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她的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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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因此,这场饭宴让叶思皖留下了,永远不能忘却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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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之中,苏茹先开了口。她边夹菜边笑道:“皖丫头,多吃些。你看你祖父,长的那么高都是因为吃得多。”

叶思皖歪歪头,看着叶匪意气风发的模样,低低应了一声:“嗯。”那人很无趣,她兴致缺缺地下了结论,便不再去看一眼,只顾着碗里的一只香脆的鸡腿。

好香的味道。

她从未吃过这样好的东西。如今香喷喷的鸡腿就在面前,倒显得虚幻起来。叶思皖迟疑半晌,在苏茹鼓励的目光下,缓缓伸出手。

没错,伸出的,是手。

苏茹的笑容一僵。叶匪阴沉的脸色,抿着嘴唇,目光锐利。

她在这样的注视下微颤着手,不解的抬起头,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同时,狠狠咬下了一大块肉。

她吃饭时的神情专注而狠戾,就像是一只嗷嗷待哺的幼狼,囫囵吞着能吃的东西,从没有“吃饱了就留着”的观念。

叶思皖只是觉得,只有把东西吃进了肚子里才有一股归属感。在她面前,从不计较饭量的大小,而是够不够吃。

她的动作疾速且准确,不多久便横扫了面前能拿到的食物,浑然忘却身旁的两人。

苏茹看着,蠕动着嘴唇,却是再也发不出声音来。她的眼睛红肿得厉害,此时又流着泪,不堪入目。

听着苏茹细微的哽咽声,她的动作一顿,挑了个看起来最好吃的鸡腿,犹豫两下,递了过去。

她撑开一抹笑容,认真地道:“吃。”

吃了,就不哭了。

苏茹怔愣着,呆呆地看着她,不出一言。她的沉默让小姑娘眨眼眨得更厉害了,维持动作的手臂颤抖着。

不解,疑惑,受伤。

就这么一顿的时间,让她的笑容险些崩溃。

忽而,一阵巨响。

叶匪拍案而起,微垂眼帘,遮掩着那双眸子。他看着叶思皖,冷冷地吐出两字:“出去。”

“你做什么!”苏茹几近尖叫,下意识地用身体护住了身后的人,质问道:“叶匪!这是你的孙女!”

她的声音刺得人毛骨悚然,因为恼怒而显得骇人。

叶思皖愣愣地站着,她无法理解为什么吃饭的时候会有人大吵大闹,也正如她不理解人需要礼仪这种事。

那就是脱裤子放屁。

她的思维,和野兽无疑。

蛮横、残暴、简单、天真。

可没有人会理解她,这样的想法,于旁人看来,她就是个疯子,是个下等的畜生。

叶匪负手而立,“你姓叶?”

叶思皖沉默着点头。

“很好。”叶匪眸中划过淡淡嘲讽,“就把这姓氏摘除了吧。你,此生不得入叶家族谱。”

苏茹刹那间煞白了脸。

叶匪的话却没有因她的异样而停下,只是缓缓的、缓缓的响起:“我叶家,也从未有过如此人。”

苏茹恨恨地盯着他,嘶吼着问:“凭什么!”

“就凭她,与野兽无异。”他神情傲慢,在话音方落的那刹,慢慢合上了眼。

一片寂静。

叶思皖睁着一双眼。

有人……骂她是畜生。

而那个人,是她的,亲生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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