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妗用完饭,想起去大房里头收拾碗筷的时候,内屋的房门紧闭着,隐隐能够听到张寡妇的哭诉声,想来也知晓是向着纪猎户告状去了,不过纪猎户先前在苏妗端鸡汤进去时,坐在大房里头也听见乃是张寡妇挑事在先,故而,不管张寡妇如何哭闹,纪猎户也未曾像是以往般将苏妗召进大房里头说教一番。
“这日子没法过了。”张寡妇哭哭啼啼的坐在床沿边上,一边哭,一双眼珠子还不住的在纪猎户的面上过。“旁人家娶了媳妇都是孝敬公婆,你瞧瞧你给纪洛娶了个什么媳妇?”
“三天不闹腾就心里不舒服似得,今儿个还摆脸色给我看?要我说,这样的恶媳妇当初就不该娶进来!”
“行了。”纪猎户揉了揉酸痛的额角。“你就少说两句罢,到底她不过是个姑娘家家年少不知事,你跟她计较什么?”
“可是,你是没看见她对我什么态度!”张寡妇想起就心气不顺,红着一双眼珠子嚷嚷道。“你说,她那钱是哪里来的?”
想起这茬,纪猎户便沉默下去,张寡妇当即瞪大了双眼。“咱们家什么情况你心里就没个数?她年纪小花钱大手大脚的,今儿买肉,明儿个买鸡,要不了多久就将家底而败光了,你不把钱交到我手里头,竟给了她?”
“乌鸡乃是补气血的,买只乌鸡补补身子也确实正常,再说了,你也没少吃。”若是搁在平常张寡妇自然是能看清楚纪猎户面上的不耐之色,现下张寡妇被苏妗气得不轻,再加上她上次被气的回娘家那一茬没隔在心头没过去。
“好啊!你现在是觉着我吃多了是吗?”
对于张寡妇的胡搅蛮缠,纪猎户只觉得头痛不已,揉着太阳穴沉默的坐在床头,一言不发。
眼见自己不论怎么闹腾,纪猎户都沉默相对,这样的态度越发刺激了张寡妇,她当即不满的站起了身子,没轻没重的拍打着纪猎户的手臂,若是搁在纪猎户壮实的那段日子,这自然是不痛不痒的。
可现下纪猎户卧病在床已经有段时间,被这样猛地一拍身子一歪,刹那之间就歪倒在了床上。
“够了!”纪猎户当即忍无可忍的怒吼道。“你干什么?”
若是纪猎户没受伤以前,张寡妇还忌惮他几分,现下纪猎户不能动弹,张寡妇也不知是何处生出的勇气,当即叉着手,瞪了回去。“咋的?你还想打我不成?”
“我告诉你,你要是敢碰我一下,这日子大家都别想过了!”张寡妇骂咧咧的开口道。“以往老娘一个人也过的舒坦的紧,哪里需要吃这些闷亏?”
纪猎户面色苍白,盯了张寡妇一阵。“你想怎么样?”
张寡妇眼见纪猎户不说话,误以为他乃是服软了,当即开口道。“这苏三丫的名声本就在村里头难听的紧,当初念着这小丫头片子可怜,便让她在咱们家里头安稳下来,哪里料想竟是这样养不熟的白眼狼,要我说,就活该把人卖了,再花钱给纪洛在村里头娶一个合适的。”
“你给我住嘴!”听着张寡妇洋洋洒洒的说了这么一大通,纪猎户目光之中带着难掩的吃惊,原以为这枕边人朴实能干,现下居然发现张寡妇开口闭口就是将人当做牲口似得,他一时竟是发觉自己从未了解过这个枕边人。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大房里头隐隐透出来的争吵声,并未打扰道苏妗,她手脚麻利的将碗筷拾掇进了厨房,将泡好的黄豆捞出来,再取出甑锅取出张寡妇酿的那些白酒倒入其中蒸小半个时辰。
纪洛蹲在一旁添火加柴。“娘子好香啊。”
苏妗再另起一个大锅,倒入清酒后,方才依次放入葱、蒜、姜、八角与茴香,小煮一盏茶的功夫,再将黄豆倒入其中,将提纯后的白酒一并倒入锅中小煮。
待到淡淡的酒香飘出后,苏妗取过菜碟捞出黄豆放在一旁,正准备将锅里的黄酒呈入瓦罐里头,便只听半掩的大院门被人猛地伸手推开。
苏妗听到动静,手下动作一顿,在围裙上擦拭了一下双手,便跨出厨房,正想看看到底是哪个人这么不知礼数的闯了进来。
便只看到个鬓发虚白,目光浑浊,提着个篮子的老妇人在小胖子的拉扯下头跨进了院子里头,她牵着的小胖子在看到苏妗后,就大声嚷嚷道。“外婆,这个贱女人不光抢我肉吃,还欺负我娘。”
这一声便将老妇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苏妗的身上,那老妇人看起来年过半百,矮小却偏胖,尤其是那双倒勾眼跟张寡妇如出一辙,再加上这小胖子的话,苏妗哪里会不明白,这是张寡妇从娘家搬了救兵了。
在苏妗上下打量着张老妇人的时候,张氏的目光也不住的在苏妗的身上徘徊着,面色不善的上前几步,伸手抓住苏妗,扬手就要给苏妗来一个巴掌。
“你干什么?”苏妗可不会任由这老妇人倚老卖老,伸手挡开老妇人的粗壮的手臂,沉声开口道。
“我干什么?你欺负我女孤儿寡母,真当我张家无人?我今天不好生收拾你这个贱蹄子,改明儿你不得爬到我儿头上作妖?”张老妇人虽说年纪大了,但到底是做惯了农活,力气自然是苏妗没法比的。
几下便挣开了苏妗的手,扬手啪的一声便扇了下一个巴掌,苏妗原本大可躲闪开去,可那小胖子不满苏妗已有许久,眼见外婆扑了上去,就一把上前将苏妗扑倒了,别看陈平身高不过到苏妗手臂上,可体重却实打实的摆在那,一下便径直将苏妗扑倒在地。
张老妇一巴掌打了个结结实实,都道是母女连心,想着张寡妇不知在这贱蹄子面前吃了多少亏,觉得还不解气,旋即顺势将苏妗压在地上,尖锐的指甲掐进了苏妗的皮肉中。
苏妗被这老妇掐的直抽着气。“纪洛!”
张老妇还不解气,听到苏妗竟是还敢叫人,扬手一巴掌还未落下,便被人掀翻在地,肥厚的体型落在地上让老妇摔的不轻。
“你干什么?”正跟张寡妇吵闹的纪猎户听到动静,费力推开窗户,正好瞧见张老妇把苏妗按在地上欺辱,然后被纪洛一把掀翻在地,当即面色就难看了下来。
张寡妇顺着窗台看出去,在看到被打的披头散发的苏妗后心里解气不已,但再见张老妇被纪洛拎开,当即来不及想那么许多,转身就冲出了屋里。
纪洛将压在苏妗腿上的小胖子一把丢开,然后将苏妗一把紧紧搂入怀中。“娘子,娘子你没事吧。娘子?”
苏妗的头发在拉扯之中已经散开,被纪洛一把护入怀中的时候,面上神色是少有的难看,她唇角紧抿着,瞧着跌坐在地上半晌爬不起身来的张老妇。
“娘,娘怎么就你一个人来?”张寡妇原本只想着让小胖子去找几个娘家人,来震慑一下最近让自己越发不满的纪猎户,没想到自家人到倒是来了,只来了老娘一个,迎面就跟这个贱蹄子起了冲突,先前她跟纪猎户吵得起劲,一时便忘记注意外头,这才让老娘在纪洛面前吃了亏。
“你几个哥哥都下了地,家里头就我一人在家....哎呦,快扶我起来。”张老妇扶着僵化的老腰,不住哎呦呦叫着。“我的老腰啊。”
“摔伤了没有?”张寡妇手忙脚乱的一面扶起张老妇站着,一边又把小胖子给抓到边上来仔细询问,发觉两人之间都没什么大碍后,张寡妇瞪大着一双眼,像是要吃人似得。
“你这个贱蹄子,要是我娘有什么好歹,我非把你卖到窑子里头去不可!”
听到张寡妇这一句,苏妗眸光微微一眯。“婆婆,你这话什么意思?”
张寡妇一时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根本没想那么多,此刻被苏妗揪住话头,心虚之下嚷嚷道。“我娘好不容易来一次,你就是这样对我娘的?果真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就连最基本的孝道都不会!你这样的贱蹄子,要是生在我们张家,怕是早就被打死了!”
“你说你才进门多久?就闹得我纪家鸡犬不宁,现下连我娘都敢唆使纪洛动手,若是以后我们之间稍有争执,我这条性命可还留的下?”
她一边哭嚎着,一边跟张老妇有了片刻的对视,张老妇当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噗通一声直挺挺倒在了地上,撑着自己的老腰,一脸痛苦的模样。“哎呦喂,我这是作了什么孽,不过是来看看女儿,就遇见这样的事,也好在我老婆子身体硬朗,要是稍有差池,你这个贱蹄子几条命都不够赔的。”
“娘啊,你有事的话,我也不活了。”
这里闹出的动静不小,隔壁邻里早就得了消息,不由统统的围了过来,眼见张老妇跟张寡妇不顾形象的跪倒在地抱头痛哭,哀嚎的有鼻子有眼,像是受了什么极大的委屈似的,登时便将她的话信了大半,看向苏妗的目光登时就变了几变。
毕竟张寡妇虽说性子上胡搅蛮缠,但到底平日里头却是时常在村子里头走动的,不像是苏妗一般,几天见不到人影,见到也只是远远打个招呼,这样下头,那些跟张寡妇有过几次交谈的妇孺们,那心自然是偏向了张寡妇。
“难怪许秀才瞧不上她,想来是个会作妖的,她才过门多久,纪猎户便摔伤了腿,而后这纪家便长期没个安宁,三天一小吵,七天一大吵,日子久了,也不知道怎么过下去。”
“可不是,这张老夫人再怎么说也是她的长辈不是?才进了她家家门便被这样打一通,这张寡妇以往也是个泼辣的,却是被这苏三丫逼成这副光景,可想来这苏三丫也是厉害角色...”
“你瞧瞧,也不知苏三丫给纪洛灌了什么汤,纪洛护着这个媳妇护的可紧的很,现下还抱着不肯撒手的....”
那些妇人的声音没有半分压抑的意思,这小院本就不大,苏妗又耳尖,这些话自然是全数听进了耳中。
中午才摆了脸色给张寡妇瞧,这才过了多久?张老妇便上了门,若说这是巧合,她是万万都不信的,只是这些事,苏妗心里虽有数,但却不会当着外头那些听见响动的隔壁邻里的面说出来,既然张寡妇要演一出戏,那她就陪她就是。
苏妗眸色微冷,知晓若是有纪洛在,那这一盘戏怕是演不下去的,故而她从纪洛怀中挣开,抬头看了纪洛一眼。
“去,把李大夫请来给张老夫人看病。”
纪洛略略有些迷茫的看着苏妗。“娘子....”
“快去。”
苏妗双眸微微一眯,不等他开口说话,几句话径直将纪洛打发走了。
待到纪洛离开了,苏妗方才缓缓上前一步,柔声开口道。
“婆婆,这地上凉,不如咱们且先进屋里说....”
张寡妇铁了心今天要把这戏给演完,直接将苏三丫给逼走,哪里管那么许多,在张老妇人根本来不及阻止的情况下头,猛地一把将苏妗给推倒在地。“你给我滚,谁要你假惺惺的?”
苏妗顺势倒在地上,原本她被纪洛护在怀里,旁人从外头根本瞧不清她现下什么模样,此刻她就势扑倒,两颊鬓发登时被风吹散,露出她红肿的大半张脸来。
苏妗下意识伸手去捂红肿的左脸,沉默的从地上爬起的那个刹那,她红了眼眶,仅看神色便带着说不出的委屈。
“我也不知到底是何处惹了婆婆不高兴,竟是被婆婆左一个右一个贱蹄子叫,原本按道理来说,理当是将亲家母请入上座,可平白无故的张老夫人便冲进来按着我打,纪洛心智不全婆婆你也是心里有数的,纪洛只以为张老夫人是在欺负儿媳,便一时下手没个轻重....”
“若是婆婆要怪,就怪儿媳没有乖顺的站在原地,任由张老夫人动手....”
张寡妇没想到自己仅是推了一下,苏妗就嘭的一声摔倒在地,就在这吃惊之间,听见苏妗扮柔弱下,几句话便将她先前的话给掰正过来,虽说知晓苏妗口中字字句句都是属实,但是张寡妇瞧着苏妗装模作样的,那气就不打一处来,她根本不顾张老夫人扯住自己衣袖的动作,手脚利索的爬了起来,冲到苏妗面前,一巴掌扬起就又要重重扇到苏妗面上去。“你这贱蹄子,装模作样的给谁看?”
苏妗豆大的泪珠就顺着她的红肿的面庞流了下去,她扬起下巴,似乎在等着张寡妇的这个巴掌一般。“婆婆先前说的对,都是儿媳不对,儿媳应当站在原地不动手.....”
旁人从远处看,只以为苏妗十分乖顺娇柔逆来顺受,只有离得近的张寡妇才看的清楚。
苏妗面上的那些眼泪像是不要钱似得滴答滴答流,可这面上的神色却是没有痛苦,明明白白的告诉她,苏三丫这不过是在装柔弱套同情,这个认知让张寡妇险些气晕过去。
“叫你这个贱蹄子装柔弱,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苏妗自然是不会白白坐着让张寡妇打,她不着痕迹的躲开张寡妇扬起的几个巴掌,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让张寡妇也受了些皮外伤。只是这外人看来,便以为她是被张寡妇按在地上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时,无意间伤到的张寡妇。
“你个贱蹄子,还敢回手!”
毕竟姜还是老的辣,在看到苏妗扮柔弱之后,张老夫人便知道这事超出了自己的掌控,可这戏要做全套,她也只得趴在地上继续哀嚎着。
“住手!”纪猎户好不容易一瘸一拐的从床上下来,便看到张寡妇按着苏妗得理不饶人的模样,当即气急,扶着门槛怒吼道。
那些在一旁看好戏看了许久的邻里眼见纪猎户一瘸一拐的下了床,方才忙上前将张寡妇跟苏妗给分了开去。
毕竟这纪猎户虽说是外来户,可平日里头却是个会做人的,以往还未受伤之时,去山里头打猎,猎回来了些大的肉类,便会便宜些卖给边上的邻里,这些人大多都是受过他小恩惠的,眼见纪猎户撑着受伤的身子出了来,自然是要给纪猎户这个面子的。
“让大家看了笑话。”纪猎户面色说不出的难看,毕竟谁家的家务事被摊到明面上来讲,任谁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苏妗与张寡妇被人分开的时候,张寡妇口中还骂骂咧咧的,指着苏妗,像是恨不得扑上前去撕了苏妗,毕竟打了这么久,她在苏妗面前没有得到半分便宜,自然是心中愤慨到不行。
苏妗则是抹了抹眼角渗出来的泪水,低声谢过搀扶自己的婶子,便忙上前一步,扶住纪猎户。“爹,你怎么出来了?”
“外头凉,你这腿伤未愈,我还是扶你进房里头歇息吧,这外头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毕竟。”苏妗说着说着,声音逐渐低了下去,像是没法再说下去似得。“毕竟婆婆心中有气,作为小辈,我受着实属应当。”
纪猎户的目光投掷在苏妗的身上,带着几分难以言明,只是他也有息事宁人的意思,故而只是拍了拍苏妗的手臂,沉声安抚道。“委屈你了。”
苏妗低着头,不敢做声,只是那单薄的小肩膀在不住的瑟瑟抖动着,看起来十分委屈。
“有什么事情我们自己处理,就不要麻烦各位邻里了。”旁人看不清楚,但是在苏妗处已经吃过几次闷亏的张寡妇心中有数,知道苏妗这模样十有八九是装的,当即也不管纪猎户的面子好看难看了,当即嚷嚷道。
“有什么事,我们就在这里说清楚!”
这一句话下来,两人之间有了对比,众人原本觉得是苏妗有错在先,现下眼见张寡妇非但不关心纪猎户的伤势,还跟纪猎户抬杠,这心里头的那杆秤便不自觉地向着苏妗倾斜过去。
“三丫这孩子也是可怜,无父无母,嫁到婆家,三天两头的还被欺负不说...这没有娘家人的日子果真不好过。”
眼见张寡妇丝毫不给自己在外头留面子,纪猎户那脸色当即就不对头了。“张岭!”
这还是纪猎户第一次叫她的本名,张寡妇不由愣住了,怔怔的看着纪猎户,到底是相处下来有了几年情分,眼见一向脾性好的纪猎户当真动了气,她一时呐呐的竟是不知应当如何开口了。
“快扶我起来!”张老夫人总算是寻到了个机会,忙寻了个空档,拉扯了张寡妇一把,暗暗瞪着张寡妇,张寡妇腹中有气,可被张老夫人这么一瞪,到底是将口中的话给咽了回去,只是低声凑进张老夫人耳畔道。
“娘,那贱蹄子装模作样的,看到她那模样我就恨不得撕了她的皮。”
这人从自己肚皮里头爬出去的,张老夫人怎么会不知晓张寡妇恨成什么模样?她只是暗暗对张寡妇使了一个眼色,便开口缓解气氛道。“女婿有伤在身,确实是不能久站的,岭儿!还不快去将女婿扶进房间里头休息?”
姜还是老的辣,苏妗哪会不知这张老太婆打的什么主意?
纪猎户要面子的紧,若是关上房门处理这事,就像是前两次一般,他有心偏袒张寡妇,她作为个小辈,是横竖说不得什么二话的,可若是在这大家伙的面前,他就算是有心偏袒,也不能做的太过明显。
毕竟纪洛可是他唯一的血脉,为了一个填房,去委屈自己的儿子,这被人指着鼻子骂可算不得太好过。
好在不想进屋里谈的,可不止苏妗一个,张寡妇到底沉不住气,被张老夫人再三催促方才不情不愿的凑到纪猎户身侧,将苏妗一力挤开搀扶着纪猎户向着门里走。
张老夫人撑着腰跟在张寡妇身后,路过苏妗身侧的时候,抬头看了苏妗一眼。
苏妗却是径直无视过张老夫人的眼神,在她还未回过神的时候,一手搀扶上了张老夫人。“老夫人您慢着点。”
张老夫人没想到苏妗突然伸手,吃了一惊,脚步便停了下来。
“纪洛向来顽劣,手下没个轻重,我作为纪洛的媳妇,理当给老夫人赔罪才是。”张老夫人起先还不明白苏妗闹得是哪一样,狐疑的目光不住的在苏妗的身上流连着,正想看看苏妗耍什么花样的时候。
“老夫人慢些。”苏妗的目光直接越过张老夫人。“正好,李大夫来了,不如先看看伤?”
张老夫人吃了一惊,顺着苏妗的目光扭头看过去,却只见纪洛扒开院门口的人钻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提着药箱的李大夫。
李大夫匆匆赶来,看见这么大场面,不觉犹带几分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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