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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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李雨田和六儿重回清风观厢房之中,已是又过去了大半个时辰。

返回之时,李雨田挽着六儿小臂向前踏了一步,就只是这微微的一小步,却愕然穿越空间,遁入了虚空之中。

六儿双目紧闭,心道:完了……又要开始转了!

等了半晌,却并没有晕头转向的感觉,六儿偷偷睁开一只眼睛,却看见自己虽漂浮在无尽的黑洞之中,身子却是十分平稳。

身下环着一只手臂,正托着自己的腰肢,在这虚空之中稳稳穿行。

六儿只觉得脸颊发烫,腰间传来一丝若有若无的痒感,却也知道身旁这小哥哥并无亵渎之意,只得努力地将头埋进胸口,又害羞地闭上了眼睛……

“到了。”李雨田平静说道。

“呃……”六儿一愣神,张开双眼却发现周遭环境已发生了变化,自己重回了那熟悉的清风观厢房之中。

“那,六儿退下了。”六儿攥着衣袖,埋头便向外奔去,经过门槛的时候还被绊了一下,险些摔倒。

这妹子怎么今天也是有点不太正常……莫非读这《玄真经》太久,乱了心神不成?

看来以后还是少让她接触这些!

……

此刻,刘老道依然站在后院院门之处,焦急地等待着。

却见六儿迈着慌乱的步子,低头从厢房内冲了出来,经过身边时竟也没抬头看见自己,便即离去。

“这?”刘老道一愣,“不是说六儿昨夜并未在后院留宿吗?

怎么又从房里慌慌张张地跑出来了……”

刘老道自言自语一番,忽而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嗐,原来是羞于旁人知道,不便承认啊……

说来也是,昨夜刚刚偷尝了甜果,今日便被老道我堵在门口询问,真人脸薄,打个诳语也是正常的……

刘大能啊刘大能,你怎么这般没有眼色?”

刘老道讪笑着摇了摇头,终于放心地去了伙房。

今早可是让老道费了不少心神呐,一会要多啃只烧鸡弥补一下……

早膳时间,六儿并未出现在伙房之内,刘老道心下像明镜似的并不说破,而是又指派同寝的小十二盛了整整两大碗补血养神的乳鸽汤给六儿送了过去。

……

待小十二返回之时,刘老道又将其拉到了一处安静之所,沉吟片刻小声询问道:“你六师姐在做什么?”

小十二躬身答道:“回禀师父,师姐一进房便卧床躺下了。我叮嘱她起来喝汤,她却说昨日一整夜都没有合眼,眼下疲惫的紧……”

刘老道老脸抽搐了两下。

一夜没合眼……

新花初采,哪有一上来就这般狂野的……

再年轻也要注意身体啊!

刘老道心下有些无奈,想要想个法子提醒一二,却碍着自己的身份没法开口,犹豫半天,终于叹了口气,嘱咐小十二停了一天的功课,进房好生照料师姐。

……

又过了一会,到了开观门的时间,刘老道来到三清大殿的木阁之中,看到李雨田早已先到一步,已经在擦拭桌上的太极铜图了。

“真人。”刘老道拱手行礼。

李雨田摆摆手,示意老道不用客气。

……

“刘道长,昨日和你说的筛选收徒之事,我看也不必了。”李雨田一边仔细擦拭太极图,一边随意说道:“我看那六儿既然已开悟洗髓,也算灵巧,便将这推演之法教给她吧。”

“如此甚好。”

“而且我想了一想,虽然是传授道法,却也不必拘泥于师徒之礼……那六儿和我也差不多几岁,师父徒弟的喊着总是有些别扭。”

“对,对!”刘老道极为认同,连连点头。

当然不能互称师徒了,你们两个都进展到这个地步了,怎么能瞎喊乱了辈分!

……

这一日下来倒也如常,依旧是待客、还愿、喝茶吃饭。

只是刘老道总是不时地冒出几句莫名其妙的话语。

“真人呐,其实那六儿并不叫六儿。她本姓叶,我给她取名琬儿……因在我这清风观弟子之中排行第六,所以大家都称呼她为六儿。”

“哦,叶琬儿……”

“真人呐,琬儿虽性格有些毛躁,脾气不是太好。但却是个极重情义之人,若是看中了一人,便绝不会轻易变心,朝三暮四……”

“哦。”

“真人呐,琬儿八字属水,乃水中沙金,命中富贵!是难得的好运之人,日后定能兴旺夫家……”

“……”

眼看着到了下午,离着关闭观门还有一个时辰左右的功夫。

白马观的黑袍道士们又登门来了。

这次却是熙熙攘攘地来了十余人。

李雨田和刘老道出了殿门,只见那十余名黑袍道士皆是肃面站立,当先一个老道年纪与刘老道相仿,黑袍的衣领处镶了两条金边。

“刘观主别来无恙呐。”黑袍老道淡然说道。

刘老道上前两步,拱手作揖道:“原来是白马观欧阳长老,有失远迎,贫道失礼了……不知欧阳长老来我小庙有何贵干?”

黑袍老道抬了抬眼皮,平静说道:“昨日我观中弟子前来给刘观主送纸帖,本是想邀刘观主及其他诸庙观主前去白马观一叙,共研道法……

哪知我那弟子却是年少气盛,冒犯了刘观主,贫道特来告罪,以表歉意。”

“哪里哪里……”刘老道连忙拱手回礼,还未说完,却被那黑袍老道冷冷打断。

“只是刘观主乃是堂堂一庙之主,清风观的得道高人,却是如此不顾身份和小辈们计较,竟下重手?!”

刘老道一愣,“此话怎讲?”

“哼,你可知道我那弟子自昨夜返回以后,便瘫卧在床,至此时尚未能起身?

贫道前来倒想问一问刘观主,究竟用了什么邪魅的法子,竟至如此?”

刘老道下意识地便向李雨田望去。

却见李雨田淡然一笑,走上前来拱拱手道:“这位长老,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你何时看到我清风观之人对你那徒弟出手了?”

黑袍老道见说话的是个半大小子,而且身上白袍不伦不类,估计也就是个打杂烧火的杂役弟子,轻哼一声却不答话,反而向着刘老道说道:“刘观主御下不严呐,长辈说话,哪有这杂役小徒们插口的道理?”

刘老道连连摆手说道:“欧阳长老莫要乱说,这位真人虽然年轻,却绝非杂役小徒,乃是我道门得道高人。”

“哦?”黑袍老道一愣,还未开口,身旁一名弟子已是快步上前,趴在老道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那弟子便是昨日前来清风观二人中的年长道士。

只见那黑袍老道眉头微蹙,惊疑地“咦”了一声,望向李雨田的目光也变得犀利起来。

“如此说来,昨日下黑手伤我弟子,便是你做的了?”黑袍老道冷冷道。

李雨田双手背在白袍之后,向前踱了两步笑道:“你这老道说话倒有些强词夺理,事情都没弄明白,便认定了你那弟子瘫在床上乃是我清风观下的黑手?”

“不然呢?好好的一个年轻人,怎么会忽然瘫倒?!”

“这可难说……有很多种原因可以解释。”李雨田摇摇头,掰着手指算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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