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殷叹了一口气,尽管她说了很多遍让老嬷嬷别自称“老奴”,但还是没什么效果。她也渐渐习惯了,在这个封建社会,本来阶级观念就极强,这老嬷嬷又当了那么多年的奴婢,一时半会真的改不了。
她无奈笑了笑,“所以,你是想让我拿起公主的身份,顺带再拿起那些仇恨么?”
周嬷嬷哭道:“这些日子老奴想了很久,有些话一直想跟公主说。”
“你说。”
“老奴不知道什么楚国燕国,十几年前老奴夫家病死,走投无路之下有幸入了楚宫。公主是老奴带大的,公主是楚国人,老奴也是。所以老奴的儿子现在是在大楚军中,不是大燕。”
“这个我知道,你放心,我前些日子已经派人去大楚的军中打听了,一有大宝的消息就会告诉你。”
周嬷嬷摇头道:“老奴要说的不是这个,是公主!您身为大楚长公主殿下却遭受如此屈辱。只怕大楚的皇帝——您的亲弟对此还一无所知!”
楚殷皱了皱眉,“所以呢?”
“您的父皇是死在燕国皇帝的剑下,您前来和亲却沦落至此。这些深仇大恨,公主怎能枉顾了?”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公主该想方设法回到大楚啊!”
楚殷喃喃道:“如果我说,这些仇恨属于长公主,却并不属于我,你一定不会理解。不过既然我现在占据了这具身体,我似乎真的应该做些什么。”
周嬷嬷显然不理解她这话,正要发问,楚殷却继续说道:“以前我有很多雄心壮志,现在我有了棉棉,那些雄心壮志好像都消失了。我只想有个院子,种些花草蔬菜,装一口水井,夏天可以浮瓜沉李,看着绵绵在院子里蹦跳长大。屋子不用怎么装修,旧木框窗子就好……”
周嬷嬷有些呆了,从什么时候开始,长公主殿下的心变得这么沉静?
老嬷嬷没来由想起长公主从大楚皇宫出发来燕国和亲的那一天,楚国小皇帝眼中含泪送到了城门外,长公主拉住小皇帝的手,说她相信小皇帝,总有一天她会看到小皇帝重振大楚江山。
她说血仇要报,楚国要振兴,她会再回来……
……
三年后,雍和楼的茶馆雅间内,一个三四岁的稚童蹬着小板凳趴在窗户边,目光炯炯地看着楼下美人翩翩起舞。
孩子生的唇红齿白,一双桃花眼笑眯起来简直连他亲娘也能迷倒。身为亲娘的楚殷这时候有点吃醋,在一旁叫道:“棉棉啊,你别光顾着看漂亮姐姐跳舞,把你的口水擦一擦。”
棉棉哦了一声,拿袖子抹了抹嘴巴,不过那一双桃花眸子一刻也没离开过楼下跳舞的美女姐姐。
楚殷扶额叹息,这小色鬼!长大了还得了。
正在这时,忽听隔壁茶间有人议论:“听说大楚国力日渐强盛,过些日子要派使团访燕。”
“说是访燕,其实就是来看皇后娘娘的。听说大楚的少年皇帝是皇后娘娘的胞弟,姐弟俩感情甚笃。”
“我有个秘闻,不知是真是假……”一个人压低了声音道。
楚殷连忙贴近墙壁去听,只听那人沉声说:“听一个从宫里逃出来的太监说,那位大楚的长公主其实早就死了,如今咱们大楚中宫根本没有皇后!”
“啊!这话当真?”
“道听途说,谁知真不真?”
“怎么会如此?”
“听说那位长公主在新婚之夜竟然与……三王爷苟且,被皇上发现,之后就销声匿迹了……许是被暗中处死了……”
楚殷握紧了手中茶杯,难道,棉棉是那三王爷的孩子?
又有人问:“那皇上处置了三王爷吗?”
“据说太后维护,三王爷才没有受责,这毕竟是皇室丑闻……再说了,咱们皇上坐的那张椅子,还不是从三王爷那里夺过来的……”
“嘘!这话可不能乱说!”
楚殷愣愣出神,忽然“砰”地一声,棉棉踢倒板凳,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楚殷连忙去扶他,小棉棉却不哭也不闹,只是紧闭双眼。
楚殷的心里咯噔一下,连叫了几声“棉棉”他也不答应,竟是昏了过去!
楚殷一下子慌了,捧着棉棉的脑袋看了一圈,没看见伤口,刚刚棉棉摔在地上是屁股先着的地,不可能撞到了脑袋,怎么会突然昏迷?
楚殷不禁担心起来,小儿癫痫会出现昏厥,可是棉棉并没有咬牙翻白眼的症状,只是身体越来越凉。
她虽然是儿科医生,一时半会却看不出棉棉究竟怎么了,当下抱起棉棉往茶馆旁边的医馆跑去。
大夫给棉棉把了脉,又拿着银针给孩子面门和脑袋上的几处穴道行了几针,对楚殷说:“小公子脉象虚弱,身体冰寒,头部血行不畅导致昏厥。老夫实在不知是何原因造成此象,不过以人参熬汤给小公子服下,或许会有所缓解。”
楚殷忙点头说:“那快请伙计去熬制!”
大夫有些迟疑:“店中有十年、二十年、和百年人参,夫人要哪种?”
“自然是最好的!”
“百年人参,价值百两。夫人……”
楚殷急道:“你只管开最好的人参,我还付得起。”
大夫于是命伙计取来百年人参,断了一截切片熬汤给棉棉喂下。
棉棉喝了汤,又足足过了一个时辰才悠悠转醒,蔫蔫的毫无精神。
楚殷试着他身上回暖,心中稍稍放下,问大夫是否可以靠人参根治此疾。
大夫却捻着胡须摇头说:“小公子的病来得古怪,老夫只可治标不可治本,夫人最好带小公子去京城卢氏医馆看一看,那里有一位卢宣朗大夫,专治小儿疑难杂症。”
楚殷知道这位大夫是雍州城的名医,医术高超,他既然说没办法,恐怕小小的雍州城是没有大夫可以治好棉棉的病了。
只是,真的要去京城吗?
大夫又叹道:“小公子现在需要时时拿人参吊着,夫人要有所准备。”
楚殷点了点头,她知道大夫的意思,如果棉棉的病找不出原因,人参就得一根接着一根的吃。
她的眼眶有些酸涩,不是心疼银子,而是想起人参吊命是大限将至的人才会用的办法,棉棉小小年纪,以后可怎么办?
然而楚殷不是个拖泥带水犹豫不决的人,她花了五百两将全城医馆里最好的人参都买了下来。当天下午就去与雍和楼的老板请辞。
第二日清晨,棉棉的情况稳定了一些,楚殷就顾了马车,带棉棉和周嬷嬷往京城去了。
路上棉棉兴奋异常,不时把脑袋探出车窗外面看,正是阳春三月,道上花枝横斜。
车顶擦过一截桃枝,顿时纷纷扬扬零落了一地,棉棉探在外面的小脑袋上也淋满了桃花。
楚殷将他拉回马车,他又笑盈盈地玩起了花瓣,天真无邪,一双眸子清澈透亮,真是比桃花还美。
楚殷不由心酸,棉棉是她的命根子,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她都得治好棉棉的病。
因下着雨耽搁了行程,这天晚上天色已黑,马车还行在京郊驿道上。
棉棉缩在楚殷怀中昏昏欲睡,忽然,大马嘶鸣了一声,马车急急停下来,楚殷一个没坐稳从车内扑了出去,在外驾车的周嬷嬷伸出抓了个空。
楚殷滚到泥泞地面上,棉棉被她紧落在怀里,也一下子惊醒。
对面一辆马车疾行而来,大马前蹄翻起,眼看就要踏在楚殷的身上。
周嬷嬷大叫了一声,想要扑到楚殷身前将她护住,却已经晚了!
千钧一发之际,从对面马车中飞出一人,一手拎着楚殷,一手拎着棉棉,将一大一小从马蹄之下拉了回来。
楚殷死里逃生,棉棉更是吓得哇哇大哭了起来。
从马车中飞出的男子看不清面貌,他身形修长,大袖宽袍。楚殷只隐约看到一双清俊的眼睛,和他腰间悬挂的温润玉佩。
完本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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