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回云开不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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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木蝴蝶要来杀李若枫,萧青子道:“木护教,青子一向敬重李大侠,如今他正受伤,不如等下次再出手吧。”

“你给我走开,老夫的事你也敢管?退下!”木蝴蝶喝道。

“青子不敢,只是副教主曾交待青子,要善待李大侠的。木护教要是杀了他,青子就很难向副教主交差,人头可能也难保了,请木护教为青子着想一下。”

萧青子提到梁仪天,木蝴蝶心道:“我杀个人也要你梁仪天来管么?总有一天我做上副教主之位,到时再找你算帐。”便缓声道:“你说得有理。那好,我只教训一下他就行了。”

鲁凡手执长剑,对木蝴蝶道:“你来,我和你拼了。”

木蝴蝶道:“鲁凡,要是上官平在这里,我可能惧他几分,你嘛就别送死了。”

白非道:“鲁大哥,对付他,让小弟来吧。”

木蝴蝶问道:“小家伙,你是谁?”

白非道:“我乃武当派弟子白非。木蝴蝶,你杀人无数,死有余辜。看剑!”

白非毕竟不到二十岁,加上他年纪小,常被师兄们宠着,更是长不大的样子,和萧青子年龄差不多,江湖经验却远远比不上萧青子。

木蝴蝶冷笑一声,白非一剑刺过来,木蝴蝶也不闪,把真气凝聚在双指,把白非的剑一个子夹住了。白非用力一抽,却抽不动。再一运气,“嗖”-!白非的剑已断了。木蝴蝶“哈哈”笑道:“好小子,有点功力呀!再来!”

白非道:“刚才是一不小心才会被你夹住剑的。等我换一把再和你打。”说完取过鲁凡的剑,对木蝴蝶道:“这回你不可能能夹住我的剑的。”

“哦?你这小子来哄老夫开心吗?上来呀,看看白尘这牛鼻子教你学了些什么东西。”

白非听到木蝴蝶骂白尘道人,道:“木头,不许你骂我师父,要是他听到了,非杀了你不可。”

木蝴蝶道:“我从来都不把你师父的剑法放在眼里,他来了我连他和你的大师兄一起杀。”

白非道:“呸!自大!看剑!”白非再次出剑,这次他知道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木蝴蝶把剑夹住的。

白非剑法得李若枫指点的多。白尘年事已高,几年前教授弟子的任务已落在李若枫的头上了。但武林事多,李若枫只有常常把白非带在身边。虽说白非聪明,但他遇上的是木棉教的三大护教之一的木蝴蝶,不到三十招,白非已招架不住了。木蝴蝶似乎并不想杀白非,处处出手留情。第三十三招时,木蝴蝶不知有了什么手法,把白非的剑夺过来,并点了白非的穴道。

木蝴蝶笑道:“不错,能和老夫顶三十多招。李若枫,你师弟现在动不了了,但我不想杀他,他太小了,还不懂事。我要杀的是你。”

这时昆仑子、李若枫本人、鲁凡都已受伤,昆仑派的弟子又被木棉教的杀手钳制着。木蝴蝶要杀他们当然易如反掌。

李若枫道:“我们都受伤了,木兄你有兴趣来取我李若枫的人头便是了,李某随时欢迎。”

“你不是说在这周围都安排有人吗?怎么不出来呀?”

李若枫轻笑一声,道:“是安排好了,只是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还不出来。”

木蝴蝶冷笑一声,对萧青子道:“青子,先把他的舌头割下来。”

萧青子道:“木护教,属下不能这样做。”

“你敢违抗命令?”

“不敢。副教主爱惜人才,像李若枫这样的人才非常难得。”

“这李若枫曾在少林设局,差点使我教全军覆没。这种人留着有什么用?你赶快动手,要不然我向教主禀明情况,恐怕副教主他也承担不起。”

“教主闭关多年,教中事务无论大小都由副教主处理,恕属下得罪,属下为保住人头,只好听副教主的了。”

木蝴蝶怒道:“青子,你越来越放肆了,连我你都敢顶撞?”

萧青子马上跪下,道:“青子实在迫于无奈,万望木护教恕罪!”

李若枫“哈哈”笑道:“木蝴蝶,你真没用,连一个小小的杀手头目都不听你的,换了我是你,还不如死了算了。”

鲁凡道:“不错,死了倒好,堂堂一个护教,指挥不了一个杀手头目,真是笑话。”

木蝴蝶大怒,道:“你们想死,我这就杀了你们。”

木蝴蝶怒气冲冲的扑上来,举起双掌要杀李若枫与鲁凡。现在的李若枫与鲁凡带伤在身,如何能敌武功高强的木蝴蝶呢?就算走也不可能走得了。也许他们真的命不该绝,在木蝴蝶下手之前,有两个人轻飘飘的落到了李若枫跟前。

李若枫定眼一看,来的却是被他们怀疑杀了陈子房等人的林月燕,还有一个五十多岁的尼姑。这尼姑不是别人,就是那个化装成“何夫人”的林月燕的师父。

木蝴蝶不认得林月燕,他运足气力,使劲拍出。“何夫人”双手的一拔,佛尘轻轻地拂动几下,把木蝴蝶的掌劲化得干干净净。

木蝴蝶大吃一惊,道:“你是谁?怎么会上阴太乙功的?”

“何夫人”道:“阿弥佗佛,木施主,这几位施主已受伤,你何必要下此毒手。苦海无边,木施主不可造下更深的罪孽啊。”

木蝴蝶问道:“你莫非是清月师太?”

“何夫人”道:“正是贫尼。”

林月燕道:“喂,知道我师父的大名了吧?知道上阴太乙功的厉害了吧?还不快走,不然我师父生气了会大开杀戒的。”

木蝴蝶道:“原来的清月师太也出江湖来管闲事了。今天遇上,木某算倒霉。青子,我们走!”

“是,木护教!”萧青子手一挥,带着木棉教的杀手跟着木蝴蝶匆匆走了。

来的竟是在太行山月林庵清修三十多年从不出江湖的清月师太,像李若枫这一辈人却未曾听闻。木蝴蝶横行江湖多年,知道有清月师太其人,为武林至阴至极武功上阴太乙功乙的传人。武功主要分至刚与至柔两路,开山排水神功为至刚之极,上阴太乙功乙则是至柔之极。

昆仑子身为一代武学宗师,对于清月师太与上阴太乙功略有所闻,清月师太的出现救了在场所有人,他便在弟子的搀扶下,走上来对清月师太道:“幸得师太及时出手相救,在下昆仑子感激不尽!”(1)

清月师太道:“施主休得客气。贫尼有金创药,施主服下,慢慢调养数日即可无事。”说完掏出一瓶子药给林月燕,道:“你把这药让昆仑掌门吃一颗,另外再给李大侠与鲁大侠各一颗。”

林月燕指指被木蝴蝶点了穴的白非,问道:“师父,这只呆木鸡用不用呀?”

清月师太解了白非的穴道,道:“你只须给李大侠与鲁大侠吃便是了。”

“不给!”林月燕看也不看李若枫一眼。

“丫头,不得无礼。”

林月燕道:“是他们无礼,不知好歹。让他们死了算了,说不定呀,人家还以为我们的是什么毒药,要杀他们灭口呢。”

“丫头,不许胡说。”

李若枫慢慢走上来,道:“师太,我们曾在中堂时误会了林姑娘,这都是我们不对。此次蒙师太相救,在下不胜言谢。”

清月师太道:“李大侠,我这丫头鲁莽,都是贫尼管教不严。”说时把药拿来,给李若枫与鲁凡各自一颗,道:“木棉教人猖獗无道,江湖一片混乱,李大侠要多费些心思了。我看天下群雄,能统领者非你莫属。群雄无首,难成大事啊。阿弥佗佛。”

李若枫道:“若枫愚昧,师太指点。”

林月燕道:“这倒是真的,要不然也不会说我是杀陈子房等人的凶手了。”

清月师太道:“丫头,不得插嘴。”

林月燕道:“他笨得要死,哪能统领群雄。”

李若枫轻轻一笑,道:“林姑娘说得对,若枫愚昧,望师太点化。”

清月师太道:“群雄正向中堂云集,为的无非是木棉教。但木棉教所在一向隐秘,群雄人心不一。李大侠,任重而道远啊。”

这时,李若枫感觉好些了,道:“各大门派说是齐心协力对付木棉教。但自少林一战后,各门派都有意暗中保存自己的力量,不愿再为武林之事而尽力。这次云集中堂,很多门派只是碍于面子而来的。真正要和木棉教对抗时,临阵脱逃者自然不少。若枫对这些比较了解,日夜苦思,却不得好办法。本来经过缜密布置,好不容易计划一番,本以为可以削弱木棉教的力量,不奈有人暗中能敌,令计划全面崩溃。如今和鲁兄到这柳家庄来,为的是再谋大计而不让人知道,却又遇道风院与木棉教人,衡山弟子全部死于非命,柳庄主的坟前染满血腥。若非师太及时相救,若枫等人定被木蝴蝶所杀。还有这个道风院,不知是何来路,李某就伤在道风院主的剑下。”

清月师太道:“李大侠以武林兴衰为己任,令贫尼佩服。万事成败自有定数,李大侠不必过急,时机未成熟。要是能找到高人,大事自然会成。”

李若枫想了一下,道:“当今武林除世智大师、我师父、上官前辈,还有谁?”

清月师太道:“李大侠,今天是清明,这么人来这里所为何事呢?”

“当然是拜祭柳庄主了。但师太也知道柳庄主早已去世。”

“柳庄主虽已死,但精神还在呀。”

“师太的意思是――?”

“李大侠慢慢想一下就知道了。李大侠,贫尼还有事,要告辞了。”

“师太,若枫还没请教呢。”

林月燕道:“我师父已经对你说得很清楚了,笨。”

李若枫道:“自林姑娘出现在中堂,若枫见姑娘武功高强,便想拜见师太了。如今难得在此会面,师太是否嫌若枫愚钝?”

清月师太道:“李大侠智慧过人,贫尼只会误事。清明之时,贫尼也只是来拜祭一下柳庄主,想不到发生这样的事。岭南天灵地秀,贫尼在太行山住腻了,想在此一带找个地方清修。所以我们会有见面的时候。李大侠,告辞。”接着对昆仑子道,“昆仑掌门,武林多事,武林兴衰靠你等出力了,贫尼出家之人,杀生太重会遭天遣的。”

昆仑子道:“师太放心,昆仑子这条命是你帮捡回来的,在下定当竭尽全力去对付木棉教,还江湖一片宁静。”

“有昆仑掌门这样做,江湖一定恢复往日的平静的。好了,贫尼告辞。”说完带着林月燕走了。

李若枫若在所悟,对鲁凡道:“鲁兄,我伤不重,你伤得比我还重,你先与我小师弟回中堂。”

鲁凡问道:“你要干什么去?”

李若枫道:“我也不知道,我只觉得需要离开一会儿。清月师太话中有玄机。你想想,倘若我回中堂了,各门派的人也差不多到齐了,然后就是要计划如何对付木棉教。但我们当中的叛徒还在,怎么做都是枉然。你们先回中堂,与昆仑前辈一起。”

“你真的不回中堂了?要是木棉教人来了怎么办?”

昆仑子道:“要是木棉教人来了,我们也不是等闲之辈。到时各门派的人都集中在中堂,高手如云,怕什么呢?”

李若枫道:“不错,自上次计划失败后,我们总想不到好的办法。只要我不出面,叛徒自然会浮出水面。现在是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到时是我在暗他们在明。鲁兄啊,你明白吗?”

鲁凡摇头道:“若枫,你把我给弄糊涂了。我们回中堂去,重新部署,只要计划精密,哪有人会知道呀?”

“鲁兄,上次我们计划不精密吗?不也是让萧青子给识破了?我们万里迢迢的从中原武林来到岭南,最大的错误在于我们的计划总是让所有参与的人都讲明白,所在叛徒才能把计划原原本本的告诉木棉教的。我伤不要紧,你回中堂对其他人说我伤势过重,性命难保,到一个极隐密的地方去了,武林中事由各派掌门人选一位深得人心的前辈主持。以后我会和你秘密接头。”

“这是为什么呀?”鲁凡还在问。

昆仑子道:“若枫这样做很好。鲁凡,你就按这样做,这事就我们自己知道,不让其他任何人知。我相信若枫这样做一定已经想好对付木棉教与各门派叛徒的办法了。”(2)

鲁凡道:“可是我还不明白,要是他们问起我来,我该如何回答。江湖中谁不知道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我不知道,还有谁知道呢?”

李若枫道:“哎,鲁兄,你就说我不想连累大家,自己一个人走了,不知去向。”

“但萧青子、木蝴蝶他们知道呀。”

“就让他们知道我没有死。但又找不到我,这样更好。你明白了吗?”

鲁凡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白非道:“大师兄,我要跟着你。”

李若枫轻笑一声,道:“你不是怕我管着你吗?上次你还想和三刀回武当呢。你与鲁大哥回去,这样别人才会相信,知道吧?”

白非道:“可是你有伤在身呀。”

“这点伤没什么的,服了清月师太的药,已没有什么大碍了。”

鲁凡道:“那你首先要到哪个地方?告诉我,以后有事我也好能找到你。”

李若枫道:“就在岭南一带,不会到别的地方地。鲁兄别忘了,我李若枫最喜欢独自一个人自由自在的,而且大江南北都有朋友。当中的山野村人,渔樵隐者都是朋友。说不定能在他们身上找到办法呢。”

李若枫一生喜欢自由自在。当时在武当山上修炼时,总觉得还有很多武功要旨参悟不透。于是征得白尘的同意,独自一个人游遍大江南北。当中结交不少朋友,武功也渐渐有所悟。在岭南,李若枫的朋友当然也不少,只是李若枫极少在鲁凡等人面前说起。

鲁凡道:“那好,我听你的。你自己要保重啊。”

李若枫点头道:“你帮我照顾好我的小师弟,回中堂后只要平时注意防守,木棉教人见人多,也不可能大批出手。就算如此,世智大师、我师父、上官前辈不久也会到中堂,武林暂时不会有事。等武林人士与木棉教人都集中在中堂,那么我也好做事了。鲁兄,中堂那里得看你的了。”

鲁凡道:“若枫,你我相识多年,我虽愚钝,但不糊涂。你放心好了。”

李若枫点点头,道:“还记得我们来之前曾商量,回去中堂后一切自有安排。我早就想先藏起来,等叛徒露面了,我们也不打草惊蛇,将他们一网打尽,再将计就计,把木棉教人一举消灭。目前最好的方法就是等,这才叫以静制动。我们越是等,不采取任何行动,木棉教越以为我们在计划着什么,越是没人知道,越可以让叛徒露面。”

鲁凡点点头,道:“若枫,我相信你。你去吧,我明白了。自己要多保重。”

李若枫道:“知道了。”又对白非道:“小师弟,师兄不在身边,你要学会照顾自己,要学会思考问题,别老是长不大。记住,就算师父问起来,你也说不知道我去了哪儿了。”

白非有点伤心了,道:“我是不知道你要到哪儿呀。而且我很小的时候看到你要出去,我很想跟你去,可是就不知道你要去哪儿呀。现在还不是一样的吗。”

李若枫微微一笑,道:“师兄生性如此,喜欢自由自在。你明白就好了。”又对昆仑子道:“昆仑前辈,晚辈等人还须前辈的扶持。中堂的事,你老人家就多费点心了。”

昆仑子道:“若枫,只要你认为是对的,你就大胆去做吧。木棉教来了,老夫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得顶着。”

李若枫道:“那好,我就此别过。”

李若枫说走就走。至于要到哪儿,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岭南不大,也许,他要到白云寺里找觉悟大师下棋谈经,或者到罗浮山找黄石居士煮茶说道。他知道只要他有什么计划,萧青子一定会知道的。所以干脆静观其变。

但李若枫还是最想找到清月师太。清月师太说句“柳庄主虽已死,但精神还在”,若非要找到柳庄主的千金柳露莹不成?柳露莹出现了,武林人士大都敬仰柳杨,这样或许是拢络人心的最好办法吧。但柳露莹是否还在世呢?直觉告诉他,柳露莹就在岭南!而且还见过她了!但说不清是谁。清月师太太神秘了,武功高深莫测,连木蝴蝶也见到了也不敢冒然出手。

道风院是什么派的?李若枫又想到了与他两败俱伤的修罗女,还有这个貌如萧青子的男人、貌若天仙的少女会是谁呢?

李若枫思绪一片混乱,一下子像没了方向一样。千头万绪的时候,最好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只要一个人到处走走就行了。

血红的木棉花傲然开放,武林各门派云集中堂,李若枫就在这时,他要一个人没有方向地走了。或者对于武林中的事,他真的太累了,想休息一下吧。

终于,李若枫挥一挥手,消失在鲁凡等人的面前。

*****

却说余飞、柳露莹与道风院的回到了他们的住所,荒山中的一座木房子做成的庄院。

修罗女觉得眼皮特别沉重,眼睛一直睁不开。李若枫的长剑穿过了她的身体,还留在她的身体里。

白芷先让修罗女坐在椅子上,命人生火,火中放着两块烙铁。不一会儿,铁烧得红红的。白芷命人扶好修罗女,道:“姐姐忍着点,我要把剑拔下。药物止不住血,唯有为难姐姐了。”

修罗女点头。这时她说不出一句话了。

白芷拿起烧红的铁,然后用力把剑一抽,一股鲜血一下子喷射出来,把白芷的衣裙染红了。白芷马上用一块铁先往前面的伤口一烙,总算把血止住了。紧接着用另一块铁再后面的伤口一烙,血也止住了。把剑抽出来,再用烧红的铁烙住伤口来止血,这痛常人都难以忍受的,修罗女虽然不哼一声,人却痛得昏了过去。

待修罗女醒过来时,发觉余飞、柳露莹与白芷都在她的床前。

白芷惊喜道:“姐姐,你总算醒过来了。多亏柳姐姐医术高明,你可昏了七天七夜呀。吓死我了,还以为姐姐永远都不会醒过来呢。”

修罗女气息特别弱,细声道:“我也以为死定了,是柳姑娘救了我呀。”

柳露莹道:“院主,你两次相救,如此大恩,小女子难以相报。这是小女子应该做的事,院主不必客气。”

修罗女极力问道:“柳姑娘,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柳露莹轻轻摇头道:“剑虽然穿过身体,但这李若枫好像并没有刺中要害,所以只要院主安心休养,三个月便可痊愈。”

修罗女断断续续道:“但我感觉好像要死了一样。那李若枫实在厉害。”(3)

余飞道:“院主,都是我们不好,我们不应该不听你的话,不该出去。”

修罗女道:“柳姑娘要拜祭爹娘是人之常情,因为我料定各门派的人一定会来的……”

柳露莹道:“院主,你得多休息,我已给你开好药了,你按时服就行了。”

修罗女点点头,道:“柳姑娘果然好医术,我这条命总算捡回来了。刚回来时我没想着要活下去的。有你在,我想死也死不成了。”

柳露莹心道:“我余哥哥昏迷十年我都把他救回来了,你这算是小事了。”

修罗女始终带着面具,任何人都看不到她那痛苦的表情。

白芷道:“姐姐,你先休息着,我们出去了。”

修罗女摆摆手,道:“去吧,我也想一个人静静一下。”

这回余飞与柳露莹总算再次经历江湖上的风风浪浪了。他们二人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这房间是白芷特意安排的。开始时道风院的丫环给余飞与柳露莹一人一个房间,柳露莹极不愿意,非要两个人在一起不可。两个人住在一起整整十年多了,一下子不在一起无论如何都不习惯。白芷知他们情深意笃,生死相随,便找了一个上好的房间给他们住。

余飞二人住在一起,也睡在一起。别人都当他们是一对小夫妻了。即使这样,他们并没有超越界限。二人心有默契,不杀梁仪天,不灭木棉教,绝不行夫妻之事。每次半夜时分,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时,每次都把内心的冲动抑制着。余飞则讲讲以前在山野住时的乐趣,柳露莹就讲余飞昏迷十年时的苦与乐。要么二人在床上练功,这样一来,柳露莹内力得余飞开山排水神功相助,渐渐就得深厚。

这一回修罗女受伤了,柳露莹悄悄对余飞道:“余哥哥,不如我们离开这里吧。”

余飞道:“我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只是院主对我们有恩,她又受伤了,我们这时离开是不是太对不起她了?”

柳露莹道:“她的伤没事的,我已开好三个月的药给她了,只要服完这三个月的药她就不会有事的。至于她对我们的恩,我们日后再报也可。要是我们一直困在这里,大仇就无法报了。像今天那样,我们不就是出去拜祭我爹而已,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本来我们想一走了之的,但这院主还是找到我们,叫我们走也走不了。”

余飞道:“要不是院主,我们可能也不会活着离开那里了。离开道风院,我们还可以到哪里去呢?”

“我们不可以直接也到中堂去,向天下武林告诉我们的真实身份。我不相信凭我爹和余伯伯、祁伯伯的大名,他们敢不认我们。”

“莹莹,十年前他们都以为我们已经死了,现在说明身份,别人还以为我们是冒充的呢,不会有人相信的。而且院主还认得我们呢,我们却不知道院主是什么人,连个面都见不着。”

“这些哪管得了,我们走了再说。要不我们去找守山爷爷,他武功好,说不定会教我们呢,这样我们的大仇也好报了。现在我们的武功还不算高呀,比起祁伯伯差远了。”

“可是今天我发现我的武功高了很多了。开始和衡山派的人交手时感觉到有点难,后来觉得轻松了。再后来和昆仑子对掌时,我的内力在不断地增强,连那昆仑子都怕了。记得当初守山爷爷对我说过,开山排水神功的威力就是遇大就大,遇强再强。可能是我遇上了像昆仑前辈这样的高手,使我的内力慢慢地增强了。”

“可是我的功力还是没有你那么深厚呀。”

余飞把柳露莹拉到床上坐着,道:“我这就教你运功之法。”

于是二人对坐,双掌相向。余飞把体内的开山排水真气先从柳露莹左手的劳宫穴输入,再从右手的劳宫穴输出,如此循环几次,几刻过后,柳露莹觉得精神百倍。

柳露莹大喜道:“余哥哥,原来你的内力变得这般深厚了,那你不是变成武林高手了?”

余飞笑道:“是呀!我们都是高手了。你的内力也变得深厚了,剑法变得更厉害。”

“真的呀?我试试。”柳露莹抽出双剑,一下子练了六七式,但觉真气流畅,剑气收放自如,几乎随心所欲。柳露莹高兴得抱着余飞使劲的亲了一下,道:“余哥哥,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找木棉教报仇了?”

余飞略思一下,摇头道:“还不能,依我们现在的武功不能敌过梁仪天。他与我爹同是摩天居士的弟子,虽然得不到开山排水神功,但他对这神功的招式、运气方法都很清楚。而且他有几十年的修行,我们的功力还没办法与他相比。要是得到一位高人指点,把我们学到的武学理论参悟透彻,我们才能胜过梁仪天。”

柳露莹想到报仇不能,心一酸,差点又流泪了,道:“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报得了仇,我们在天山学了这么久,为什么打不过别人呢?”

余飞道:“我们只是从武学书上看到的,有道是,纸上得来终觉浅。我们看的那些武学书籍都是以深厚的内力做基础的。同是一招,没有深厚内力的支配,发挥不出这一招的威力,只得其表象,不得其精髓。”

柳露莹虽然悟性高,经历却少,道:“学武功这么复杂,那我学的花毒剑法岂不是还打不过一些武林高手?”

“不是,你的剑法是一种冠绝武林的剑法。不然,当初祁伯伯就不会万里迢迢带我们来天山了。只是当中的要点你可能还不能完全掌握,须有高人指点。”

其实任何一门武功,自学而大成者并不多见。柳露莹悟性过人,但之前对武学未有任何了解,而且可以说没有任何内力,从无到有,难免不足。一般武功都是先无后有再无,但要达到最后“无”的境界,那是习武之人的最终梦想。达到这种境界的便是天下无敌。

柳露莹道:“看来,我们要找到守山爷爷,他的武功说不定是天下第一的。”

余飞道:“我也这样想。但守山爷爷行踪飘忽,当初连祁伯伯都难找到他,而且在这里,院主可能不会让我们走的。”

“要不,我们找她说去?”

余飞想了想,道:“她伤得那么重,是不是该让她伤好了再说好点?”

“她伤好了以后,可能更加不会让我们走了。”

说到这里,他们都沉默了。自下天山以来,本想找木棉教报仇的,却不知从何处报起。找不到木棉教所在,只有等木棉教人找上门吗?(4)

一宿无话,第二天一早,听到修罗女的房间里有人在哭。余飞与柳露莹二人匆匆赶过去,哭的是白芷,其他人站在一旁抹眼泪。

白芷泣道:“姐姐,你要是走了,我们怎么办呀?”

其他人也道:“姐姐,你不能这样呀!”

修罗女喘了几口气,沙哑道:“我知道你们对我好,可是还得等这三个月呀,我怎么将余公子与柳小姐带去见他呀……”

白芷擦擦眼泪,道:“如果你走了,那余公子与柳小姐怎么办呢?”

修罗女喃喃道:“是呀,余公子与柳小姐怎么办呢……”

余飞见状,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了?”

众人只抽泣着,不答余飞。

良久,白芷道:“刚才要不是我们早点赶到,姐姐她早就……”

余飞才明白过来,道:“院主何苦这样,莹莹不是说了吗,你的伤三个月就可以好了,怎么还要自寻短见?你两次相救我与莹莹,这次还受了重伤,我们还来不及报答你的大恩大德呢。”

修罗女苦笑一声,冷道:“什么大恩大德,都是一些虚有的东西。再说,要救你们的不是我,是另有其人。”

“无论怎么说,都是院主救了我们的。家父在生时曾说,好男儿要有恩报恩有德报德。”

修罗女咳嗽几声,慢慢道:“好一个有恩报恩有德报德!余公子真有此心,我已足够了。如果人生已无可恋,那么一切都是过眼云烟,活着与死去又什么区别。”

柳露莹道:“我们平时在一起,大家都是好姐妹,像一家人一样,那不是很好的吗?”

修罗女冷笑一声,道:“像一家人和一家人不一样的,虽然大家生死都在一起,其实有些事当你看到时它早已不存在了。”

柳露莹道:“院主,请恕莹莹多嘴。十年以前,我一家人惨遭木棉教人灭门,我也觉得生无可恋。可是祁伯伯带着我和余哥哥千辛万苦远奔天山,那时我就知道活着是多么重要,如果死了,我们的大仇有谁来报呢?在天山上时,祁伯伯又被木棉教主杀了,余哥哥昏迷不醒,当时我一个人,在这冰天雪地之中,是如此孤独无助,要不是余哥哥还有气,那么我第一想到的就是死。可是我背着余哥哥要下天山时,被雪猿劫持到山洞时,面对凶猛的雪猿,我却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把余哥哥救下。后来征服雪猿,救醒余哥哥,我在山洞之中一个人度过了九个春秋。个中滋味,独自饮吞。”说到这时,柳露莹眼眶湿润了。余飞把她轻轻的搂住。

修罗女沉默片刻,低声道:“柳小姐的经历,世间绝无仅有。倘若我修罗女能经历过此事,今生无怨无悔了,我真羡慕你们。常言道,只羡鸳鸯不羡仙。你之所以能活下去,因为你心中有爱有恨,有活着的理由,无尽的苦终有幸福的回报。而我觉得活着如行尸走肉,连自己都不属于自己的,叫我还活什么呢。”

白芷拭泪道:“姐姐,平时我们都很少见到你笑,这回你却是……我等与姐姐生死相随,姐姐去了,我们也跟着去。”

修罗女忽然大声道:“不许你们胡说!谁再这样说我就先杀了谁!”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姐姐……”

“不许再说!”修罗女说完不住地咳嗽着。

白芷紧张道:“姐姐你怎么了?”刚要过去扶修罗女,修罗女却道:“你们都出去,我不叫谁都不许进来!”

白芷等人叫道:“姐姐……”

修罗女喘了喘气,道:“你们都出去吧,放心,我还死不了,记住,我不叫,谁都不许进来!谁进来我就杀谁。”

众人不敢再说什么,只得出去,白芷关门前还是忍不住多看几眼,然后才把门轻轻地关上。

众人各自回房,余飞与柳露莹找到白芷问道:“院主今天早上怎么了?”

白芷苦笑道:“我也不清楚。你们都知道平时回来她总是一个人在房间里,很少与我们说话。她在想什么,要做什么,我们一概不知。”

余飞问道:“你们到底为什么要救我们?”

白芷道:“院主不是说了吗,是受人所托。至于是谁,我们都不知道。只知道我们得保护你们,不能让江湖上任何人知道你们就是当年祁天书带到天山的余飞与柳露莹,把这个消息封锁。”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得一直和你们道风院在一起了,不能离开。”

“对。你要知道,当年江湖上所有人都认为你们已经死去。连木棉教人都这样认为,倘若有人知道了,你们大仇未报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余飞道:“我们的目的就是找木棉教报仇的,就算我们武功不济,死也值得了。躲在这里倒不如一直在天山之上,还谈什么报仇呢。”

白芷笑道:“余公子,仇当然要报,不报的话你们就变得不孝了。你们可以想想,木棉教三大护教武功高深莫测,很多年前他们还到处找一些小孩子来补充力量,最近的萧青子武功智慧都令武林震惊,木棉教主武功比三大护教更高深,天下第一剑的祁天书也不是他的敌手。你说当今还有谁能杀得了木棉教主?另外,我还听说有个毒乌鸦,专吃人心,连木棉教前护教陆元文都被吃掉了,而江湖对毒乌鸦知之甚少。”

“那我们躲在这也不是个办法呀。院主受伤了,万一木棉教或各门派的人找过来,我们如何能敌?”

白芷微笑道:“在这里,不会有人找过来的。”

“现在院主养伤之时,我们三个月都得呆在这里了?”

“不错!你不想在这里一直和柳姐姐在一起吗?”

余飞沉默一阵子,道:“我当然想天天和莹莹在一起了,只有大仇未报,我安得心下吗?”

白芷依然微笑着,道:“不如这样,你们在这里继续练好武功。虽说你们的武功都不错,要是真正和木棉教人交手,恐怕还是不够用。而且,江湖人都认为你就是萧青子,你还能说得清楚吗?要是整个武林都与你为敌了,那你该如何呢?”

柳露莹道:“这个李若枫与昆仑子等我都认得。记得我小时候他们都很喜欢我,还有不少的人抱过我呢。像那个李若枫大哥,只要他一到柳家庄,就逗我玩。只要我说明身份,他们当然不会杀我了,还会保护我呢。”(5)

白芷道:“以前是这样,现在并不一定呀。要是昆仑子和李若枫都认得姐姐,他们还是会苦苦相逼痛下杀手吗?这段时间我们最好哪里都不去,江湖上的事我们会派人打听的,只要江湖上有什么动静我们都会一清二楚。并且再过几个月,院主的伤也好了,我还听说这岭南第一楼老板孟长君举行什么绿林荔枝会,到时天下豪杰皆汇集在中堂,更加热闹非凡了。”

柳露莹道:“以前的绿林荔枝会是在我家里举行的,每三年一届。自我柳家被木棉教杀害之后很少听说有这样的盛会了。这孟长君莫非又仿我爹的做法,以此号召群雄?”

“正是这样。这孟长君如今倍受武林人士欢迎,被称为武林中第二个孟尝君。这第一自然是姐姐你的爹爹柳庄主了。”

“这孟长君是什么人物?以前怎么没听说的?”

这是近几年才出现的。因为他的名菜‘金殿玉凤凰’闻名天下,朝中一位大人吃遍京城,没有满意的菜。有一天他到岭南巡察,吃了这‘金殿玉凤凰’之后,赞不绝口,立刻给他题了匾,称为‘岭南第一楼’了。这孟长君不但和官方来往甚密,还听说和武林人士交往也非常密切,这次众多的高手大都汇集在这第一楼。像李若枫、鲁凡、曹一峰等人都住在里面。这次武林各门派到中堂云集,当中的白尘道人、上官平、昆仑子等都会在岭南第一楼落脚。”

“这样,我们也得赶到中堂去看看呀。”

白芷迟疑一会,道:“这样恐怕院主不同意。”

余飞道:“院主在养伤,我们去了她也不知道。”

白芷道:“今早这一幕余公子不是看到了吗?我怕院主会出什么事。没有人看着,她可能还会做出像今天早上的事来。其实她心里苦,却从不向任何人倾诉过。你可知道她为何整天戴着面具?她的容貌早在多年以前就自毁了。她怕被人看到,所以一直戴着面具。”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白芷摇头道:“我也不清楚。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却从不见过她的脸。”

柳露莹道:“院主一定是遇到让她非常伤心的事,所以才这样做的,要不她也不会说生无可恋了。”

白芷叹道:“哪个女人不爱自己的容貌的?沉鱼落雁,羞花闭月,像柳姐姐你一样,天底下有哪个女人不向往,而且这本来就是上天有意赐给每个女人的,但有的女人偏偏被剥夺了。一个女人不能享受上天给她的公平恩赐,世事残忍莫过于如此了。”

“所以院主才整天郁郁寡欢的吗?”

白芷凄然一笑,道:“她之所以这样,当然不只这些了。姐姐你天天可以和自己最爱的人在一起,那是一件多么美的事呀。像院主说得那样,只羡鸳鸯不羡仙。人活着,是生有可恋,有活下去的理由。有人就是不能选择能活下去。”

你说的是你们吗?”

“也不是,像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呀。”

柳露莹想了想,道:“能有什么比命更重要的?活着比什么都好。只有活着的人才可以看花开花落,看月圆月缺。哭,可以尽情地哭;笑,可以开怀地笑。有一个心爱的人爱着自己,而且时时刻刻都在一起,比什么都满足了。只有死里逃生,才知道活着是多么好。”

“姐姐说得是。不仅你这样想,我何尝也不是这样想的。世事不公,每一个人一出生就注定他的命是怎么样的了,以后过的就是怎么样的日子。王公贵族,市井流氓,未出生时七分已定,还留三分靠自己。”

“妹妹此言似有不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

“姐姐熟读圣贤之书,妹妹不及。妹妹认为,书中多迂腐,很多事不是书中有指引的,相反,书上所说可能会令人更加痛苦。在江湖中凭刀剑来说理的,没有人会听你说道理的。”

柳露莹点头道:“怪不得我们刚出现在我父亲的坟前,衡山派的人一口咬定余哥哥就是萧青子,并死死相逼。后来来的昆仑子也是这样,这个鲁凡也一样,陆家庄毒鲨帮都一样的。幸好你们及时赶过来了。只是,院主却成重伤,代价太大了。”又对余飞道,“余哥哥,以后我们可不能再吃这个亏的,别人不讲理,我们不必多说,要么走,要么打。”

余飞微微一笑,道:“白姑娘想得周到呀。自和你们在一起,我们得益不少。承蒙你们舍命,我们得以活命。如今院主受伤,我实在不明白你们为何要救我们,究竟是受人所托我们一概不知。这些白姑娘能否告诉我呢?”

白芷摇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我知道要把你交到那人的手上。要不是院主受伤,我们现在已经动身了,你们也可以见到那个托我们保护你们的人。那个人是谁,其实连院主都不知道的。”

飞问道:“那你们为何无缘无故地答应了那个人呢?”

白芷停了一下,正色道:“不瞒你们,其实我们是镖行的。做镖行的规矩就是不问镖的来路,也不管是什么镖,只要有人出得起银两,我们就得做。做这一行的,就算丢了性命也是常事,更不必说是受伤了。”

余飞半信半疑,道:“那你们没有按时把我们交到那人的手上,岂不是亏了?”

白芷点头道:“是呀,我们不但没有银两,连院主都受伤了。我们一共四十多人,平时开支挺大的。不过这也是镖行的常事,不足为奇。”

“那现在还要把我们送到那人手里吗?”

白芷干脆答道:“那当然了。”又马上接着道,“不过我们在一起像亲人一样,我们当然不会把你们送到坏人的手里了。而且你们身份特殊,一个是开山排水神功传人的后人,一个是名垂武林的柳庄主千金,能与你们在一起,倒是我道风院的荣幸了。所以我们不会把你们送到坏人手里的。不仅如此,自从和你们在一起后,我们越来越舍不得把你们交给那个人了,天知道那人是什么呀。如果那人是害你们的,那我们同样会跟他拼命。”

余飞一直对道风院一无所知,听白芷这么一说,道:“那你们也不必几年前已经到天山脚下来找我们呀。”

“那人几年前已经找到我们了,而且一开始就给我们五年的酬金了。我们自开局以来,第一次收到这么多银两。”

“如果找不到我们呢?”

那人给我们十年的时间找你们,如果十年找不到,那再另做打算。第一次就给五年的酬金,如果还找不到,第二次就给三年的酬金。再找不到,把后两年的酬金给了就算。如果找到了你们,不但后五年的酬金一次付清,还另加三年的酬金作为奖赏我们的。这样的事,再多几件我们都愿意去做呀。”(6)

“原来如此!不管你们是做生意还是做别的,总之你们的救命之恩,我们没齿难忘。”

柳露莹听到道风院原来只是一个镖行,便道:“妹妹,不如这样,我们给你们更多的酬金,只要你不把我们交给那个人就行了。”说时从身上掏出数片金叶来给白芷,道,“也不知这些够不够。”原来在天山山洞之中,柳露莹的师父留下大量的黄金,她在下山之时带了一些金叶在身作盘缠用。由于修罗女救了他们,他们也一直和道风院的吃住都人在一起,盘缠未曾用得上,这回却掏出一部分给了白芷。

白芷连忙摆手道:“姐姐你别想到别处了,妹妹不敢拿你的金子。刚才所言,是随口说说的,你可别当真了。我虽说到银两,但我们不是只为银两,更不能收你的金子。”

柳露莹道:“妹妹,我们留着这么多金子也不知如何花,再说这样你们也不用为难了,也不用把我们交给那个人,岂不是一举两得吗?”

白芷让柳露莹把金叶放好,道:“姐姐,这万万不可。我们并非真的要把你们交给那个人,事情是这样,可还得看我们怎么做呢。只要姐姐你和余公子喜欢,你们可以永远和我们在一起,像一家人一样多好,我们怎么可能把你当成一趟镖一样呢!说实话,我们都是一群孤儿,从小一起长大,院主就是大姐,我们都听她的。姐妹们天天在一起,有说有笑,生死与共,亲如一家。再加上你们,岂不更热闹了?”

柳露莹高兴之极,拉着余飞的手,道:“那太好了,余哥哥,我们以后就是道风院的人了,就是一家人。我们可以一起玩,一起行走江湖,那多好呀。”

余飞微微一笑,道:“是呀,我们都希望能有一个固定的地方可以让我们安身。可是我们大仇未报,这只能在我们把大仇报了才可以。”

白芷道:“余公子,你们的大仇其实院主早有安排,要不是她受伤了,我们的计划也开始了。现在谈不上什么计划,但我们还是经常打听武林动向。在中堂,各大门派的人云集那里,我们也有好几个姐妹混在当中,只要一有什么情况我们都会知道。你们也知道,木棉教如今势力浩大,非等武林各大门派与其拼得元气大伤,然后你们才有机会下手。不借各大门派之力,单靠你们的力量如何能报得了仇呢。”

“你意思是说,院主也打算帮助我们?”

白芷“呵呵”一笑,道:“要不然,我们院主怎么会受伤了呢?我看,这段时间你们要好好地把院主的伤治好,报仇的事我们从长计议。”

正说到这儿,忽然有一个红衣少女匆匆进来,问道:“院主在吗?”

白芷一下子变得十分着紧,道:“她正在休息,有事与我说来。”

红衣少女道:“白姐姐,中堂那边说那个李若枫不知去向了,弄得各大门派的人乱哄哄的,一下子不知该做什么,更不用说能拿出什么好计划了。”

白芷问道:“不是还有个鲁凡吗?”

红衣少女道:“江湖中门派众多,除了一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以外,还有一些未曾听闻的帮派,他们都只喜欢李若枫,就连昆仑子也不放在眼里。鲁凡也只是李若枫最好的朋友而已,交游不及李若枫广,许多帮派都不听,都嚷着一定要找到李若枫。”

“现在情况如何了?”

“估计木棉教人知道这种情况一定会采取行动的。”

“好,知道了。你先回去继续打听。”

“是!”

红衣少女走后,白芷疑问起来,边想边说:“各门派的人大都不远千里云集中堂,要是李若枫不在,那谁来主持这大局呢?”

余飞问道:“这李若枫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吗?可以统率武林群雄?”

白芷道:“李若枫早在十年前都已经红透江湖了。在各门派与木棉教会战少林寺之前,江湖中谁都知道李若枫平时是一个整天只会游山玩水的武当弟子,并知道他好结交天下各种人物,村夫野樵,居士名隐,得道高僧,市井流氓,无所不交。或喝酒,或对奕,或品茗,就如无所事事一样。但在少林一战,他指挥镇定,智慧非凡,在座无一不服的,就连白尘道长、上官平、世智大师、昆仑子等人都愿意听众李若枫的指挥。自从李若枫做便闻名天下。那一战如果不是有人暗中叛变,从少林密室里放走木棉教,要不然,木棉教早已全军覆没了。但在前些日里,李若枫计划消灭木棉教的一些分舵,却被萧青子识破了,这不用说是由于叛徒告密的。而在这之前,李若枫已联络各门派的人下中堂,准备一举消灭木棉教。江湖人相信李若枫,才会不远万里地赶过来。李若枫却忽然不在,这样的局面,有谁可以收拾得了呢。”

“如此说来,李若枫不在,各门派的人这次可能难逃厄运了。萧青子一定不会错过这种机会的。真不知这次又要死多少人。”

柳露莹道:“不如我们过去,也许能帮上一点忙。”

白芷摇头道:“姐姐,别忘了在你爹的坟前的情形。什么名门正派,都是些乌合之众,你们过去还不等于送死!”

“怎么会呢?我们可以解释清楚呀。”

“姐姐,这个时候有谁会听你解释呀?弄不好我们要背腹受敌,这不等于送死吗?”

余飞道:“李若枫受伤了,会不会像院主那样休养了呢?”

白芷道:“李若枫的伤并不是十分严重,用不着逃避。我猜当中一定有什么大计划,李若枫毕竟不简单。”

未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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