就是爱极了百里风,爱到骨子里,爱到不想与任何女人一起分享....
府里的嬷嬷说她善妒,说她恶毒,说她不适合做主母。
其实云小小觉得她说的对,她可能从骨子里就是一个坏女人,所以她以后,不会再嫁人了,也不会再爱人了.....
爱一个人....真的太累了......
......
云小小浑然不知自己的那股子难过气息已经不自觉的散发出来,她将自己缩成一团,静静的呆在那里一动不动。
南靖有些为难,他真不是故意戳中她的伤心事,眼瞅着原本就小得可怜的人这会缩成了更小的一团,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皱了皱眉,小声试探,“我不是故意的,你....你不会是哭了吧?”
云小小被他的声音打断,立马回神,骤然收起自己所有的情绪,她抬起头,一脸平静,“没有。”
南靖头一次见一个女人变脸变得如此之快,他愣了足足半刻才反应以来。
一股药味扑鼻而来,他抬眼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女人已经将药汤热好,这会正掀开盖子拎过来。
她皱着眉,满脸厌恶。
南靖:“.......”她这是什么表情?
云小小将药汤递给他,一脸古怪,就差没捏着鼻子了,她屏住呼吸,道:“该喝药了。”
南靖看了她一眼,没什么表情的接过药汤,探头看了一眼,黑乎乎一片。
南靖似乎猜到了了她的反应,心下起了坏心思,他面无表情,将药递过去:“你先喝一口。”
云小小吓的倒退了一步,她面如死灰,皱着眉磕巴道:“不.....不喝了吧,好苦的......”
“不行,必须喝。”
“.........”
云小小抿了抿唇,眉头紧皱,犹豫了好久才说了句:“好...好吧……”
说完便伸出手接过眼前他递过来的药壶,刚凑近,一股药味便瞬间让她反胃。
强行忍住冲动,她双目紧闭,深吸一口气后便要低头去喝。
她的反应让南靖忍不住想笑,就在她即将碰到壶口的时候,他一把将之夺下。
“我说你是不是傻?让你喝你还真喝啊?”
云小小抬眼,对上他带笑的眸子:“不是你让我喝的吗?”
南靖嘴角一僵,闭嘴了。
痛快的端起药壶,他直接仰头灌下,喉结不断滚动,片刻的功夫就见了底。
云小小面色古怪的看着他,见他喝完啥事没有,还粗鲁的用衣袖擦了擦嘴,她一脸惊叹。
原来,这个世界上果然有不怕苦的人!
她看了一眼,然后默默挪回自己的位置,望着外面的黑漆漆的夜色出神。
屋外阴沉沉的,宛如她此时阴沉沉的心情,也不知道百里府怎么样了,祖母会不会对她很失望呢?
还有,百里风会不会......
这般想着,最后,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云小小在破庙里睡得香甜,可她心心念念的百里府早就乱了套。
老夫人得知自己疼爱的孙媳妇竟然被休,顿时勃然大怒,大发雷霆。
诺大的百里府人心惶惶,众人大气都不敢喘。
人人都知,老夫人年轻时可是让敌国闻风丧胆的女将军,哪怕如今年纪大了,那股子气势也依旧能让人胆战心惊。
岁数大了,身子骨却依旧健朗,前些日子还去寺里烧香拜佛,如今一回来便听到这么个消息,一时间气急攻心,差点没晕过去。
古色古香的屋子里,袅袅青烟缭绕,安神的熏香被点燃,正顺着装香的器具环绕而出。
空气中淡淡药草味弥漫,老夫人倚在床头,出气不顺。
一旁的丫鬟站在床头服侍,双目微垂,不敢多言。
老夫人也算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英雄,但老天却并没有因此而对她好一些。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重重砸在她的身上,让她一瞬间变得沧桑。
留下来的两个孙儿被她一手拉扯大,大孙子选择继承衣钵,从军打仗;小孙子选择开辟新道,着手从商。
老妇人最大的希望就是希望两个孩子能早点成家立业,如今好不容易达成心愿,却没想到出了这档子事,让她如何能不生气。
屋外脚步逐渐响起,老夫人头也没抬,黑着脸稳稳坐至床头。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声祖母自门外传来。
来人一身月白色锦袍,上有青葱墨竹点缀,腰系月白色荔枝纹丝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形状精致,古朴纯净。
一头乌黑的墨发被玉冠高高束起,偶有几缕散落在胸前,剑眉下是一双难得一见细长的桃花眼,眼尾微微勾着,有些撩人。
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此乃百里风的真实写照。
看似多情,实则冷漠,尽管如此,他依旧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贵气,让人不自觉为之吸引。
此时的他大步而来,薄唇紧抿,微皱起的眉让他显得有些着急。
快步走进屋内,步伐带起的微风掀起他的衣摆,在空中荡起好看的弧度。
“祖母。”
再次出声,他看向那个坐在床头的老人,眼里划过一丝担忧。
老夫人终是动了,她抬眼看向来人,眼睑一眯,随手拿起一个枕头就朝之砸了过去。
百里风也不躲,任由枕头直直砸向他的面门。
双眸微闭,枕头顺着他的鬓角滑落。
老夫人胸口上下起伏,她看着眼前一向疼爱的孙子气急:“你是要气死我啊!”
百里风抿着唇,目光扫至地面:“儿孙没有。”
“没有?没有你就敢趁我不在休了小小?我看你现在是翅膀硬了,要上天了!”
老夫人越想越气,呼吸又开始渐渐不稳,一旁的丫鬟连忙上前轻拍着老夫人的背。
百里风还是低着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的眼里闪过一抹不耐:“是她无理取闹。”
老夫人一听,双目圆瞪。
“她无理取闹?你这话当真?小小自幼在我百里府长大,她什么性子你会不知道?”
百里风闻言,抿着唇没有说话。
老夫人见着都要气死了,她以为自己的这个孙儿会是个拎得清事理的人,如今看来,倒是她高估了他。
只要一想到小小被休的场景,她就气的心肝都疼。
也不知道这孩子现在在哪,这外面狂风暴雨的,有没有地方躲雨。
越想越是心疼,她看向百里风的目光也不禁更严厉了些:“那你可有派人去找?”
百里风诚实作答:“没有。”
“没有!”这下老夫人是真的炸毛了,她瞬间从床上坐起,掀开被子就要下床,“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她好歹也是你明媒正娶的媳妇,你怎么可以这么......”
这话还没说完,老夫人就再次倒了下去,百里风顿时一惊,脚步生风快速一闪,稳稳当当的将人抱住。
老夫人脸都气红了,她双目圆瞪,气若游丝,“你....你还不赶紧派人去找,找不到人,我...我跟你没完!”
说完,也不看百里风,撑着一旁的床头站直了身子,颤颤巍巍的扶着床,躺好,翻身,以背示人。
百里风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可衣袖下的手指却不禁紧握成拳。
“祖母好生休息,儿孙告退。”
丢下这么一句,他转身离开了屋子。
一出门,门外就站着一个男人,百里风看了一眼,道:“去书房。”
男人颔首,随即跟上他的脚步。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回廊,绕过庭院,向着书房而去。
一路雨声淅沥,脚步不停,在快要进屋的时候,百里风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侧头看向屋外,黑漆漆一片,没有一丝光亮,偶然的几道闪电掠过,带起一条白龙。
身后的男人静静站着,也不打扰,顺着百里风的目光看去,在这大雨磅礴的夜,他不禁有些担忧。
“走吧。”
百里风面色平静,说出的话也毫无情绪,t也不管身后的人有没有跟上,他抬步跨入屋内。
不同于老夫人屋内的雍容华贵,书房内光景看上去倒是凄惨了些,除了几幅名贵字画,其余便是几株盆景物植。
依稀记得这几株物植还是早些年云小小摆进来的,原因是增添点生机。
男人紧跟着走进屋内,他突然觉得二夫人这话说的很有道理,眼下这气氛可不就是烦闷的紧么。
百里风绕过屏风,步入内室,墨发随着步伐轻微晃动,还没坐下,他便开口问道。
“人找的如何了?”
男人紧随其后,在内室中央站定,他微微颔首,皱眉,“少爷,属下已翻便整个京城,没有发现二夫人的踪迹。”
百里风脚步一顿,骤然转身,“你说什么?没有发现?”
男人点头:“是。”
百里风薄唇紧抿,一双好看的眸子也随之眯起。
才短短一天,她一个从未出过远门的弱女子能去哪?
衣袖下的手不自觉捏紧,他没有说话,而是转身往书桌后的座椅走去。
男人抬头偷偷看了一眼,见百里风没有什么反应,一时间也摸不准他的心思。
待百里风坐下,他这才犹豫着从怀里掏出一张信纸。
“属下没能找到二夫人的行踪,不过属下倒是找到了这个。”
说着,就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
百里风看了一眼,伸手接过,打开一瞧,骤然面若冰霜。
屋内的温度瞬间下降,哪怕如今只是秋末,男人却依旧觉得犹如身处寒冬腊月般严寒,令人忍不住瑟缩。
百里风静静地看着,突然问:“这东西,你从何而来?”
男人再次抬眼看向百里风,有些犹豫,他眼神躲闪,想了想,最终还是开了口。
“属下....属下是在....在....在官府内找到的。”
这话一落,原本就已经冻的不行的屋子瞬间又降了好几度,已然到了快要结冰的程度。
男人诧异又疑惑,诧异的是二少爷百里风的反应,竟然如此之大。
疑惑的却是二少爷如此大的反应竟然是因为二夫人!
他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看不懂自家主子了,明明二夫人在的时候,主子满脸不在意,甚至有时候还会觉得聒噪烦闷,宁愿在客房夜宿,也不愿见二夫人一面。
如今二夫人走了,却是连夜加派人少搜城,更甚至,在看到这张从官府里找到的和离书时,他的神情可以称得上是可怕。
这般如此,莫不是因为老夫人?
男人暗自皱眉,除了这个理由他再想不到其他。
在男人案子琢磨的当口,百里风已经将自己的情绪尽数藏匿。
他神色平静,若不是他手里那张和离书已然皱了一角,男人都要怀疑刚刚是自己的错觉。
眼瞅着那张纸快要皱的没形了,男人终是忍不住开口,他面色纠结:“二少爷,这个...这个和离书,是属下找官府借的.....一会还要.....”
百里风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道:“出去。”
男人一愣,看了眼和离书,再看了一眼面色不佳的百里风,还是想要试图拯救一下,“那二少爷可不可以把......还给属下。”
和离书三个字他没说,他也不敢说,万一二少爷动怒,死得最早的就是他了。
百里风眼都不眨,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皱巴巴的书信,语气平淡:“送点银子给知府大人,就说这东西,我要了。”
男人惊愕,这这这.......
百里风眼眸微抬,看向他,眼里闪过一丝危险:“怎么?没听懂我的话?”
男人瞬间回神,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连忙回道::“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办。”
说完,也不管百里风是个什么反应,他骤然转身,出了房门后顺带把门给带上。
他站在门口呼出一口气,手掌下意识的捂住胸口,仿佛刚才那股压力还在他头上盘旋一般。
他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
他皱了皱眉,暗自心惊,二少爷明明只是一个商人,却有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果然是世家,光是这等气势就不是一般人能随意比拟的。
呼出一口气,他脚尖轻点,霎那间消失在房门口。
屋内。
百里风独自一人坐在书桌前,一言不发的紧盯着手里那张已经皱的不成形的纸张,眼里浮浮沉沉,思绪万千。
屋外已是夜深,屋内烛光闪烁。
烛光摇曳下,他的影子修长,随光晃动。
......
雨后的清晨,总是分外清新,第一缕阳光照射进庙内,刚好打在云小小的脸上。
她睫毛微动,略微有些不适。
睡眼惺忪,手臂酸麻,一晚上枕着手臂睡觉的姿势着实让人不舒服。
揉了揉眼睛,她睁开眼,屋外已是大亮,几声鸟鸣啾啾,带着一丝欢快。
城外人烟稀少,若不是特意留意,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在这间破庙里还有两个人的存在。
轻锤着酸麻的手臂,云小小收回目光看向屋内,面前的火堆早已熄灭,只留下袅袅青烟。
她的正对面,男人斜靠在柱子上,睡颜素净,优雅高贵。
散乱的发丝垂在他的脸颊两侧,带着一丝慵懒。
云小小觉得男人很好看,跟百里风一样好看,但两人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气质。
她只看了一眼便匆匆收回目光,毕竟是个姑娘家,哪能随意盯着男子看。
不经意间扫到他的伤口,上面的白纱已经不再透红,看样子那药还是很有用的。
心下松了一口气,她起身上前,在他的面前蹲下,伸出手打算试探一下他的体温。
却不想,刚出手,对方却猛然睁开眼,目光犀利,直逼人心,“你要做什么?”
云小小:“........”
身在半空中的手一时间尴尬不已,收回来也不是,伸出去也不是。
她张了张嘴,实话实说,“我....我想看一下你烧退了没有。”
南靖抬眼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纤细干净的手,抿了抿唇闭上了眼,“你摸吧。”
云小小:“........”
她默了默,还是收回了手。
“还是,还是你自己来吧。”
说完,她就拎着裙角起身,迈着步子走出庙门,土地庙虽然破败,但好歹还是能遮风避雨的地方,经过昨夜,屋外的几个水缸内都盛满了雨水。
云小小率先走到一个水缸前看了看,在确定水质干净后,便伸出手捧起水喝了一口,顺便洗了把脸。
水缸清澈,平静的水面倒映出少女的影子,云小小看着自己疯疯癫癫的模样,皱了皱眉。
有些无奈,仅一晚,她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抿了抿唇,她伸出手将自己原本散乱的头发一一放下,幸好她的发质好,不打结,稍微用手一拨就开了。
虽然她在百里府的时候有贴身婢女,但很多时候她都不会麻烦她们,能自己动手的一般都是自己来。
比如早上洗漱的事情,她从来都是自己亲手操办。
梳头发什么的,自然是难不倒她。
熟练的为自己梳了个妇人髻,梳完才反应过来梳错了,她现在...已经不是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