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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爱之冠其它小说推荐,斗爱之冠小说免费全文阅读(孩子帮)

时间:2021-03-07 19:08:35分类: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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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爱之冠

推荐指数:8分

《斗爱之冠》在线看

开始试读《斗爱之冠》by孩子帮:这是一个比肩宫斗的校园爱情故事。  新学期转入明御高中的一对姐妹饱受争议,姐姐慕时音美丽又仙气,妹妹慕芝爱乖戾难接近。可谁也不知道,她们转入明御的真正秘密。  时音与兄长慕西尉的禁忌恋在校复燃,然而父亲却在此时要求她重拾旧本行,用美貌和智慧圈住即将转学到明御高中的“太子爷”——席闻乐的心。时音拒绝,慕家退而求其次启用芝爱实施计划。  家世神秘而富有的“太子爷”席闻乐到校,时音面对各大家族满腹心机的千金,不仅要完美周旋暗处杀敌,同时还要帮助芝爱赢得太子爷的青睐,明御高中看似平静的表面下风云暗起。  两个月的时间  家族使命?爱情游戏?  刻骨铭心?绝望到底?  然而,仅此而已吗?

精彩章节试读

1

她被抱起来。

回到车内后,他把她放坐到膝上,她动不了,因为全身都僵冷,所以一点都动不了,发抖,**的双腿冻得更厉害,他从旁拿雪地靴亲自替她穿,身上大衣脱下围到她身上,然后将手放在她膝盖上为她取暖,车内暖气也开到最大。

车子开始驶动,时音哑声说:“汤浩和严禹森……别让他们说出去。”

他没答应。

时音再次说:“不准说出去……”

一直看着他的眼睛,车子也渐渐驶动,与他们那辆交错而过,他说:“他们的嘴我不管。”

她就无法再安心,备感虚弱也坚持从他膝上下来,移位进座位一侧,与他保持距离,他没放她的手,她慢慢挣扎着,到后来真的觉得不舒服,皱眉摁额的时候,他才愿意放开。

她坐进角落位置,裹着他的衣服,抱膝埋头不声响。

长发松散垂下的时候察觉不对劲。

手立刻往头发上摸,时音眼内神色变化,再马上低看座椅四周,把他的衣服也拿开了四处找,他问:“找什么?”

“我的发带。”

车上实在没有,想到刚刚亲吻的地方,她很快说:“返回去。”

所有心思早就被遗失的发带给占满了,但席闻乐不让司机转头,她想开门却开不了,皱眉说:“发带对我很重要。”

“我回去帮你找。”他充耳不闻地帮她将衣服重新披上,。

“你不知道长什么……”

“黑底,镶珍珠。”

对于喜欢的人,再细节的东西,都能在短时间内记忆起来。

车内随后安静下来,时音靠回座椅,他则闭起眼,一番折腾下来也累了,两人都没说话。

到慕府后,车子缓缓停下,Fancy已侯到门前,时音说:“不要再送我了,你不要下车。”

可是管什么用,席闻乐不仅不听她,还在她刚说完这话就咔一声开车门,时音再次头痛扶额,他俊气的身影从车前绕过,到她那侧开车门。

他好像就是要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对她的目的。

经Fancy通知,也如他所愿,慕母立刻迎了出来,她头一次见到席闻乐真人,略显准备不足,笑容仓促。时音下车后不着痕迹地推开他的手,一人加快脚步上阶梯,进门时说:“Fancy送客。”

慕母吃惊,Fancy也不妄动,他则慢慢走上了门阶,只到门口不再进入,双手插着袋目视她上楼,她走得很快,头也不回,他看得嘴角微微勾起,慕母请他进,他摇头:“算了,她没请我。”

一直看到她身影消失在墙后,他才退步下阶梯。

……

席闻乐希望她到家后睡一觉,但她到房间后没有马上入睡,虽头痛,却没有睡意,洗澡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在浴室足足待满一个小时感到头微晕眩时才出来换衣服,穿好后坐在书桌前撑着额,拿着笔,边想事边在本子上画线。

芝爱要怎么办。

她要怎么办。

席闻乐还会怎么做,慕羌会不会察觉。

想得头疼,而且脑子里无意识就会冲出亲吻的画面,她闭眼,拍脑袋。

咬唇。

一咬,就又有了画面。

她用指尖抹了抹唇。

外面纷雪飘扬。

她拿镜子,细看,唇上仍看得出吻痕,他咬过她,而且这次攻势猛烈,吻的感觉久久消不去。

放下镜子后叹一口气,仍旧提笔,心情烦躁地在本子上点点划划。

不知过多久,房间外响动,芝爱回来了。

时音放笔,但要离座时忽地轻怔,原本自己在本上画的线不知什么时候组合成了名字,意识过来才发现已经写满整整一页的“席闻乐”,房门咔一声响,芝爱进门,时音快反应地将笔记本合起放抽屉,砰一声关。

“姐。”芝爱喊。

话音里没有什么情绪起伏,时音静**着,唇上痕迹略明显,所以无法回头。

“恩。”她回应。

“明天开始上学吧。”芝爱说,“我一个人不习惯。”

没有提今早的事,一字都没提,时音眉头极轻微地皱一下,许久后,再次回了句:“恩。”

***

第二天雪暂时停了,天气却还是很冷,估计不久又会来一场。

下午的体育课上,草坪湿漉,时音班级上体育课,项目是沙坑跳远,学生们都换上运动服,她站在芝爱的旁边,不急不忙地点着鞋尖舒展脚筋。

看台,席闻乐懒洋洋踱上来。

汤浩与严禹森跟他后面,这两人昨天看到了很多的东西,今天却很安静,看来嘴巴也算严。友佳几人讨论他们讨论地热烈,时音充耳不闻。

席闻乐却比以往更不加掩饰地朝她方向看过来,他坐上看台,看得出来心情好,冬风吹得他额头黑发微微扬起,那种模样越想忽视却越好看。

昨天亲到了很开心。

时音状态则远没他那么好,之前装病,现在真病,风又冷,她跳完从沙坑走出,低头咳嗽一声,头痛得厉害。

席闻乐看见,打了个电话。

很快,学校出广播,召集学生进阶梯大教室开期末考试动员会。

有点突然,动员会原本是下节课的事,却提前到了这节课,学生们不明所以地结束体育课赶去排队,时音也进队伍,她的咳嗽越来越厉害,感觉头重,席闻乐在上看她。

进到阶梯大教室内,入座后,周身很快感受到强烈的暖气,时音这才舒服一些,芝爱从教室给她拿了个大围巾,她围在身上。

讲台上年级主任发言,发言冗长又无聊,她倒正好可以休息,靠着椅背睡觉。

主任讲了半节课左右,动员会结束,学生们离座,友佳喊时音,她睁眼,哑声回:“你们先回去,我身体有点不对劲,让我休息一节课……”

“要不要去医务室啊?”

去医务室的力气也没有了,她摇头,撑额说:“你们去吧……我坐会儿就好。”

……

……

后来的事情不记得多少,她趴着桌面沉沉睡着,阶梯大教室从原来的嘈杂变得寂静,暖气一直都在。

再过了一会儿,有人向这走来,到自己桌前停下,传出塑料袋的声响,时音好不容易睁眼,席闻乐将一袋子的药与矿泉水放桌上,她仍旧卧着不起来,他将手心覆到她额头上,探了会儿后从袋中挑一盒药,拆药盒。

因为她生病也有他的责任,所以他在做这些的时候她也不抗拒,继续睡觉,他把矿泉水瓶盖打开后,用指顺了顺散在她脸旁的长发丝,她醒来,撑坐起身,从他手心拿药,放嘴里,再拿水,喝下去。

吃完药,头短时间内仍旧很痛,时音就那么无神地坐着,席闻乐再次将手心覆她额上,开始循着穴道替她轻微按摩,后来她注意到塑料袋内的发带,心情终于好一点,拿到手里:“你在哪里找到的?”

“那个地方。”

那个地方——亲吻的地方。

时音头痛稍微缓解后,别开脑袋,扶桌起来:“我回去上课。”

受他照顾,但仍旧在保持与他的距离。

2

一个人走在高二教学楼楼梯间,手腕上挂着的塑料袋发出悉悉索索响,楼外冬风凛凛,楼内寒气丝丝。

走到二楼时口渴,时音低头往塑料袋内拿水,发现袋内除了药和水外,席闻乐还给她放进了两盒果汁,是平时爱喝的那牌子,加了热,盒身还温着。

她从袋内拿出一瓶,边走边拆吸管。

走到三楼楼梯转角处,透过窗户看见慕西尉,他也正好在上教学楼,身影途径各层阳台,身旁跟着个女生,两人说笑谈话。

她不多看,转身继续上楼梯,喝果汁。

……

放学后,慕家的车来校门口接时音,她身体不舒服,走得比芝爱早,一人先在车内坐着听音乐休息,车子准备发动忽然有人喊停,时音侧头看,慕西尉急匆匆开车门,上车时带进一股寒气。

“高三没早放学吧。”时音继续听音乐。

“自习课有什么好上,”他向前对司机嘱咐,“到涞花道我下车。”

然后对时音毫无遮掩地坦白:“去约个小会。”

“茗校那个还没分?”她抱着手臂闭着眼,淡淡问了句。

“茗校哪个?”

她摇头:“没事,我没问你什么。”

车子发动,向前行驶,慕西尉将手往她额上一探:“真发烧?”

她从包内拿果汁,闭着眼喝,不回他。

过一会儿,司机专心开车,时音放在膝上的手被慕西尉握起,他把她的手拉到自己那儿,时音不吭不响地收回,他看她,她仍闭着眼。

他又想拉她手,时音抬手绕开:“对你那个要约会的女生尊重一点。”

“你认真什么?”

“还有那个跟你一起**室的女同学。”时音把话说完。

他伸食指往她下巴勾一下:“吃小醋?”

“我生病嫌噪音。”前话她没回,将座后的毯子拿出盖身上,“不要跟我讲话。”

气氛倒没僵,慕西尉从来爱看她发小脾气,但动手动脚的行为暂时收敛,车子到涞花道他就下去了。

……

回到慕府后时音先睡了一觉,席闻乐给她吃的药效果挺强,但含催眠作用,一下午都在犯困,睡一觉后状态好很多,她躺着看表,这个点正好是晚餐时间。

起床,开灯。

房门轻叩,时音坐着披衣服:“芝爱的话进来吧。”

门把扭动,确实是芝爱推门进来,时音靠上床头,用手拍拍床沿:“坐过来。”

芝爱关门,坐上床沿,看着时音稍微转好却仍苍白的面色,问:“好受些了吗?”

“好多了。”

“姐,那我讲两件事。”

时音停顿一会儿,低手整理膝上的被子:“好。”

“明天我想让家里送着上学,他的车来太早,我有点辛苦。”

时音点头。

第二件事情则是芝爱停顿了话语,她琢磨一些时候,才说:“慕羌的公司看中一个大项目,是席家操盘的,慕羌要。”

第二件事说完后,芝爱低头不吭声,时音转看向她,皱眉:“为什么跟我说?”

“你的话,席闻乐会听。”

时音屈膝起身面向芝爱:“从昨天到现在是不是都是慕羌逼你的?”

“不是。”芝爱很快抬眼,干净利落地说,“我自己也已经会做决定了。”

时音却充耳不闻,她立时掀被下床,推门而出后直向慕羌的书房走去,芝爱只跟她到转角口,随后停止,看着时音一人进书房。

砰一声推门响。

书房内雪茄香飘,慕羌与温先生在书桌前说话,两人循声看过来,温先生背着手向时音点头,慕羌眯眼夹雪茄,问:“有事?”

“说好是芝爱的。”时音一直走到两人面前。

“能者上位。”

慕羌回得也快,温先生识大体,退一两步转向门口:“慕兄你有事,这棋咱们下回再下。”

随后书房剩两人,慕羌说:“他看中你,你要拜谢上帝。”

“然后你就急着从他身上刮钱。”

“这叫互利共赢,我送个女儿给他,他要对我这未来丈人给点表示。”

“你这是送还是卖?”

慕羌一把雪茄摁灭就转过来双手抓时音的肩,她身子本就虚,低咳一声,慕羌挨着她眼前直说:“我养着你不是让你当大小姐满口仁义道德做白日梦!你所有念到现在的书都是用你所认为的肮脏钱换的,想行得正坐得端?别忘记你真正的爸是个万人唾弃的金融犯!这辈子你都不可能和钱扯清关系!”

时音被放开时撞到书桌角上,她撑住身子,唇色干白,慕羌啪一声将书桌上的相框正面朝下拍住:“你要过怎么样的生活你自己选择,只要你不怕被你牵及的人过苦日子。”

相框内原是他与慕夫人的合照,现在玻璃面被冲力拍碎,已看不到原貌。

时音好不容易缓下咳嗽,慕羌冷漠地倒一杯红酒,当芝爱听到动静赶进来时,他站到时音旁侧抓住她后颈,酒杯硬搁到她唇边:“你生了张好脸,就该勤于利用这张脸,我向席闻乐要的东西对于他不过是冰山一角,但他知道这能换来你,他很聪明,你只要提,他就会答应。”

……

“祝我们成功,乖女儿。”

***

第二天,天色阴霾。

中午时,时音带了两个便当盒去实验楼,她**着,等他。

不多会儿教室的门擦开,席闻乐走进,他抽她桌对面的椅坐下,时音表情清淡,看着他的模样,他领带松松的样子以及他满是格调的习惯动作,他也看她,顺手打开她为他准备的便当,提筷子,说:“脸色怎么还差。”

“不好看吗。”

“太想抱你。”

他无意说的真话总像蜜语,而且并不刻意,只是简单回答问题,说着的时候还打量着盒内午餐。

时音也慢慢提筷:“席闻乐。”

“恩。”

“我们做朋友好不好?”

“我不想跟你做朋友。”他回得干脆。

然后刚刚的对话就像没发生过,他喝汤,时音夹菜递进嘴里。

良久,安静的教室内,她再问:“什么是IAJ项目?”

就这么悄无声息毫无铺垫地入了主题,席闻乐显然对这项目熟悉,手上汤匙一停,但他神色毫无变化,只是放了汤匙后拣筷,云淡风轻说:“你爸也对石油感兴趣。”

仅仅这么一个问题。

仅仅这么一个问题他就摸到了是慕家家长的意思,好像时音别的什么都不用说了,目的都在他面前暴露了。

石油,野心真大。

她低头闭眼,手上筷子将要放开的时候,席闻乐问:“平时炒不炒股?”

他这舵转得有些突然,时音再睁眼,看他的时候他若无其事地吃便当,她淡回:“买过几支盘子不大的股,放一两年了,不太关注。”

“把那几支股票代码发给我。”

稍迟疑一会儿,时音放筷拿手机,将代码输入,发送到他那边。

他手机收到回应后拿出看,接着放回桌面:“跟你爸说,这几支股很好。”

……

就这样好了。

他说完这些话后就关了手机,与时音看一眼,仍旧是初见时的俊傲少爷腔,但是有股运筹帷幄的气势,那么胸有成竹,自信在低调中悄悄散发。

……

……

那晚回去,一进大厅,就被慕羌迎上,他高站在楼阶上,背着手问:“他说什么?”

时音冷淡看他:“你做石油买卖。”

慕羌不听,她摇头:“你只是个卖车的商人,根本没有那个资本和资格。”

“他会搞定的。”慕羌眯眼,再问,“他说了什么?”

时音吸一口气,将手机拿出丢他:“他说这几支股很好,代码我输在里面了,。”

慕羌一听完这话,面色稍微变化,他立刻揣手机上楼,加速走动,提出自己手机打给秘书:“把公司所有可用资金都调出来,所有的,我说几支股票,明早股市开盘你就买进,有多少买多少……”

书房门关,谈话内容已听不到。

那几日股市如何波谲云涌,时音不知道,那几只股如何在两日内狂涨飘红,轰动市场,时音不在意,电视如何报道这一奇象,财经节目如何请专家分析幕后操盘者动向,时音都置若罔闻,她如常上学,席闻乐也如常上学。

直到那之后的第三天傍晚股市收盘之际,席闻乐给她发了一个短讯,简明一字:“抛。”

她转给慕羌。

手机放回包内时,教室还处于喧杂的状态,后窗口窗开着,冷风吹进,吹得友佳打一哆嗦。

时音颈边的发轻轻拂动。

看向对面的教学楼,席闻乐从班级后门出来,他单手插着兜,歪头舒展脖颈,一路走过阳台的侧影虽略有疲惫,却是一身披荆斩棘后满贯而归的王者气概。

这一股,炒得满城风雨。

而时音也知道她跟一个人之间的关系即将从性质上彻底改变。

从她问出那个问题,从席闻乐为她调动巨资输入股市,从席家的公关团队三日内全速运作,她就知道什么都不能再保持原样。

他让慕羌大赚了一笔。

赚了多少呢,赚得有足够的启动资金来拿下那个IAJ大项目。

那么他投入的,是比那个项目本身更巨大的资金。

同时他很有原则,他不让慕羌直接拿到项目,他只投资慕羌,然后让他的公司自己去竞争,他满足了慕羌,也含有警告意味地暗示他——能者上位。

能者上位。

而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不用时音说,就完成了时音原本要对他所提出的第一个请求。

3

事情办完的隔日,席闻乐才与时音见面。

仍旧是在实验楼教室,时音坐着,他拆便当,教学楼外隐传来足球场上的运动声。

最近每到与她见面的时刻他都是独身的,栗智也不随他左右,给时音所腾出的就是这样一个私人安静的相处环境,时音情绪不高,看着桌面的中央,淡回:“麻烦你了。”

很客气。

他不急答应,也不看她,午餐该哪个阶段就哪个阶段,今儿个是有着酥糯口感的蜜汁卤肉饭,时音解释:“早上赶,只来得及做这个,不好意思。”

“你不饿?”他看她纹丝不动的便当。

“不饿。”

他点头,从隔桌拿一开始就带过来的文件夹,啪一声放时音面前:“那你看这个。”

“这是什么?”

“你买的那几支股的发行公司资料。”

“我看这个做什么?”

“因为你现在是他们的最大股东。”

席闻乐开吃,时音**不动,上句话以平静的姿态出口,心内波澜微起,直到一会儿后,她回:“你做了什么?”

“投进股市的资金暂时没有全撤的打算,那几个发行公司我看了,规模不大,但涉及的领域可以做一做,跟几个董事谈过了,先转你名下,我不会告诉你爸。”

他的一句话包含了太多内容与重量,规模不大,却也是员工百人的上市公司,他就像送花一样送给了她,最后一句话最轻描淡写但却最重点——他从时音难得开口求他这件事里或多或少体会出她在慕家的处境,送股,更像在保障她的后路。

文件夹没打开,时音将其推到一边:“还没到可以送这么贵重东西的关系。”

“公司的董事下午会来见你一面。”

“我不收。”

“你可以在学校见也可以在我那儿见。”

“我不见。”

“公司管理层不会变所以平日不用操心。”

两人各持意见各说各的话,时音拍桌一声:“席闻乐。”

“也有可能,他们中午就会来见你。”

他不加停顿地说完最后一句,与此同时,教室传出叩门响,门外有人影等候,他看去,时音也看去,等视线回他身上时他用眼神示意了人已到,但是对方这直找到实验楼的行为显然也没经过他同意,来人在门外自我介绍是公司董事,席闻乐即使听得清楚也不搭理,午餐时间继续,门没上锁,他不发话,外面的人也不随意进入。

扣了三两下后那人耐心等,步子不前,只是身影让时音看得闹心,她起身将门打开。

门开后,午餐时间也就被正式打扰了。

来人是个衣冠光鲜的中年胖男人,听老道的说话口气与满手礼品便知冲着席闻乐而来,自己公司突获荣宠,被庞大的席家收购,有点交际头脑的人都会想趁此再跟席大太子拍几个马屁,恰好这又是位消息灵通的主,寻到太子爷的学校,又打探出太子爷这时刻会独身出没此楼,直接杀来叩见本人,好过平日千方百计过关斩将也难见真人一面。

男人第一眼见到的是时音。

应该是立马猜出了就是那位让席大太子豪掷千金的女生,很快向她点头示好,时音心情再差,礼教还在,简单客气回应。

席闻乐则大不同,他还真的就是位爷,心情坏了就是坏了,面上再不表露,周身气场也能震到人。

男人跟他说不上话,一时有些尴尬,后来转舵吹起枕边风。时音应付人最擅长,话语闲淡,也在对话里婉转地提醒了自己会拒收公司股份的事。两人聊的时间正短,还没到达主题,席闻乐已收起时音的便当。

他脸色低沉,这边男人正想伸手与时音相握,他则在经过时音时将她刚给出的手牵住,男人没与时音握到,而时音被席闻乐带出教室,教室的门也被他重重一声带上,男人被隔在里面。

时音被他牵出后不说话,因为也早有要走的想法,两人一直到长廊尽头的楼梯口时停下,他才直入主题:“还没给我奖励。”

终于。

终于提到这个了。

慕羌的事情上他给了这么大的忙,时音早知道自己该为此还一些什么,现在话题终于来临,他还专门把她带到教室外谈,时音的身影浸在窗口清冷的冬日光里,她微低头,任由手给他牵着,淡问:“你想要什么。”

席闻乐看她。

看了大概有四五秒,将她的手拉了拉,她就又向他接近一步,双眼平视他领口的第二个纽扣。

“以后不要在有事的时候才做午饭给我。”

……

“平时也要做。”

第一个要求落下,时音抬头看他,两人双目对视上,而这一刻就有些烧心,他不移视线,她也无法动。

“第二。”

说第二的时候,再次被他拉手,步子又接近一步,已经很近很近,他的声音又低哑,慢慢贴到了她耳畔。

“放轻松。”

这是为第二个即将履行的要求做提醒,甚至他不说,时音也已知道他会做什么,越近,气息就越乱。

没办法,这是避免不了的。

只是即将闭眼的时候忽然被长廊那侧的开门声干扰。

一切酝酿得恰恰好的气氛就这样被扰乱,时音不喜欢被人看,下意识地别头避,而席闻乐这次也叹气,朝向那边看一眼,那一眼应该真的带了气,接收到的男人立刻停步不敢向前。

既然被打扰了,时音准备走。

但是才转一点就被席闻乐握着双肩弄回来,这次很果断,想亲她很久了,所以已经不想管闲人闲事,吻得很快,时音脑袋微抬,第一次碰触了四五秒,遥遥观看到的男人愣住,立刻退入教室作隐形人,嘴唇稍离开后时音想说话,又被堵,斜额稍有力度地吻,时音微皱眉,他才离开一会儿,她已有些喘意,然后他挨着她的额说:“1分钟。”

他要她的1分钟。

故意给出的四秒时间里时音没有任何反应,她还微喘着,却也没拒绝,随着后颈受一股力,唇上也再次覆力,她闭紧眼。

接着就是正式进入状态,接吻这种事有过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一次比一次要娴熟默契,时音这一次勉强半配合,没有鹅毛大雪,没有寒凛冬风,只在静无人声的实验楼长廊里,只有两个人交缠的气息,吻得越深越上瘾,越快越难停止,所以这个说好1分钟的吻足足花了五分钟,她好不容易止下来的时候立马背过他,手背捂唇,转身时扬起的长发打到他脖颈上,胸腔内还在剧烈跳动,心还痒着,可是话不多留,她走得快。

“我去上课。”

含糊不清的话与背影留给他,他抹唇,居高地看着她的人转瞬即逝在楼梯重影中,微开的衬衫领口内呼吸还没平息,随后单手放进兜中,随着她的香气下楼。

4

明明不是恋人却做着恋人之间的事,他在名义上还是芝爱的男朋友,时音无法释怀,一直走到教学楼底,出屋檐,冷风吹,碰到法罄。

法罄静静站于屋檐前。

刚刚还在的一切心燥都散掉了,两人相对而视,时音放下掩唇的手,冷风刮得领结都扬起。

“你看。”法罄说。

她不说别的,不说明的不说暗的,只说“你看”,只说了这两个字组成的一句陈述句,好像已经拿到故事的结局,也好像猜到谜语的谜底,然后镇静地来到时音面前,一句话体现自己旁观者清的优越感,最后,微微笑。

时音绕她而走时,她再开口。

“可怜的玛丽。”

脚步微微停,时音闭眼的一瞬间,眉心略有皱痕,然后继续从法罄身边经过,风越来越大,法罄慢慢地回过身望她,时音的头发也扬到脸上,她脸色微透白,精神虚,步子晃,却也只能越走越快,天边一声滚雷,阴郁寡欢。

傍晚的雨下得嚎啕。

芝爱放学上车,终于看到已在车内的时音,才碰她手,因为肌肤的湿凉而蹙眉。

“姐,一下午去了哪里?”

时音的头发是湿的,睫毛是湿的,衣服是湿的,膝盖是湿的,整个身子都是湿的,她只目视着前方,回答:“去操场了,淋到了点雨,不舒服,恐怕明天开始又要请假。”

“姐。”

怎么会是淋到点雨,明明是整个人都让雨淋,从内而外都散发着寒气,体温好低。

“我想,大概要休息一个半个月。”时音仍旧自顾自说,手覆上芝爱的手,“就这样定了。”

芝爱还没答应,时音透过前窗看着校门口,目光一秒不离,因为又看到慕西尉了,他比以往还要放肆,以情侣姿态从后搂抱着一个女生与她同撑一把伞出校门,那女生娇小可爱,两人耳朵靠耳朵地说话,他在女生的耳后亲一下,女生便咯笑挣扎,被他抱得紧,不放。

……

……

时音说开车。

芝爱看她,司机也从后视镜中看她。

“开车。”她再说。

“大少爷还……”

“开车。”

车子启动,向前加速经过慕西尉,他把头从女生脖颈边抬起,看着车走,看着车窗内时音的侧脸一闪即逝。

他再埋回女生的脖颈边上。

“你们家的车好像走了耶。”

“对啊,我们只好开房了。”

“去死啦慕西尉。”

倾盆大雨,四周一片都成了灰色。

回到慕府,进自己房间,关门后直接上床,时音将自己蒙在被中,衣服上的湿气同样湿了被子和枕头,黏腻难受,她紧紧地抱住臂双闭眼。

中午的缠绵记忆不断浮现在脑海里。

法罄的话也一直回响于耳边。

慕西尉种种行为在眼前盘旋。

自责,愧疚,失望,难堪。

循环折磨。

***

那天过后,时音连着在家休息了三天,这三天天气很差,气温奇低,从一开始的大雨到后来的雨夹雪,各地灾害不时发生,气象报道晚间可能出现较大的暴风雪,学校正在考虑是否提早放寒假。

但真正的暴风雪,在时音看来,就是此刻发生的事。

半分钟前房间的药吃完了,她下床出房想找Fancy。

半分钟后她靠在墙角一处,听隔墙慕西尉与慕羌的对话。

慕羌问:“这几天跟她说过什么?”

慕西尉说:“没有。”

“她不愿意去学校。”

慕西尉不说话。

“席闻乐还有半个月就要走了。”慕羌沉了一口气,“她不能再待在家里,要把她送到席闻乐面前,去把人留住。”

慕西尉仍旧不说话,慕羌再次确认:“前几天你真的避开她了?”

“避开了。”

父子两沉默,隔了几秒,慕羌说:“很好,你知道的,她不干净。”

这句话出口,时音无声地朝卧室的方向走,与迎面而来的Fancy撞到也没反应,Fancy向她问候,慕西尉那方应该听到了声音,他人立即出现在门口,慕羌人影消失。

“时音。”

他叫她的时候,她抬手摁胀痛的额头。

可是慕西尉也说不出多余的话来,时音转过身,不咸不淡地说:“这几年委屈你了。”

然后继续朝前走,转身时眼睛酸痛到要命,走了两三步,她再转头。

“我真的好想要一个人好好爱我。”声音里夹杂着无法形容的苦涩,“真可惜不是你。”

……

一进房间就翻箱倒柜,时音将几年来他喜欢所以一直用的衣服裙子等都拉扯出来,全部丢进浴缸后点打火机烧起来,火光烧灼得眼睛生疼,然后想起书桌柜里还有他喜欢的香水,她再出浴室,将书桌抽屉连着一整个倒出来。

恰好放学回来的芝爱在这时进门,她看到这一幕,看到时音跪在地毯上乱翻找瓶罐,她走过去想扶她,却看见与瓶瓶罐罐一起摔在地上的笔记本。

那页笔记本上满满的“席闻乐”。

时音也看到,那时眼圈已通红,看了那页笔记几秒后就伸手去撕扯,芝爱快速从她手中抢过。

“姐……”才抢来仍被时音抓着纸张用力撕,芝爱握住她手腕,“姐!”

“让我把他们都收拾掉!”

“姐!”芝爱却死死将她的手按住,“发生什么事!”

时音不说,她动不了笔记本,只能拿着香水进浴室,一瓶一瓶伴着“飒”地一声重掷进去,火光灭了一点又疯狂上窜,衣服的焦味儿冒出来,越来越大的烟开启浴室防火系统,顶上冷水喷洒,时音靠着门用手摁住嘴。

芝爱赶过来将门关上,把她扶出来,时音终于拿到笔记本,一张纸狠狠撕了下来攥手中,芝爱在她离开的时候迅速说:“他喜欢你。”

“他是喜欢我!”时音回得更快,嗓子沙哑,大声喊,“他喜欢我的时候会很喜欢我!不喜欢了就连见我都觉得浪费!世上没有能永远热情一辈子的人,他新鲜感褪去后我就跟路人一样,根本没有所谓爱情这回事!”

芝爱被时音的话说到哑口无言,时音一边退步一边将纸张拼命地捏扯,芝爱边看边摇头,慢慢说:“那一开始为什么要骗我呢?”

……

“如果恋爱是姐说的这样的话,为什么一开始又要告诉我过程比结果美好,有难过有失落有痛有伤但会觉得自己真正活着这种话!”

时音摇头,她已经在崩溃的边缘,芝爱继续:“结果的确有好有坏,因为前一个是坏的,然后认为下一个也是坏的,所以连开始都不要了,姐就是这样以矛盾的方式来教我?!”

“我没有教你,我不配教你。”

“还是姐真的认为……”芝爱哽咽,“只因为一个我喜欢过的男生,就能和你产生隔阂?”

时音看她,芝爱摇头:“姐真的好小看我……”

但就算如此时音也无法接受,她将那团纸丢进废纸篓:“我不要再对一个人喜欢到深处后再被伤到体无完肤,不想再给出信任也不想给真心,因为那些相信世上能有人毫无条件保护照顾自己一辈子的人最后都死光了!”

眼睛一直湿着,可眼泪一直忍着不掉,时音刚喊完,房门砰一声开。

几乎是被撞开的,随后走进的四名高大男子立刻让她察觉不对劲,慕羌背手站在门口,来不及防范的芝爱首先被一个男人从后铁腕式制住,大掌捂住她的嘴,芝爱呜咽愤叫,慕羌提醒:“别对她放松,她学过近身格斗。”

芝爱立刻又被抓得更牢,留一人蹲下将她双脚也扣牢,剩下两人走向时音,时音很轻易就被抓住手臂,一人从衣柜扯了件大衣强硬替她套上,另一人将她手腕用绳子套牢。

“别系太牢,不能留下看得出的伤。”

听慕羌这么说时,时音被两人粗鲁的动作弄得摔到地上,她挣扎大喊:“你做什么!”

慕羌却什么都不解释,两个男人中一人便将时音横抱起,她手被绑紧,悬着的双腿也被绳子绑了起来。

“你混蛋!”才喊完这句话嘴也被封住,时音长发垂下,已经完全没有反抗力。

芝爱奋力挣扎,两名壮汉把她弄牢,她挣扎得快要晕过去,眼睁睁看着时音被抱出房间。

然后慕羌将房门关上。

他走到芝爱面前,走到双眼通红瞪着他的芝爱面前,先让人把一台手机交到制服她的男人手里,俯身对着她,一字一字的说:“半个小时后,给席闻乐打电话,告诉他,你姐上山后失踪,请他施援。”

芝爱仍瞪着他,慕羌继续说:“否则,她就冻死在山上。”

精彩章节试读

1

车子颠颠簸簸许久后刹车,时音被解开绳索推出车门,她摔进雪地,自己撕开脸上胶带,撑起身回头看时车子已踩油门发动,车子一走,眼前便出现满山冷杉与大雪,天色已暗,气温骤降,深处传来狼嚎,她的大衣滑出肩膀,长发也乱成一团,无助绝望,精神因勉强到极限而奔溃。

芝爱在时音被带走十分钟后爆发,她咬人手,再用后脑撞男人下巴,最后用力一脚跃起踹在眼前第二人的肩上,两个男人前后摔到,芝爱跪膝到地上喘一口气,抓到手机后再从男人口袋抓出车钥匙,反应过来的男人一拳打来,芝爱躲避得及时,手机却直接掉到床底,她来不及捡,跌撞着推门朝庭院里跑去!

慕羌一直让人追她到大厅,她找到庭院内停的一辆越野车,慕羌大吼:“追她!不能让她当面见席闻乐!不准她进警局!”

芝爱不熟悉车,一踩油门差点撞到花圃,她急转方向盘,车子横冲直撞进大道,后面车辆紧追,她握方向盘的手用力到发抖,额头已经满是大汗。

晚间有暴风雪,这个气象预告是真的。

狂风卷着大雪洋洋洒洒砸到车窗上,马路结冰积雪,轮胎滑,她控方向非常不稳,后面又有车子在追,一路开得心惊胆战,追了好久也认不出带走时音的车,好不容易看见电话亭,急刹车时又想起根本不记得席闻乐的联系方式。电话亭对面是警局,追她的车已经快她一步绕到门口防止她进入,她咬牙,再狠踩油门拐上高速!

暴风雪来了,夜风狂啸,上山的路口竖起封路牌,交警走动,芝爱直接撞了路牌冲上去,遥遥警笛声大起,交警用扩音器喊车牌号,大声警告山道危险。

她不管,她已经疯狂了,车子开顺后速度愈加快,半山腰转弯时差点与一辆迎面下山的车子擦撞,她靠里侧急刹车,那辆车则撞上护栏,但她很快认出那车与自己是同款越野,下车,赶到车窗口向里看,没看见姐姐的人,却在座上看见她遗落的发带。

他们果然把她送进了这座山。

车里的人缓过劲后看到她,芝爱后退,而一直死追的车子也跟上来了,她咬着嘴唇仰头往山腰上看,席闻乐的别墅就在那三个拐弯之后,灯火通明,风雪不动。

下车时没拉手刹,所以芝爱临跑前往越野车车头用力一推,原本就在斜坡上的车子轮胎往后滑,追来的车子被堵住,那时芝爱已经离开。

他们纷纷下车追。

风好大,树枝发出嘎啦折断声,她几次因地滑而狠狠摔跤,膝盖都快磕出血来,指甲盖大的雪片不时往眼睛里冲,后面紧追不舍,她一颗心狠劲地往席闻乐的别墅赶,快半小时了,快要半小时了,不能再耽搁了!

轰!

近乎撞上别墅的铁艺大门,任芝爱怎么拍怎么摇那门都紧闭,人都已经追上来了,他们抓住她,堵她嘴,扣住她双手,大门近在眼前却发不出一丝声音,风雪骇人,心情悲凉,她在那一刻手握紧成拳,扭头挣扎开后用此生最大力气嘶喊:“席闻乐——!”

……

声响穿破风雪,穿破天际。

抓她的人那瞬间都怔住,芝爱死死盯住大门,却没动静,依旧无动静,而后更粗鲁的压制猛地朝她袭来,芝爱被摁到地上,他们将她双手绑起,她已用尽力气,哭也哭不出来,心快要和姐姐一样死掉,她痛她也痛,痛得比她还鲜活。

……

……

就在即将被扛起时,风卷着野兽的喘啸冲进她耳膜。

就像是绝处逢生,否极泰来,她仰头迎着声源望看,四五条肌肉结实的德国牧羊犬从大门内侧一跃而出,直扑到抓她的人身上,那会儿雪大风狂,芝爱被人措手不及地放开。

警备严实的铁艺大门徐徐展开,栗智站在庭院中央,她处事不惊,看一眼芝爱,再慢慢扫一眼门外的情况,动动手指,身旁的警卫吹一记口哨,那几条狼犬便匍匐龇牙敌视外人,锋利的四爪贴紧地面,随时备战。

于是没人再敢接近芝爱。

***

芝爱被扶进别墅后,一眼看到二楼廊台上的席闻乐,他穿着家居服,是准备睡觉的模样,现在低头看着突然上门的她,眯眼:“你姐呢?”

芝爱发着抖,她抬头仰望这样高高在上的席闻乐,一字一字问:“你肯不肯,为我姐姐拼命……”

他不说,只是沉稳地看她。

她指着窗外,接着说:“现在,外面暴风雪,我姐姐,在这座山上不知哪个角落,她生重病还没痊愈,她刚受完刺激,她还是被她姓慕的父亲亲口命令人丢进去的,目的我也告诉你,就是要让她见到你,留住你,现在你告诉我,你肯不肯为我姐拼命,肯不肯在这个暴风雪夜里去找到她?!”

芝爱心口起伏着说完,每一句仿佛都用尽了一生的力气,栗智邹着眉,而席闻乐的视线依旧灼灼在她身上,两三秒后,他开口:“把慕时音的睡衣拿出来。”

栗智立刻上楼,很快带了件绣有繁复花纹的真丝睡衣下来,席闻乐过接睡衣,吹一声短哨,一条狼犬便摆着尾巴奔上楼,嗅过他手中的睡衣,上蹿下跳迫不及待地出发,他再对栗智吩咐:“药,毯子,车。”

栗智全部都准备好,但她虽然对席闻乐的命令照办了,却拦到门口:“少爷不能去,太危险,我会通知搜救队施援。”

可席闻乐却连丝毫的停顿都没有,视若无睹的绕过她,司机将刚开出的越野车门打开,狼犬跃上副驾驶座,他坐上主驾驶,发动车子。

前车灯强烈光束打过大厅,听着车子驶远的声音,芝爱虚脱瘫坐到沙发扶手上,心砰砰砰不停跳,她捂住心口,闭着眼睛默默祈祷。

2

席闻乐前脚刚走,栗智立刻联系搜救队。

风大,雪大。

车子从大道拐小道,山路崎岖湿滑,树影重重,雨刮器不停摆动。

车头方向转得稳,车速很快,窗户两开,狼犬将头探出车窗外闻嗅,每兴奋大吠时他就放缓速度,哪怕只有一点动静他也下车找,停了好几次都没找到人,折折腾腾一刻钟过去了,他第五次从雪地返回车里时,情绪暴躁地狠狠关车门,再快速转方向!

慕时音!

狼犬第六次大吠是在一个小高丘旁,丘上满是冷杉,灯打过去看不清人影,雪已经积过脚踝,厚厚一层发着亮,他拿手电下车,狼犬也从车窗窜下,跟他一起上丘上。

满地吱嘎声,寒风呼啸,树影乱动,雪块不时掉落,狼犬跑在前,他跟走在后,一直到一棵云杉底下,狼犬围着树根连打四个圈,不停蹦跳向他叫。

席闻乐走近,手电筒照去,才看一眼,就在第一时间丢手电把人从树根旁扶起来,那时动作多么迅速,时音半个身子的雪都扑落开来,气息已经很薄弱,身体也都冰冷,他刚要扶她起,发现她左手腕有些划痕,立即看她右手,她手心里捏着一块边缘锋利的石片。

幸好。

幸好石片不是刀,只破皮不出血,人是被冻晕才失去知觉的。

他用毯子裹住她,叫她,从一开始的“慕时音”到后来的“时音”,拍她脸,用尽一切方法弄她醒,时音的眉头微微邹着,嘴里说着一些模糊不清的话,他握着她的双肩一摇,她的意识有些苏醒,感觉到有人在自己的眼前。

风雪包围住的整座山,寒风刺骨,席闻乐眼里全是她,而时音和他的视线对上,整个人都垮了,胸腔内积压的怨屈一下子全都释放,疯狂涌来的安全感与措手不及的被需要感弄得她哭出来,真正哭出来,手抓他的领口,停不下哽咽,也说不出话,眼泪一直流到脖子里,那是种绝望后的血液回流,是在寒夜灵魂最寂寞时侯的彻底发泄,不告诉他任何事却好像他都知道,不必解释他也懂,席闻乐很快搂着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抱紧,她埋在他肩上哭,狼犬在两人身旁打转,整座山只剩下大雪和冷风。

等她情绪好一点后他带她下了山丘,还没到车门旁,狼犬突然狂吠,此刻正是暴风雪来得最猛烈的时候,顶上的树枝吱嘎响,席闻乐停住,他看风中摇摆的树,时音身体很弱,由他的手臂扶着,脸色与唇色都苍白。

高大粗壮的云杉随着噼啪一声轰倒的时候时音被他快速反应护住,两人没受伤,车顶却被狠狠压凹变形,车门明显打不开了。席闻乐很镇定,车被压后他不再选择开车,先将时音拥在怀内扶着她站着,拿手机看信号,信号全无,他在手机内留言,然后让时音替他拿着,将她扶到树旁坐下,接着从后车厢的工具箱内提铁锤,将没有打开的车窗玻璃敲碎,从里拿药,大衣,与剩下的毯子。

最后他将放了留言的手机搁定时闹钟,音响开到最大,留在车上。

自救措施做完,他替时音与自己都穿上大衣,用毯子裹住她每一处可能漏风的地方,将装药的塑料袋挂到狼犬脖子上,狼犬先朝山丘上带路,它知道它的主人准备去哪里,他将时音背起,她的长发都漏下,漏在他肩上,她难受,他说:“你不要睡。”

山路难行,积雪的丛林山路更难行,狼犬时不时跑一段停下回头等主人,席闻乐每隔三分钟叫她一次,他走很长一段路后也开始累,声音从开始的有力到后来渐渐勉强,雪粒刮在脸上很痛,但席闻乐都替她挡掉了,时音昏昏欲睡,偶尔有知觉时,将他的脖子慢慢搂紧。

走了不知多久,狩猎人为休憩而临时搭建的木屋终于到达,他用肩推门进,潮湿木头味儿扑鼻,时音咳嗽,等狼犬也跑进屋,他用脚将门合上,风终于进不来,如针般扎人的雪粒被隔在门外。

木屋年代有些久远,平时没人打理,非常简陋,一张沙发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就组成了全部家具,沙发前铺着层泛黄的旧羊毛地毯,墙上挂着一把结了蜘蛛网的木弓与几张鹿皮,风一刮,整个屋子像要被拔起,从内到外兹兹作响。

但是比起刚才要好许多,用打火机点上几根蜡烛后,时音被他放到整理过的沙发上,她的咳嗽越来越厉害,半睡半醒迷糊不清,他摸了摸她的额头,拿药,准备喂给她吃之前出了一次门,回来时手上一把雪,放进杯子拿到蜡烛上烧,很快融化成温水。

给她喝水喂药,喝完后让她躺着,可还是不行,她原本还能发抖,现在却连颤抖保持体内恒温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感觉到不对,把她身上毯子拿开后,才发现她穿在最里面的也是一件单薄宽松的家居服,将她拉链重新拉上时真的生了气,她的脸上还留着眼泪的冰结,唇色冷得有些发紫,他坐到沙发沿,脸色阴沉地沉默着,然后,开始解围巾。

时音被解去大衣的时候并没知觉,被脱下家居服时也没反应,她已经昏迷,只觉得身体冰凉,冰凉,冰凉,冰凉到极点,再慢慢地回温,跟刚刚裹满毯子的感觉不一样,这股温度来得很实在,她被抱紧,睡下,脑袋枕在结实的手臂上,血液渐渐流通,心也开始复苏,听到两个心跳,一个是自己的,一个是贴着自己的,头顶有呼吸声,鼻间是熟悉的味道,异性气息包围她整个人。

席闻乐**着上身抱她,她只剩一件吊衫。

身上盖着绒毯,两人睡着沙发,她埋在他脖子里,他的身体很暖,因为是抱着她,还微微有些发烫,她的身体也渐渐温热。

时音清醒过一次,看得到他,知道他在做什么,她照常呼吸,照常睡一时醒一时,手轻轻放到他腰身上。

这一稍微有点反常的行为使席闻乐注意她,时音仍埋在他脖颈里,她的声音虚弱,却吐词清晰,慢慢说:“如果,这次活下来……”

他听着。

“我们就在一起。”

……

屋外寒冬,屋内星火。

她知道她说这句话意味什么,他也知道。

所以在那时刻两人都不动,直到过两三秒,等他确定她不改口后,慢慢用手臂抱得她更紧些,时音微微仰起头,额头碰到他的下巴,他在她额头上深深地吻了一下,时音轻轻地闭上眼。

这一刻,在这大雪山的木屋内,没有人看见,也没有人知道,就算整个世界消失也没关系,只有他和她知道。

……

她的人,是他的了。

3

心是血液汇流的地方,心热,血才会热。

时音把手放在他的心上,让他的心是热的,他将她的手握在自己手心,让她的手也是热的。

暴风雪天里,搜救队还没找到这边,这样子过了一夜,不冷。

……

早晨,雪停了,风也静了一些。

屋外的雪光照进屋内,时音醒时,额头仍旧很烫,身体有比昨晚更加明显的不舒服,席闻乐已经穿了衣服替她温好一杯水,看见她醒来,拿她的衣服。

时音被扶起来,穿衣服,衣服套上后长发仍留在衣领内,她用手顺出一些,他帮她顺出一些,中间两人手指相碰,然后他拿水给她吃药。

狼犬守了一夜,已经饿了,脑袋伏在地上低声呜啸。

它都饿了她怎么会不饿,她又有胃病。

上山的时候唯一忘带的就是食物。

躺下去继续休息后,席闻乐站到木屋的窗口,他看了会儿,说:“我们走下去。”

但是他说完这句话后并没有马上行动,而是继续看窗外,眯着眼,神色安静地有些过,一直伏在地上的狼犬也突地站立起来,双耳竖起,满目警觉。

时音低声咳嗽。

他回来,从屋内陈旧的工具箱内翻出一把鱼刀,放到木桌上,将自己双手袖口折起,然后右手拿鱼刀,在左手手臂外侧划出一道浅口子,血渗出来。

时音皱起眉,他一句解释都没有,干脆利索地扯下墙上鹿皮盖到左手臂上,将血抹上去,接着他自己包扎,包扎完后拿下墙上那副旧弓旧箭,他带着鹿皮站到窗口,观察一眼外面,窗子稍微开一个缝,鹿皮丢出去。

皮上的新鲜血味儿立刻引出匍匐四处已久的野狼,撕咬声与喘啸声交杂着爆发出来,时音闭眼不去看,席闻乐举弓,箭速发速决,外面不断发出狼只扑雪声,家养的狼犬也对着外面狂吠,他目光冷厉,判断果决,箭法精准,倏地几下将这些不礼貌的侵略者一一处决!

时音大概是那时候才明白他是怎样一个人的。

是行动派的。

是个有耐心,有头脑,有目的必达成的行动派。

越危急的情况他越能冷静,越能有条不紊地将事情做完,从昨晚到现在每一个细节都感受得出来。

而她被这样的人爱上了。

外面收拾干净之后,席闻乐关窗,他开门,一片白茫茫的雪光与晨早寒气透进来,太亮,时音用手遮掩一些,咳嗽不停。

雪积得很厚,快没过膝盖,空气清新,呼吸化作白雾四散开来。

这时候,远远也传来搜救队的直升机引擎声了,他走到屋外,狼犬跟着他走,时音在屋内看着他的背影。

才觉得时光是那么的安静与美好,突然出现在视野内的黑狼将这一切硬生生打破,那是最后被遗漏的一条,那么凶猛那么狠,嘶啸着向席闻乐窜起的时候,时音一身冷汗,她最后念的三个字是他的名字,最后看到的画面是野狼扑向他——然后失了意识失了感官,脑内一片安静与空白。

……

再次迷糊醒来时是深夜,四周很安静很安静,时音不能完全睁开眼,她难受,满身发汗,难受到不行,有人握住她的手,替她擦脸替她擦额头,用手心顺着她的心口让她喘得出气,她断断续续念他的名字,不停念。

“时音,他没事,他没事,时音……”

有人回答了她,告诉她救援队赶到了,告诉她现在她正躺在床上接受治疗,告诉她狼比席闻乐伤得更严重,最后,那个人趴到时音耳边讲另一个话题,话题的内容恳切,时音一边模糊地听着一边安静下来,她听到最后,哭一声,那个人抱住她,拍她的肩膀。

……

清晨。

时音醒了,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看望她了。

正身处一间陌生的客卧,她由护士扶起靠坐床头,脸色还没恢复,说话有气无力。

床幔边站着她的一家人,芝爱站床头,慕母站在芝爱旁边,慕羌背着手站在两人最后,慕西尉则倚在床尾,听到她醒的动静,才回头看过来。

席闻乐不在,气氛安静过度,时音刻意冷淡地看别处。

慕母欣慰笑:“终于醒了,我跟你爸爸担心了一整夜,幸好醒了。”

芝爱不说话,她的肩膀被慕母抓得紧紧的,时音继续沉默。

慕羌说:“累的话再睡会儿。”

“是啊,累吗?是不是讲话费力气?”

很久,时音淡淡说了句:“恩。”

慕母心疼,继续说:“你爸,担心得连公司都没心思去,我昨晚也真的快被你这孩子急疯了。”

“妈。”时音闭眼,眉头微微地皱着。

“姐想休息。”芝爱接话。

正好这个时候门口发出响动,席闻乐来了。

这里仍是他的别墅,他穿睡衣,应该是同时音一样刚醒,刚醒就马不停蹄找来了,栗智还紧紧地跟在后面替他整衣领,他直直走向时音,时音也静静看着他过来。

她还病着,是虚弱的,他却已经不管那么多,无视了栗智无视了所有还在床边站着的慕家人,一到床沿就吻她,时音没有惊讶,也不拒绝,自然而然地接受,这是压抑了一个晚上的情感,是他对她坚强活下来的嘉奖也是给自己的奖励,吻很柔很热烈,他握她的肩以支住她的身子,她同样摸到了他那受伤包扎的左手臂,两人的身影浸在落地窗户映出的清光中,病中的时音与刚恢复体力的他的下巴相叠,缠绵悱恻,慕母捂着嘴,芝爱淡淡的。

断断续续一阵后,席闻乐亲在她鼻尖上,她低头,别开脸,他就懂,向床边的慕家人看了一眼,慕羌识相,主动问栗智:“我能向这里的医生了解一下时音的病情吗?”

栗智点头,芝爱走得最快,从始至终靠在床尾的慕西尉第二动身,慕母走在慕羌前面,慕羌最后一个走出房间。

只是他走的时候,席闻乐要他留。

时音安静地坐着。

慕羌慢慢回过身子,席闻乐起身倒了杯水,等人都走后,问一句:“项目怎么样了?”

“正在……准备阶段。”

“势在必得吗?”

这话有多层意思,慕羌不贸然回答。

席闻乐慢慢点头:“你也不确定。”

慕羌低头。

“那就把心思花在该花的地方,我能让你拿到那个项目,也能用那个项目弄垮你,我的底线很明白摆在这,你的女儿现在是我的女人。”话很直接,慕羌脸色发青,席闻乐依旧悠闲地晃茶杯。

然后他再说:“以后我给她的东西是她的,不是你的,你要是抢,我不会客气。”

席闻乐就是这样的性格,说到做到时的手段更狠绝,慕羌显然明白,他仍保持着长辈的仪态,表情却已僵硬,然后点头,一声不吭地出房。

4

慕羌出房,靠着墙的芝爱与他视线相对,他面色低沉,不多看,整一整衣领后就走。

芝爱面色也淡薄,她走时经过慕西尉,慕西尉因此看她,她却当作没看见。

慕西尉慢慢走,笑,笑过后就收。

慕母临走一直看着房间门,等到终于目视前方,她步伐加快到慕羌的身边,手挽着他的手臂,慕羌不说话,她吸一口气,微笑。

一家人。

房内。

人都退下,清静后,席闻乐将倒的那杯水放时音手里。

她接过。

喝水吃药,又有了一些睡意,她头脑有一点昏沉,轻轻地讲:“谢谢你啊……”

“原本我不想只是口头警告。”他将那杯水放到餐车上,淡淡讲。

她知道。

她知道如果不是自己提前醒来拜托栗智,按他的性格会直接对慕羌采取行动,口头警告是给了面子。

再坐了会儿,实在累,动弹一点都吃力,但还有些话想跟他说,时音稍微往里挪位置:“你睡进来……我要跟你讲话。”

他掀开被子,床面轻微弹动,时音睡下时靠近他的肩膀,他将她脖子托起让臂穿过,然后抱住她,她侧身睡在了他的怀内,两人靠得紧一些,回到那晚他抱着她睡的状态,时音闭着眼,慢慢开始讲:“昨天晚上,我妈找过我,跟我谈了一些。”

“恩。”

时音先不说谈了什么,她先说:“我跟你说说我的家庭。”

……

“我外公是位外交官,外婆是自己家族里比较受宠的二小姐,所以妈妈从生下来就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她的童年和少女时期都过得非常好,后来出国留学,认识了我父亲。”

她再说:“我亲生父亲。”

然后继续说:“我父亲是名懂得通权达变的律师,他的卓远见识和严谨的处事风格征服了我妈妈,妈妈和他相恋之后,就直接从我外公外婆的手里交托进我父亲的手里,她的婚后生活延续了她未婚的风格,悠闲自在,每天只需要看看新的衣服,跟圈子里的太太们打牌,心情好的时候开一场小型的沙龙。”

“直到我和芝爱上小学,我们的生活都还是很好的。”

……

停顿一会儿,时音往他的怀里再贴紧一些。

“我跟芝爱升六年级的时候,父亲有了改行的念头,他淡出律师界,开始转进民营企业做老板,以前主接金融案让他认识不少这方面的精干,摸通门路之后,前两年也算做得风生水起。”

……

“但到了第三年,就出了问题……”她慢慢告诉他,“他知法犯法,仗着自己的专业钻法律漏洞,骗了很多人的钱。”

……

“然后?”

“他的下场是被收监,但他的所有债务都加到了我妈妈的头上,债务巨大,连我外公都被拖垮了,一个家就那么散了。”

时音停顿沉默的空隙内,席闻乐轻轻顺着她脑后的头发。

“之后的那一年,我们过得很辛苦,追债人为讨回债无所不用其极,我们实在没钱了,他们还不解恨,他们雇人来闹,雇人来……”

停在这里,时音即使闭着眼仍然眉头紧皱,只在他怀里埋得更深更深,被他抱得再紧一点,才继续说:“慕羌就是在这时候娶了妈妈的。”

“继续。”他听着。

“可以回到从前的日子妈妈很开心,她过惯了那种日子,再也不想产生变化了,她也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只能靠丈夫养,她一个人连她自己都养不起,更带不了我们。”

……

“所以……”终于睁开眼晴,时音声音已经沙哑,抬头看席闻乐,“即使我恨慕羌,真的巴不得他消失,但也不能变成现实,我要克制,要忍,我不能保证你替我的出气会影响到多少人,但是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欢我了,而慕羌又完了,那我妈要怎么办,我们家靠男人养的女人,妈妈不希望再有第二个。”

……

“所以……”说到第二句,她心里更加的苦涩,红着眼继续,“你喜欢我的时候,要对我很好很好,我会努力,到可以真正养自己可以摆脱慕羌的地步,但在那之前,你不要突然不要我。”

对他说了最真最真最真的话,说得自己也想哭,席闻乐低头亲她的时候她已经满脸都是泪,时音哽咽,边哭边吻,到后来哭到不能再继续,席闻乐将她抱进怀内。

房间好安静,他说:“我都记住了。”

之后的安慰低声细语放到她耳边,他拍她的后背,一切都做到了最体贴最好,因为是真正花了心思追来的女朋友,一点都不舍得她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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