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聿臻身形一顿，却冷冷地笑了出来。

“顾兮辞，你会不会太天真了？”

他慢慢转过身，眯着眼睛看似似笑非笑地看着顾兮辞，眼中却盛满了冷意。

“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就在被你甩的那个晚上，我睡了一个女孩，处-女，干净的。”

顾兮辞呼吸一窒，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痛了起来。

她想起五年前那个可怕的晚上，被陌生的男人压在身下，残忍粗暴地夺走了干净的身体。

没想到，她在别人身下承受痛苦的时候，他也睡在另一个女孩的床上，辗转缠绵。

这真是，最好的报复。

瞧见她脸上惨白的神色，陆聿臻很是满意地笑了。

“顾兮辞，即使你是干净清白的。从我睡了别人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不会再爱你。我们，不可能回得去。”

......

一夜梦魇。

顾兮辞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公寓，又是如何倒头睡下的，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

想到昨晚陆聿臻说的那些话，她怔怔地坐在床头好久，才起身去洗漱。

刚下床，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看到屏幕上的备注，顾兮辞呼吸一窒，整个人都下意识地崩了起来。

“怎么样了？我爸爸和弟弟有消息了吗？”

那边的男人默了下，才压低声音说道。

“人我找到了，他们就在沣城。但情况有些复杂，我不能马上带他们出来。奇怪，哥们今天怎么老感觉有人在跟我？”

“这样，你去老地方等我。把人甩掉之后，我会过来跟你见面细说。”

顾兮辞握住手机的手一直在抖，好半晌，才张嘴应了声，“好......”

有消息了。

爸爸和弟弟就在沣城。

只要她和寻人侦探见了面，后面的事情就......

嘭！

手机对面忽然传来一阵巨响，震得顾兮辞握着手机的手狠狠颤了颤

下一秒，她却猛地抬起了头，“寻人侦探？”

喂？先生你还在吗？你在听吗？你说话！

回应她的，是电话此起彼落的尖叫声，警笛声，甚至是救护车的声音。

紧接着，电话了响起一道焦急的女声。

“喂，请问您是这部手机主人的什么人？他出了车祸，情况很严重，就在......”

顾兮辞浑身一颤，手机瞬间掉在了地上。

啪。

.......

中心医院。

顾兮辞疯了似的赶到时，急救室的手术已经到了最后。

大门打开，一个护士从里头飞快地走了出来。

顾兮辞上前一把用力抓住护士的手，颤巍巍地问道。

“里头那个男人，就是距离医院五百米处出了车祸的人吗？他怎么样了？有没有......”

护士皱眉抽出自己的手，抬头看了昂她一眼。

“你是他什么人？”

顾兮辞站直了身体，抬头看了眼，犹豫着说道，“我们.......是朋友。”

护士闻言叹了口气，颇有些惋惜地说道。

“还这么年轻的一个人，可惜了。脑神经严重受损，植物人，什么时候能醒，谁也说不准。”

“大货车从正面来，直接把他连人带车压在了下头，没有粉身碎骨已是万幸。肇事司机，已经被带走了。”

植物人......

顾兮辞身形一晃，整个人瞬间跌在了身后的长椅上。

“小姐。”护士急忙扶了她一把，“事已至此，还是不要太伤心了。”

伤心？

和亲人相聚无望，唯一知道他们消息的寻人侦探又因此变成了植物人。

她的人生，怎么一句“伤心”就能形容？

顾兮辞红着眼，低头伸手捂住脸，绝望地呜咽出声。

怎么办？

她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这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稳稳地停在了她身边。

一道冰冷刺骨的声音响了起来。

“他变成植物人，你很难过？”

听到熟悉的声音，顾兮辞猛地抬头，瞬间就对上了一双森寒冷沉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