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了？”男人双腿交叠倚在沙发上，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扶手，目光如炬般盯着云夕。

凌霄冰寒的嗓音让云夕打了一个激灵，垂在身侧的手不着痕迹地把包往身后藏了藏，声音努力保持冷静：“正常体检。”

“体检回来这么晚？”男人视线掠过墙壁上接近零点的时钟，讽刺地看向站在客厅中十分拘谨的女人。

“出去散了散步，没注意时间。”云夕身形紧绷，她不擅长撒谎。

今天不是体检，而是拿结果，她被确诊肠癌晚期......

云夕不想让凌霄知道，并不是因为怕他难过，而是不想再被他在心上再捅一刀。

如果他知道她得了病再也治不好的话，肯定只会以为她是罪有应得。

凌霄瞥了她不自觉攥紧的手指一眼，不屑的冷哼，三年了，演技依旧这么拙劣！

高大的身形逼近云夕，大手狠狠地掐住她的下颚，迫使她抬头面向他：“你要是敢给我戴绿帽子，我一定会让你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什么滋味！”

云夕睫毛微颤，眼神清澈干净：“我没有。”

凌霄手指愈发用力：“别给我装的这么无辜！你都能把双腿残疾的小雨推下楼，害她双目失明，还有什么事情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做不出来的！”

“她为了救我再也站不起来，你还害她！”

云夕下巴被他掐的生疼，眼角闪出泪花。

“不是我做的！我没有推她！”

“我当时侧身和她说着话，忽然听到她一声尖叫，转头看过去的时候她已经掉下去了，我想救她但是没抓住。”

一滴热泪滚落到凌霄指尖，他蓦地怔住。

不过片刻失神，随即嫌恶地把云夕毫不留情地推到地上：“恶心！”

“三年前小雨醒来的时候已经和我说了，是你推的，但是她不怪你，还替你辩解，说你只是误会我和她之间的关系，一时情绪激动才会做下错事。”

“这么多年了，让你认个错你都不肯，我凌霄怎么会有你这种不知耻辱为何物的妻子！”

云夕倒地的时候头磕到沙发脚，不用看肯定已经肿了起来，她双眼麻木地望着客厅上方的水晶灯，没有再辩解。

她也不知道何雨当时为什么会倒下去，更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陷害她说是她推的。

三年来她解释了无数次，但凌霄心中已经笃定了何雨说的是实话，她都是在狡辩。

太累了，她没有力气再坚持了。

凌霄却没有因为云夕的沉静而放过她，反而以为是她终于默认了。

毫不怜惜地伸手再度把她从地上拽起来，狠狠摄住她的脖子：“当年掉下楼梯的人怎么不是你！瞎的人为什么不是你！”

脖子上的掣肘越收越紧，窒息的恐惧感袭遍全身，云夕双手急促地拍打着凌霄的胳膊，眼里的光亮在慢慢消失。

在云夕连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的时候，凌霄才撤出手，把她甩到沙发上。

“就算死，也得给小雨道完歉后才能死！”

云夕趴在沙发上止不住的咳嗽，心肝肺好像都要吐出来。

余光瞥到她拉扯间掉落在地上的包口露出的诊断书一角，手指嵌进沙发：“我没有错，我不会道歉。”

“你！”凌霄余怒还未消，心头又被添了把火，大步走过去想再给她点教训。

“但我可以能让她的眼睛重新看见。”

闻言凌霄脚步顿住，但怒火更盛：“你又耍什么把戏！”

云夕闭上眼：“我要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