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自打见了自己的“尸体”之后,白翎便满脑子都是怎么把尸体偷出去。
可是凤祁渊那个神经病,居然把她的尸体藏在他房间的密室里。用膝盖想都知道,墨居肯定是整个王府防守最严的地方,纵然是大师兄,怕是都无法潜入,更别说背着尸体离开了。
看来还得靠智取,她想了一夜,到天边露了鱼肚白,才迷迷糊糊地睡去,这会儿哪里爬得起来,她抱着被子翻了个身,瓮声瓮气地道:“去回了,就说我不舒服。”
“别呀小姐,大人肯定是来接你回家的,还是去见一见吧。”
“那小破院子,吃不饱穿不暖的,哪里有这儿来得舒服?”
“小姐,那是以前啦,现在您可是未来的恒王侧妃,大人肯定不会亏待您的。您毕竟还没有和恒王成婚,住在王府对您声誉不好。”
“没事,本小姐不介意。”反正她又不是真要嫁给凤祁渊。
“不行啊小姐,女子声誉何等重要,虽然皇上已经赐婚了。可您和王爷毕竟还没有成亲,若是婚前就住在王府,还不知道外面那些人怎么编排呢,这府里的下人也会看轻您的。虽然大人以前对不住您,可毕竟是您亲爹,要是把他晾在厅里,万一被御史参您不孝怎么办?”春喜急了,一念起来就刹不住车,听得白翎简直想死。
她郁闷地叫了一声坐起身来:“行了行了,我去还不行吗?”
这么年轻的小姑娘,怎么念叨起来能跟念经的尼姑似的?
春喜高兴了,拿了她的衣服道:“小姐来,奴婢帮您更衣。”
“不用,我自己会穿,你让人把洗漱的水端来便是。”
魏青长得很周正,哪怕年近四十,但仍是文质彬彬,带着股书卷的气息。若不是知道他干了什么好事,白翎还真看不出来,这人竟这般狼心狗肺。
她草草地行了个礼道:“女儿身体不适,让父亲久等了。”
魏青笑得春风和煦:“无妨,养身体要紧,这几天在王府住得怎么样?王爷对你好吗?”
“还行吧,至少吃穿不愁,住的屋子也暖和,生病还给请了大夫。”
魏青没想到她会说得这般直白,着实被哽得不轻,差点没忍住给这不孝女两个耳刮子,好不容易才忍住,咳了两声道:“是爹爹不好,忙于公务疏忽了你,我已将你母亲禁足,你就别再生气了。昨儿我让人把营浣莲阁给整理了出来,你跟王爷辞个行,这便跟爹爹回去吧。女孩子家家的,未成婚便住到夫家可不好。”
白翎惦记着凤祁渊房间的身体,不太想回魏家。可转念一想,不出王府,怎么跟大师兄联系啊?
看着她犹豫的模样,魏青只当她不乐意,眼见四下也没别人,便继续劝道:“疏林啊,你长年住在乡下,可能不太懂这京里的规矩。这女儿家就算嫁得再好,要是没个母家撑腰,也会过得很苦的,更何况,你嫁的人还是王爷。”
“瞧爹这话说的,难不成王爷给我气受了,您还能拼着四品御史的官职不要帮女儿申冤不成?”
这死丫头怎么这么牙尖嘴利,偏偏还叫她攀上了恒王。魏青心里把她大骂了一通,口中却笑道:“所以女儿啊,趁着王爷现在对你好,你也该给爹美言几句,将这官位往上提一提不是?这样将来你受了委屈,爹才好帮你叫屈啊。现在恒王府还没有别的女主人,可恒王早晚要娶正妃的,娘家不硬气的话,那正妃还不知道怎么磋磨你呢。”
白翎:……
她自认自己就是个脸皮厚的,可比起眼前这位来,那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啊。这么不要脸的话居然也能说得理直气壮的。
她呵呵一笑:“您说得对,谁让我现在就剩爹这么一个亲人了呢。”
一时间父慈女孝,倒也和乐融融地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
魏青见今天是见不着恒王了,便道:“那你收拾收拾,这就跟爹回府去吧。”
白翎道:“王爷现在不在府中,承蒙他照顾两天,要走总该跟他说一声才不失礼数。这样吧,不如等王爷回来,我跟他确定一下归期,再请您派人来接。”
“爹到时候亲自来一趟。”
“那就劳烦您了。”
恒王府现如今只有白翎这么一个准女主人,满府的下人自然都忙着巴结。魏青来过的消息,根本就不用白翎费心,凤祁渊刚一回府,就有人报到他面前了。
于是,正在吃晚膳的白翎便见到了恒王。
眼见满屋子丫环都跪下行礼,她只得不太情愿地放下筷子,对他福了福身:“臣女见过王爷。”
“听说魏大人来王府了?”
“嗯,正打算跟王爷商量呢,臣女这两天好多了,也是时候该向您辞行了。”
凤祁渊道:“听说你父亲对你不算太好,这样,本王拨几个人你带过去使唤。莫言,你去管家那交待一声。”
“是。”
“多谢王爷。”呸,说什么照顾,还不是想派人监视她?
有莫言的传话,管家哪敢怠慢,第二天白翎回府的时候,不光多带了四个丫环,还带了整整一车的礼物,看红了京城大半待嫁闺女的眼睛。
天哪,恒王爷对这自荐枕席的狐媚子可真大方啊。一个四品官的女儿而已,一跃成了王爷侧妃不说,还深得王爷宠爱,啧,这是什么样的好运气?
要是那天去向王爷表白是自己该多好。
看那女人的模样也就一般啊,比自己可差远了。
车马辚辚,春喜时不时地掀开轿帘一角,往外面偷瞄,然后惊叹一声:“哇,小姐,广济城好热闹啊,咱们遥县最热闹的元宵节都没这么多人呢,要不咱们也去逛逛吧。”
白翎笑道:“行啦,你也来广济一个多月了,怎么还跟个乡巴佬似的?收收你的口水,等回去本小姐就赏你点银子,你再好好逛。”
春喜先是喜上眉梢,然后又担心地问道:“可是小姐,你哪儿来的银子?”
白翎赏了她一个暴粟:“瞧见后头那车礼物没?那可都是给你小姐我的,你还用愁换不到银子?”
“也是哦。”春喜顿时两眼放光,兴奋得小脸都红了:“小姐,我忽然觉得咱们发了。”
“没出息那样儿。”
“唉,小姐你还不知道我嘛,我家打小就穷,进京产连银子都没见过呢。要不是你买了我做丫环,现在我大概都被我爹卖到青楼去了。”
白翎:......
原来还有这一出,怪不得之前落魄成那样,这丫头也不离不弃的。
她摸了摸春喜的头:“以前的事就别提了,以后跟着小姐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主仆两正说得高兴,马车却突然失去了控制,白翎和春喜被甩得晕头转向跌成一团。马车外车夫的惊叫和着马的嘶鸣,惊得整条街道鸡飞狗跳。
白翎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掀开车帘,就见车夫满头是汗地试图控马。可不论他怎样拉那缰绳亦无济于事。
她大声喊道:“这马控不了了,快跳车吧。”
车夫大惊:“不行啊,速度这么快,会受伤的。”
“受伤也比丢命强啊,春喜......”
车厢里的春喜已经晕过去了。
白翎:......
正无计可施之时,一个藏青色的身影从天而降,落在马背上后立刻仪态全无,被那马甩得东倒西歪,随时都会被甩下去。
“兄台,你行不行啊?”白翎很是操心,要不是魏疏林这身子太不给力,她早就自己上了,可现在,她光是保证自己不被撞飞就用尽了所有的心力。
马背上的人抱紧马脖子没理她,白翎看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他正试图往马鼻子上洒药粉,这动作不可谓不辛苦,可白翎瞧他翘着屁股往前够的画面却是不厚道地想笑。
在她笑出声之前,疯马的动作迟缓了几分,然后轰然倒地,激起一阵粉尘。
马上车上四个人连马带车一起往前摔,无一幸免。白翎本能地抱住头,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白翎只觉全身哪哪都疼,呲牙咧嘴半天也没能爬起来。
“你这姑娘怎么回事?****大街之上居然纵马疾行,你知道这多危险吗?”
白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在骂她。
她缓缓抬头,熟悉的藏青色越入眼帘,此时他也形容狼狈。衣上沾了粉尘,滚得皱巴巴的,头发更是凌乱蓬松。可他站得如青松般笔直,一脸正气浩然,眼中尽是谴责之色。
毕竟是救了自己的人,白翎决定不跟她一般见识,拱手道:“适才多谢兄台出手相助,只是我并无意纵马,只不知为何这马突然便发了疯。”
“还不知马的性情,怎能让它拉车?街上人来人往,伤着人怎么办?姑娘年纪轻轻就视人命为草芥,将来如何有人敢娶你进门。”
白翎:……
嘿,不跟他一般见识他倒还上纲上线了。
车夫这时候跑了过来:“这位公子,这是恒王府的马车,我们的马都是经过训练的。今日惊马着实是意料之外,若有撞倒人或物,恒王府定然加倍赔偿。”
那人眯起了眼睛:“哦,我道是哪家纨绔子弟如此嚣张,却原是恒王爷的人啊。身为皇室之人,更该以身作则,此事我定当禀明圣上。”
白翎:……
她伸了伸腿问道:“你哪位啊?”
“本官冯程远,在御史台任职。”
“原来是御史啊,怪不得如此喜好打抱不平。只不过,恒王爷可是朝中新贵,你不怕得罪他吗?”
冯程远向皇宫的方向行了个礼,肃容道:“本官身为御史,岂能畏惧强权。”
得,碰上个愣头青了。她倒是很乐意看凤祁渊被参一本,可这事却会影响魏疏林的名声。女孩儿家提了个视人命为草芥的名声,那她下半辈子差不多也完了。
万一魏疏林真活回这具身体里,那可怎么收场。
她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冲冯程远行了一礼:“既然冯御史明察秋毫,便请派人去京兆府报案吧。此马无故发疯,我怀疑有人对它下了毒,意在谋杀。”
冯程远一愣,更气了:“你这姑娘怎么还胡搅蛮缠?明明是你的马惊扰了百姓,不想着去承担,倒是变着法儿地推托责任。”
“冯大人此言差矣,诚如车夫所言,恒王府的马必是经过训练和挑选的。哦对了,请问你赶车多久了?”
车夫应道:“小的当车夫已经十五年了。”
白翎手一摊,对皱着眉的冯程远道:“瞧,一个经验丰富的车夫,和一匹经过训练的马,刚刚也一路风平浪静,未有任何惊扰,这马却突然疯跑起来,冯大人难道不觉得有疑点吗?”
“这……”冯程远卡了壳。
白翎则接着道:“冯大人不畏权贵,为民**,小女子甚是钦佩。但权贵人家一样会蒙受迫害和冤屈,还请冯大人也一视同仁,别只让皇室宗族只和庶民同罪,却忽略了他们也会被害的事实。”
冯程远怔在原地,好半晌才回神,他拱手向白翎作了个揖:“姑娘说得没错,的确是在下狭隘了,这就去京兆尹。”
“好,车夫大哥,麻烦你跟着走一趟,告诉大人,从昨日到今早,一共有哪些人接触过这马和马食。”
不远处的的酒楼,在二楼临窗而坐的沈雁行惊叹地鼓了鼓掌,对凤祁渊道:“王爷这侧妃口才了得啊!而且对你百般维护,我倒真有点相信,那日在街上,她说爱慕你的话是真的了。”
凤祁渊的嘴角几不可见地勾了勾:“倒也有两分本事,你去帮她一把,看看那马到底怎么了?”
“不是吧?我堂堂神医,看场病一万两都收得,你让我去给马验尸?”
“去不去?”
“去,毕竟我也想看看,到底是谁要害她。”
马尸留在原地,由冯程远的小厮砚台看守,而其他人则跟着冯程远去了京兆府衙。一起的还有在街上看热闹的人。
他们都想看看,这究竟是恒王的未来侧妃侍宠生骄,任性妄为还是真如她所说,此事另有隐情。
“你们说,那准侧妃说的话是真的吗?真有人要害她?”
“我看八九不离十,你看她说起话来条理清晰,理直气壮的,没几分把握,敢把这事儿闹到京兆府衙去?”
“官官相护你不知道啊?万一那府尹故意包庇呢?”
“这不是有冯大人嘛,冯大人可是个铁骨铮铮的好官,都弹劾过多少权贵了。京兆府尹看到他哪还敢巡私?”
“说起来,这准侧妃说得也有道理啊。她这突然上位,不知有多少人眼红呢,没准就是王府里的丫环嫉妒她,才故意使坏呢?这惊马的事可大可小,万一摔个破相残疾的,哪还能再嫁到王府?”
……
白翎听着这些话,觉得她娘说的一句话相当有道理,群众的眼睛果然是雪亮的啊。
完本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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