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尸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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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忙跑去洗手间,在照镜子看向自己的后背时,我愣在当场,一块块尸斑仅有指甲盖的大小,脊背上全是。

师父说:“三日后,你会浑身发痒,尸斑由中轴开始扩散,骨头生蛆啃食你的骨髓,全身溃烂而死,你怕不怕?”

我彻底傻眼,自己怎么好端端长出满身的尸斑!

都什么时候了,师父还问我怕不怕?

在恍然间,我又觉得与任建强特别像。

当初摘下子母凶玉,我还以为他死了,可是,任建强并没有死。

师父敲了下我的脑壳说,让你小子在外面低调点你不听,非以为自己学点三脚猫的本事就无敌了?瞎去操心管事,要不是你师父我现在老当益壮,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说师父,您就我一个徒弟,我要出点啥意外,你的一身本事可就后继无人了。

师父说我也就是他的徒弟,换做别人,恐怕死的会很惨。

我知道,他老人家是在变相夸自己。

可能不能分一分场合?我这边吓得头皮发麻,他倒好像有几分幸灾乐祸似的。师父让我老实点在家等着,他出门买了一个浴桶,和一大块儿生猪肉。

回家以后烧了一大锅的水,用雄黄二两配上胡粉半斤,雷丸四两倒入浴桶,又让我赤身泡在水里。

在水里泡了不到五分钟,我感觉特别特别痒,那种难受是发自骨头里的,又仿佛有什么东西走于皮下。

师父皱着眉,沉声道:“好强的尸毒,还缺一份药引,徒弟,你忍着点。”

说着,师父竟然解开裤腰带!

我有点傻眼,急忙问他到底要干什么?师父说,尸毒十分顽固,童子尿是最好的药引,不整上点,我体内的尸虫除不干净!

可是。。童子。。尿!

我心想,您老人家都快六十了,还真是童子?我说师父你别这样,我也是童子,用我自己的就行,毕竟咱们肥水不流外人田。

师父仔细检查我,虽说我知道他很关心我,但被他呲尿的事儿我有点接受不了,尤其师父最近上火,尿还黄。

我凝神静气,甚至给自己加油打气吹“嘘嘘”。

终于,我的“药引”倾泻而出。

师父递给我刀,让我划破自己的掌心,我按照他的说法照做,待水面被我的鲜血染红之时,开始不断翻腾出气泡。

师父见状,将那大块儿猪肉用绳子捆好丢进鱼缸。

我当时有种虚脱感,像什么东西顺着掌心跑出去,连骨头都是酥的。

待师父拽出那枚猪肉,上面沾满了蛆虫,蠕动狰狞,呼吸间,猪肉已经被吃掉了至少三分之一。

我着实被吓了一跳。

如果猪肉换成是我。。。天啊,那可真是老惨了。

师父对我的语气责备,也很严厉,可我看的出他真的很关心我。

只不过,我想不通到底是什么时候被暗算的?

莫非是那个风水先生?可在沟帮子的时候,他不是亲口答应已经放过我了吗?

出了浴桶,师父替我包扎好伤口,他说幸好救治及时,导致入毒不深,否则他也没有办法。

我把自己的疑惑告诉师父,师父怀疑事情另有隐情。

他脸色阴沉,问我感觉怎么样?今天休息一天,要是没什么大碍明天跟他一起去省里查清楚。

我心里窃喜,师父被江湖上称为“四爷”,一手风水玄术震古烁今,在行业里是出了名的大拿,有师父出头,我觉得自己无比牛掰。

那个时候还没有高铁,不像是现在那么方便,火车需要六个半小时,坐汽车还要四个小时。

我和师父是第二天下午折返回去的,到那儿天已经黑了。

第一时间去了事发地,任建强的家。

刚到别墅门口,师父就停了下来,他说风水有问题,而这个问题像是故意的!

阳宅风水有三要,分别门、主、灶。

大门乃是必经之路,首重大门,为气口,讲究纳气旺运。

师父说:“这个宅子不对,他的大门是往天上开的!”

事关我的生死,我急忙追问起缘由?

师父告诉我,阳宅大门朝向要房主命卦来推断,但任建强家的门与窗户的样式相符,大门分成两段,这是不吉利的事情。

接着,师父说:“一会儿你爬房顶看看,上面是不是有个门?”

我**跳进去,按照师父的要求登上任东家别墅的房顶,结果,还真就看见一扇门,不过,那扇门是用水墨画出来的,不仅明暗有序,还有云雾缭绕,麒麟瑞兽穿梭云气之间。

等我把所见到的一幕告诉师父。

师父目露沉思,自言自语道:“登天至上,先过紫府,竟然有人布置紫府上天门。”

接着,师父提醒我小心点。

别墅所见风水绝不是我之前看过的那么简单。

按道家“丹经”的说法,由两眉中间,一寸为明堂,二寸为洞房,三寸为上丹田也就是紫府。

上丹田方圆一寸二分,乃是虚空一穴,藏有先天真神。

道家认为修行丹成之后,紫府就是为出神之所。

所以,师父怀疑不是有人在修仙,就是想借助紫府来开运。

我问师父,会不会与我的尸毒有关?

师父说:“不一定,还是先进去看看吧。”

不管做什么事儿,你总得有个理由,我想不明白师父的意思,好端端的到底谁要害我?

还未等我们敲开门,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阵阵响动,几乎就是在眨眼间,地下竟然钻出密密麻麻的老鼠,黑压压的一大片,这些老鼠将我与师父二人包围,从眼神上看就知道不太友好。

眼看那些老鼠越来越近,师父脸色严峻,突然用匕首划破了手掌。

当他的鲜血滴在地上时,老鼠显然很畏惧,频频躲在了远处,但依旧将我们围在中央不散。

他拉着我退到大门近前,眼看周围那些老鼠随着月光的出现已变得躁动不安。

我想撬开任家的别墅,可他家用的是高级密码锁,哪里是那么容易打开的?

我试了几次,还是无法成功。

黑老鼠凶狠扑来的瞬间,我只能起脚开始胡乱踢,连裤脚都被咬烂了。

这时,任家的大门竟然开了。

一阵阴风卷起了漩涡,在房门外盘旋不散,那些疯狂的老鼠像遇到可怕的东西,纷纷逃窜,转眼间竟一个不剩。

借着月光,眼前竟然是一张长满烂疮的脸。

我被吓了一大跳,惊讶道:“你是任建强?”

他错开身子,缓缓道:“进来吧。”

有师父在,我也没什么好怕的。

跟着一起走进大门,我要打灯,任建强却说他惧怕阳光。

看到他恶心的模样,我也想起自己的尸毒,心里特别起气,揪着他的衣领质问:“你特么为什么要害我!”

“不是我害你,我也是被害者。”任建强很崩溃,他坐在地上,“我儿子死了,老婆疯了,自己也变得人不人鬼不鬼,都是它害的!”

“谁?”我问。

任建强不说话,他走在最前面带路,让我跟过去看看就知道了。很快,我们到了他的那间卧室,他的床很高,当任建强掀起了床垫以后,底下竟然是一口棺材。

他指着棺材,语气激动道:“你们刚刚来之前,我本打算自杀的,因为我真的受够了,每年我都会准时献祭一名罪者,我却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轮到我自己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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