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筱信此举正中柳氏下怀,她一口应下:“好,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去见老爷。”
于是,她们两人来了书房。
杨苏宁正处理朝政,见她们二人前来,脸色一下子就难看了。
“怎么还浑身湿透了?”他板着脸,随手拿了件自己的衣服披在柳氏身上,“既然衣服湿了那就回去,瞎跑来这里折腾干什么?”
“并非是我要跑来这里折腾,是因为信儿推我下水还不承认。”柳氏扑到杨苏宁的怀中,娇滴滴的告状,“我承认,之前我是做了一些不好的事,让信儿对我印象不好。可最近一段时间,我有在认真的反思,我找她道歉,我想两人好好的生活,但,但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她这么的残忍。”
杨筱信冷冷的看着柳氏,没有打断她的话。
这分明就是污蔑。
不过,她倒是要看看,柳氏怎么将这出戏演下去。
“哦?”杨苏宁不是很相信,询问的看向杨筱信。
杨筱信摇头:“不是这样的。”
“怎么不是这样的?信儿,你为什么敢做不敢认呢?当时在场的也不仅仅我一个人,众目睽睽下,你还要隐藏你的野心吗?”末了柳氏又重重的补充一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心太狠了。”
杨筱信阴恻恻的笑了:“那些人确实是人,只不过是你的人。”
不然怎么会在第一时间出现?要知道她们两个过去的时候,那边一个人都没有。
这是因为什么,她可知道得很清楚!
“你,你……”柳氏被杨筱信堵得说不出话来。
她回眸看杨苏宁,泪水又一串串的掉落:“看看,这就是你的好女儿,自小没有娘,脾气就是这般阴狠。若非和她相处了这么久,我都不知道她是这样的!”
“我究竟是怎样的,不需要柳姨娘费心,其次,我娘是怎么死的,你心里清楚。”心里清楚几个字,杨筱信加大了音量。
她的眼中,也出现了恨。
当初的种种,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你,你……”柳姨娘气结,脸色各种变幻。
杨筱信瞪了眼柳氏,回眸看着杨苏宁,语气柔和了不少:“这件事,究竟如何,父亲您自有思量。女儿不想解释什么,也不想说谁的不是,只是,还希望父亲可以明断是非。”
“老爷,分明是她。”柳氏不断的哭诉。
杨苏宁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安慰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就好。”
见状,杨筱信不由得怀疑起来。
父亲真的要为了柳氏出头?
“信儿啊,你也快及笄了,怎么还这么糊涂?”杨苏宁冷声教训杨筱信。
父亲这是要站在柳氏那一边了?
杨筱信挑眉笑了笑:“在父亲眼中,女儿就是大逆不道之人吗?还有,别人欺负了女儿,女儿也不能还手对不对?”
“之前素儿是针对过你,可她既然说她改了,自然就会收敛心思好好对你。再者,前面两次的污蔑,我也为你出了头,难道这样还不够吗?”杨苏宁的口气很不好。
随着这边的动静,渐渐的有人围了上来。
杨筱信紧了紧拳头:“那父亲的意思是,要惩罚女儿了?”
杨苏宁摇头:“惩罚算不上,只是希望你以后别这样了。”
“老爷,您怎么能轻易放过信儿呢?她是要谋杀妾身啊。若是一般的错,妾身自然能忽略,可她明明知道妾身不会水,还将妾身推下去,若非当时有人,恐怕老爷这会儿见到的,就是妾身的尸体了!”
柳氏可不愿意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若是能成功,那杨筱信就只能完蛋了。
“柳姨娘,您口口声声说是我推你下去,周围还有人,你敢让那些人出来对质吗?”杨筱信转身看着柳姨娘,目光严肃且坚定。
柳氏这次是不会放过她了。
而她要无法证明清白,父亲定不会绕过她。
以后在府中的日子,就难熬了。
柳氏看着杨筱信的眼,重重的点头:“可以。”
随即她挥挥手,那些在外面的人,立刻走了过来。
杨苏宁询问走进来的家丁:“你们说一说,当时看到的是什么?一定要如实说来!”
柳氏在一旁附和:“你们一定要掂量着说,可别说错了,免得我又被人污蔑了。”
她这话是在提醒家丁,按照他们之前约定的来说。
站在左边的家丁点点头,复述道:“当时的情况,我也不是弄得很清楚,毕竟我在隔壁的院子扫地,只是隐约听见柳姨娘跟五小姐道歉,希望能重归于好,五小姐不答应,两人产生了口角。听到这时候,我和小张都认为这出戏很精彩,就循着声音过去看,可刚刚过去,就见柳姨娘被五小姐绊倒了。”
其余两位家丁点点头,表示他们所听到,看到的与这位一致。
杨筱信抓住其中不妥之处:“你们只看到了我绊倒了柳姨娘,可你们知道柳姨娘之前做了什么吗?是柳姨娘伸手来推我,我才绊倒她的。这里,你们谁也没看见,既然没看见,就不能作为证据。”
柳氏反驳:“怎么就不能作为证据了?明明是你绊倒我的。我来找你道歉,怎么就成了我的错?”
说完不等杨筱信说话,她再次趴在杨苏宁的胸口,开始诉苦:“老爷,您一定要为妾身做主啊。起身一直兢兢业业的为这个家做事,不敢怠慢。可不曾想信儿这般对我,我实在是一肚子的委屈。”
“你有什么好委屈的?”杨筱信轻哼,“分明就是你在陷害我,现在还成了全都是我的错?这还真搞笑。”
柳氏不搭杨筱信的话,兀自跟杨苏宁哭诉:“老爷,妾身真的委屈,特别特别的委屈,若还有机会,妾身定不会与信儿发生矛盾,这样她就不会恨上妾身了。”
“父亲,这不是女儿的错。”杨筱信也说。
“妾身委屈。”
“不是女儿的错。”
……
两道声音在杨苏宁耳边徘徊,搞得他一个头两个大,脸直接红了。
而门口的人,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情,呆呆的看着,谁也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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