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走后不久，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悠哉悠哉走来，见是柳曼如，倏地一愣，复又笑眯了眼，朝柳曼如招呼道：

“原来是柳夫人啊，来来来，往这边走，在下带夫人去雅间。”

柳曼如紧皱着眉，拼命忍受着掌柜身上一股接一股，随着风尽数往她鼻子里钻的汗臭味。

柳曼如却没想到，她脸上细微的变化竟被掌柜收去了眼底，笑意更甚。

“许久不见，夫人近来可安好？”

掌柜边同柳曼如唠着，边带着她踏上前往三楼的楼梯。

“嗯。”

柳曼如心不在焉，只盼着快些到雅间换取她需要的东西，淡淡答道。

“上次的东西夫人觉得效果怎么样？”

掌柜走得略快了些，不着痕迹地掩盖住昏暗楼梯上散落的女子家衣物。

“那东西倒是不错。”

柳曼如仰了仰脖颈，上回便从这拿到的东西，散在了柳婧怡苑里的花草中，使得其潜移默化中病情加重的。

“夫人喜欢便好，这回想要什么？”

终是走完了长长楼梯，掌柜推开顶层的门，将柳曼如迎了进去，却没让小杏进门。

柳曼如淡淡睨了眼门口呆愣愣的丫鬟，默许了掌柜的行为，反正这小丫鬟最后也是用来乘药的罢了。

“就要上回你说的，通过人介传到另一人身上的蛊虫。”

“啧……”掌柜咂咂舌，“夫人可想好了，这东西可是极其凶悍危险的。”

“想好了，另外还要能毒坏人嗓子的药，你这有么？”

掌柜点点头，超门看来一眼，心中了然。

这药怕就是用来毒那丫鬟嗓子的了。

倒好，不用他再做什么闭口的当。

“这次你要多少金子？”柳曼如的两根玉指不断来回搓磨着，等待掌柜回答。

“一万两吧。”掌柜慢悠悠喝了口差，又慢悠悠道。

“一万两？？”

怎么不去抢？

柳曼如欲与其争论，一抬头便见掌柜脸上意味不明的笑容，刚想说个什么，发现眼睛模糊起来，眼前的掌柜似乎分成了好几个，在四面八方笑眯眯的盯着她，每一寸肌肤都不放过。

身体愈发沉，就连脑子也越来越昏。

绕是柳曼如再蠢，此刻也知晓了自己处境，想开口却支支吾吾说不清话。

慌乱间她推倒了一个杯子，幸是让那门外小杏听见了去。

不过听见归听见，小杏的脑子本就混混沌沌，走了一路更是混乱不堪，跟本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可笑柳曼如自以为聪明的举动现如今成了她的自缚手脚。

“没有一万两，那只能用别的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