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乔木兰这才注意到应清彦。
小如意也搂着娘亲的脖子奶呼呼地说，“娘亲，叔叔是好人，他还说要给小如意买糖糕，买糖葫芦......”
看着自家小闺女那小馋猫似的模样，乔木兰有些哭笑不得。
小如意的话，也给乔木兰传递了一个信息。
眼前这位姓应的富家公子，帮过小如意，是好人。
“多谢公子帮我女儿......”乔木兰道谢的话才说一半，就被打断。
李牧咬牙切齿中又带着几分隐忍的对应清彦道，“应少爷，莫要忘记你此番来县衙找本官的目的。”
应清彦朗声道，“县令大人此话何意？你救我侄女性命，我应家感激不尽。这与我要给这位娘子作证，并不冲突。”
“应某人此生最恨不平事，遑论对方还是个年幼孩童。”
应清彦又对乔木兰许下诺言，“这位娘子放心，只要应某人还有一口气在，方才的话便有效。”
乔木兰对他道谢，“多谢应公子，你是个好人。”
“若是本官以救命之恩，让应少爷自毁承诺，应少爷又当如何？”李牧冷声道。
“县令大人这般态度，可是承认了是周氏企图害我女儿？”应清彦好心帮她，乔木兰又怎能让人为难？
随即，她冰冷地眼神看向周氏，道，“绑走无辜稚童，与人勾结欲害齐性命，事后还往孩子身上泼脏水污蔑她是邪祟，想将人烧死。但凡今日换成旁人，你的阴谋得逞，一条鲜活无辜地小生命便会死于你手。”
“周氏，你这犯的可是杀人罪！”
最后这句话，乔木兰的声音猛地变得尖锐。
那阴鸷森寒的眼神，吓得周氏双腿一软，瘫坐在地。
“不是，我没有，不是我......”周氏终于慌了，赶紧说。
乔木兰却没搭理他，继续一字一句，声音冰冷语气森寒地说，“大燕律法，故意杀人者，处以腰斩！你可知何谓腰斩？便是将人拦腰斩断，你却不会马上死，还能看到你血淋淋的内脏散落一地......”
听着乔木兰的话，周氏脸色越来越难看。
最后竟手撑着地面干呕起来。
她还欲再说，却被人打断。
“乔娘子，得饶人处且饶人。今日之事固然我婆婆有错，可她毕竟是你的长辈。如今你女儿毫发未损，我县衙后院却被闹得鸡犬不宁。我婆婆如今浑身是伤，也算是受到惩罚。”宋雨佳适时站出来对乔木兰道。
她恨周氏不假，想让周氏出事也不假。
但决不能伤到她夫君李牧的前程。
若是任由乔木兰闹下去，将此事老大，她夫君的前程必然受到牵连。
那是她不愿看到的。
“所以呢？”乔木兰反问宋雨佳。
不等宋雨佳说话，她又道，“我需要纠正你两点，第一，周氏并非我的长辈，我与她有仇。第二，我女儿毫发未损是她运气好，不代表周氏清白无辜。”
“我夫君乃是这灵泉县的县令，你若愿意将此事揭过，我与夫君便欠你个人情。”
宋雨佳又道，“你便是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你那一双儿女想想。他们本就是父不详的身份，你又何必要让他们活得更加艰难？”
“县令大人也是这般想法？”乔木兰目光落到李牧身上。
李牧沉着脸点头。
随后，乔木兰便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似在思索，又在权衡。
李牧和宋雨佳却因她的沉默，而松了口气。
待眼前这事揭过，他便有无数种法子让乔木兰母子死无葬身之地！
李牧眼底闪过一抹怨毒。
“我想好了。”乔木兰突然道。
宋雨佳嘴角带笑，道，“如此甚好，乔娘子是聪明人......”
“我不同意。”乔木兰打断宋雨佳的话，道。
宋雨佳脸上的笑容僵住。
她笑容有些僵硬地道，“你莫要意气用事，一时的泄愤，换来无穷无尽的麻烦，你当真想好了？”
“县令夫人这是在威胁我吗？”乔木兰忽然道。
“我不是......”宋雨佳的话再次被打断。
乔木兰打断道，“还要劳烦应公子做个见证，倘若哪日我母子三人出事，这幕后黑手必然与县令夫人脱不了干系。”
“届时，还要劳烦应公子帮忙报个案，让赵知府赵大人为我母子三人主持公道。”
应清彦当即应下。
还允诺，若是赵知府无法为他们主持公道，便替他们去京城找更大的官告状。
此话一出，气得宋雨佳险些厥过去。
“应公子说笑了，妾身不过是后宅女子，何来那等通天手段害人性命？应公子莫要受人蒙蔽，被他人当枪使。”宋雨佳摘清自己的同时，还不忘踩上乔木兰一脚。
乔木兰却当做没听到，看向李牧道，“县令大人不妨直说，今日这事，到底要如何处置？”
“你想如何？”从她的态度李牧便知道是无法善了，忍着怒火问。
“县令大人真会开玩笑，民妇又不是朝廷命官，哪懂得如何判案断案？”乔木兰语带讥讽的说。
李牧嗤笑出声，“呵，这世上还有你乔氏不敢做的事？”
乔木兰笑而不语地看着他。
那眼神，清冷中带着几分蔑视。
仿佛在看那阴沟里蹦跶的臭虫般。
嫌恶又讥讽。
“你好得很。”李牧咬牙切齿地对乔木兰道。
乔木兰言笑晏晏地说，“多谢县令大人夸赞，民妇受之无愧。”
李牧只觉得喉间一阵腥甜，竟是被她生生气吐血。
“犯妇周氏，心肠歹毒，意图谋害乔氏之女。念其初犯，未铸成大错，将其痛打五十大板，以儆效尤！”说完这番话的李牧，仿佛老了好几岁般，攥紧拳头双眸阴冷地看向乔木兰问，“这下，你满意了？”
“县令大人公正严明大义灭亲，乃吾辈之楷模，朝廷之栋梁。”乔木兰道。
周氏不敢相信，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竟会命人打她板子。
被衙役摁住板子落到身上，才意识到不是做梦。
“牧儿，牧儿......”
周氏一声声凄厉的喊声，如同一把把利剑扎在李牧心上。
他扭头闭眼，不去看那残忍的一幕。
终于，五十板子结束。
周氏也早就晕过去，奄奄一息。
这还是衙役们看在她是县令大人母亲的份上，手下留情。
否则，这五十大板下去，周氏怕是要直接咽气。
“大夫，快请大夫！”
李牧冲过去抱着自家奄奄一息的母亲，冲府中奴仆怒吼。
无视乱成一团的县衙后院，乔木兰又道，“县令大人，打算如何处置此人？”
“你有完......”李牧愤怒地声音说到一半便停住，眸光微闪，怒道，“乔氏，你莫要太过分。孙主簿伤成这样，你非要了他的命才甘心吗？”
说完，李牧便让衙役将乔木兰母女撵出去。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李牧眼神阴冷森寒仿若一条毒蛇般。
乔氏，你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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