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明天我就带你去吧。”张浩帆也是个爽快的人,倒是张逸帆对医馆没有半点兴趣,嘟囔的说道,“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好。”玉子珊也乐得能摆脱这小毛头。
第二天,玉子珊早早就醒了,为了出门方便,她特意换了一身宝蓝色的男装,头戴束发嵌金冠,脚着青缎粉底小朝靴。
她年纪小,胸还平的很,女扮男装活脱脱一个粉面小少爷。
张浩帆见她这身打扮只是笑笑,也没有多说什么,只不过再称呼她的时候,便从珊表妹变成了小珊。
东大街,医馆一条街,这里的行人来去匆匆,大都面色愁苦,不过想也知道,来医馆可不是什么好事。
周军医那间济世堂就开在街尾。
玉子珊在街头的时候就要求下马车步行过去。
张浩帆本来就是陪她出来散心,闻言便同意了,带着护卫小厮跟在她旁边。
玉子珊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发现这里的医馆还没有分科的意识,每间医馆看起来都是大同小异,坐诊大夫也是包治百病。
济世堂占地颇大,两个门面大开。
左边的门面放着一排排大药柜,抓药的伙计正忙着抓药。
右边的门面则坐着一个老大夫在看诊,巧的是,竟是那天给她看病的秦大夫。
玉子珊一进去,秦大夫就认出他了。
他先是和张浩帆行了一礼,这才问玉子珊道:“大小姐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就是和表哥过来看看,听说你们这里专治外伤?”玉子珊淡笑的问道。
她一扫整个屋子,就发现里面有个个隔间像是治疗室,里面的桌子还摆放着几个布包,旁边的木盘还放着刀子和针线。
玉子珊看得心痒痒的,恨不得上去翻看一下,毕竟外科才是她的老本行,而医疗器械是她最紧缺的。
张浩帆看出玉子珊的意思,便主动对秦大夫说道:“秦大夫,方便让我们去里面的屋子看看吗?”
秦大夫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可以。”
说完便亲自带玉子珊和张浩帆进了治疗室,“这是周大夫自己布置的,若是有病重不方便回家的病人,就可以在这里过夜。”
玉子珊的目光落在桌上那排刀子上面,从七寸到三尺,各种尺寸应有尽有。
刀身极薄,看起来就很锋利的样子。
除了刀子,桌上还有镊子和弯针,虽然很简陋,但已经看得出是外科器械的雏形了。
“这些都是周大夫特意让人打造的。”秦大夫说道。
“既然有针,那应该也有线吧?”玉子珊假装不经意的问道,其实心里面已经乐开了花,想着等周大夫回来,一定让他帮自己打造一批同样的器械。
“针线和白布包在一起用开水煮过了,不过这些都是周大夫的宝贝,平常是从不让别人动。”秦大夫看出玉子珊的心思,连忙劝阻道。
这间治疗室可是周大夫的宝贝,若不是张浩帆亲自开口,他也不敢带人进来的。
“哦,这样啊。”玉子珊有些可惜,她真想弄些针线回去研究看看。
这时候,门外突然传来阵阵喧哗声。
只见七八个穿着黑衣的大汉横冲直撞朝医馆跑来,其中四人还抬着一个担架,担架上面躺着一个伤员。
玉子珊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那刺鼻的血腥味,看来那名伤员伤得不轻啊。
秦大夫也看到这个情况了,向张皓帆和玉子珊道了声失礼,就快步朝那伤员走去了。
“小珊,既然秦大夫有病人要看,不如我们先回避一下吧。”张浩帆担心这鲜血四溅的场面会吓到这个娇弱的表妹。
没想到这娇弱的表妹却两眼放光的看着那伤员说道:“没事,我们在旁边看着就好了。”
难得有机会可以近距离观摩古人处理外伤,她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担架上面躺着的是个二十四五岁的青年,脸色苍白,满头冷汗,腹部绑着一圈圈的白布,被暗红的血液浸湿大半。
玉子珊立刻对这名伤员做出了初步的判断,腹部外伤。
就是不知道没有伤到内脏,如果有就麻烦了。
腹腔内有肝、脾这样血库样的脏器,只要有一处破裂,血液马上会充满腹腔。
而且由于从外部无法止血,稍一拖延病情就会恶化,在这个没有抗生素的年代,可以说是致命伤了。
秦大夫看见这伤势也是心中一咯噔,一边让这些黑衣人把伤者抬到了治疗室,一边问道:“这是怎么受的伤?”
黑衣人中貌似领头的大汉说道:“是被刀子砍伤的,肠子都出来了,大夫你快给他看看。”
“肠子都出来,那可不好治啊。”秦大夫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解开伤者裹腹的白布,只见伤口血肉模糊,肠子都有些外翻了,鲜血汩汩十分恐怖。
张浩帆看着都有些心惊,不由偷眼看向玉子珊。
玉子珊正全神贯注的盯着那青年的伤口看。
在她眼里,那伤口断面干净,没有污染,肠子鲜红,也没有坏死的症状,只要及时修补腹壁,痊愈是没有问题的。
秦大夫却没有玉子珊这样的想法,他拿起一瓶金创药粉洒在那伤口上面,冒出的血水很快就把药粉冲走了。
“多撒点,尽管上最好的伤药。”那领头的大汉着急的说道。
“伤口这么多大,撒多少都没用啊。”秦大夫有些无奈。
“我看是你医术不行吧,周大夫呢,让他过来。”大汉恶狠狠的喊道。
他眉毛眼角有道长长的疤,趁得面目狰狞,浑身戾气,一看就是刀头舔血的江湖人。
“周大夫回乡下探亲还没回来,要不您再找其他大夫看看吧。”
秦大夫也无奈,他擅长的是内科问诊,普通外伤也能治,可这病人的伤口已经超出他的能力范围了。
“你救不了为什么不早说,这不是耽误事情吗,若是我兄弟有个好歹,你拿什么来陪?”那大汉也是气急了,他一路找了好几个大夫都说治不了,各个都让他来这济世堂找周大夫。
没想到周大夫不在,这个老头又把他往外推。
他觉得自己就好像被卖猪仔一样,心中怒到极点了,忍不住推了秦大夫一把。
秦大夫没有站稳,立刻摔在地上。
医馆的伙计连忙扶起秦大夫,朝那大汉怒目而视。
那大汉眼睛瞪得更大,就跟铜铃似的,他身后那些黑衣人更是摩拳擦掌,一副要揍人的架势。
“你们想干什么?”张浩帆忍不住上前喝道。
这些人敢在国公府开的医馆闹事,分明没把他们国公府放在眼里。
“庸医害人还敢这么大声,当我们兄弟好欺负吗?”大汉怒骂着,就想上来推张皓帆。
国公府的护卫哪里容得他们撒野,直接拔刀护在张浩帆面前,对那些黑衣人喝骂道:“放肆。”
现场顿时乱做一团,反倒是躺在病床上的伤员无人理会了。
玉子珊实在忍不住了,她快步上前,把病人身上的被褥扯下来,垫在他的膝下,让他的腹部肌肉松弛。
再把他的头偏向一侧,防止呕吐物堵塞他的气管。
玉子珊弄完这些以后,才开始处理他腹部的伤口。
这个病人的伤口足有三指长,虽然看起来恐怖,但其实伤口并不深,也就只有左边位置露出一点肠子而已。
只要做好消毒清创,把肠子塞回去,再把伤口缝上就行了。
虽然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就难了,也就只有玉子珊这种外科熟练工才敢在这样糟糕的环境下动这个手术。
因为没有麻药,所以玉子珊只能用银针封住病人的痛穴,这才用烈酒洗手消毒,然后开始冲洗伤口。
烈酒把金创药粉和暗红的血块冲洗干净,露出鲜红的伤口。
玉子珊这才打开治疗室的布包,把干净的白布铺在伤口上面,再用白布裹着露出的那截肠子,塞进伤口,然后开始缝补。
虽然动作看起来很多,但玉子珊手脚很快,一个人也干得有条不紊,那道长长的伤口在她的缝补下,渐渐变成一个蜈蚣形状的补丁。
而治疗室外面已经是剑张弩拔,战斗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从门外响起,“雷威。”
那凶狠暴戾的黑衣大汉听到这个声音,就好像寒冬腊月被冷水浇到一样打了个冷战,然后就点头弯腰的朝门口跑去。
“殿下,您怎么来了?”声音竟然十分谄媚。
“我听说雷明受伤了,过来看看。”随着说话声的还有轮子滚过地板的声音。
接着,一个大美人坐着轮椅进来了。
他身着火红宽袖蟒袍,袖口处用金线暗绣祥云,华贵无比,面如冠玉,长眉入鬓,凤眼飞扬,红唇微抿,绝美面容一片冷意。
张浩帆连忙对这美人行礼道:“浩帆见过四皇子。”
“国公府的大公子?”大美人扫了医馆一眼,不冷不热的说道,“这医馆是你们的?”
“不是,只是祖父和这间医馆的主人是旧相识。”张浩帆硬着头皮回道,心中暗自叫苦。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群像江湖悍匪一样的人物竟然是四皇子的手下,这下可麻烦了,谁不知道这四皇子最是护短。
这四皇子萧景宸是仁德先皇后的嫡子,从小天纵奇才,能文能武,于兵法上有极深的造诣。
宣和二十年,南蛮入侵边关,来势汹汹。
年仅十五岁的萧景宸随军前往战场,亲自带兵上阵,杀的南蛮丢盔弃甲,得了天才将军的美名。
当时的萧景宸是大元国最璀璨的星星,众人公认的下一代帝王。
可惜好景不长,仁德皇后因病骤然去世,萧景宸悲痛欲绝,并在一次意外中摔断双腿,成了残废,只能靠轮椅行走,从此与帝位无缘。
加上他又得了偏头痛,每次发作都头痛欲裂,太医院上下都无法根治,让他身心遭受巨大折磨。
从此以后,萧景宸便自暴自弃,脾气变得嚣张乖戾,任性妄为,从京城一星变成京城一霸。
皇上怜他双腿不便,对他极其袒护,就算是国公府和他对上都没有好果子吃,所以张浩帆才会这样紧张。
“是国公府的地盘就好,我手下雷明现在怎么样了?”四皇子淡淡的问道。
张浩帆心中却是一咯噔,刚才光顾着和那莽汉对峙,谁还顾得上那个伤员。
“殿下,雷明已经被他们害死了。”
雷威红着眼眶,指着秦大夫骂道,“这个老匹夫明明不会医术,却还是不懂装懂,把雷明身上的布条打开以后,淋了一瓶金创药粉就说救不了,让我带雷明去找其他大夫,可我一路走来,所以的大夫都说只有济世堂的大夫才能救雷明,他让我再去哪里找人?”
雷威说到悲伤处,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我可怜的弟弟啊,还那么年轻就被庸医害死了啊。”
玉子珊正打完伤口最后一个结,听到这声嚎叫还以为外面出了什么事情,连忙把线剪断匆匆走了出来。
刚出来就听见一句嚣张至极的话,“就算这里是国公府的地盘,本殿想砸一样砸。”
靠,谁这么牛逼,竟敢和国公府叫板。
要知道国公府位极人臣,在大元国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整个京城敢惹国公府的真没有几个。
完本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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