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盛怀和陈氏,包括林嬷嬷在内,谁都没有想到,平日唯唯诺诺的盛玖,今日竟忽然之间如此惊人言语!
震惊之下,陈氏忘记了哭啼,盛怀则心中怒意升腾,一张不算太老的俊脸胀红着,指着盛玖喝道:“你这个逆女!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在为父面前这么说话!”
“得亏您还觉得,是我的父亲!”
盛玖看着周祈佑倚重的盛相大人,被气的一佛出窍,二佛升天,心情反倒好了起来!
轻轻叹了一叹,她敛起手来,眸色幽幽的望着盛怀,好整以暇的出了声:“可是父亲大人,您可知道,过去这十几年,身为您女儿的我,在这盛府之中,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玖儿!”
陈氏心下一慌,伸手攫住盛怀的手臂,面容凄婉,但是看向盛玖的眸光,却格外锐利:“为娘知道,后娘难当,可是为娘对你和朝儿,一直都是真心实意的啊!”
“你的真心实意,是夏天无冰,冬天无炭,任由府中的一个丫鬟,都能骑到我头上作威作福!你的真心实意,是前一刻在父亲面前与我母慈女孝,后一刻却对我不屑一顾,不分青红皂白,让我在大冬天罚跪到冻伤!”
扬声,言罢,盛玖挑眉,看着因为她的话,而微微瞠目的盛怀,起身朝他走近了一步,冷笑着问道:“我亲爱的父亲,您的女儿,被您的继妻,欺凌至此,您身为人父,可知分毫?”
盛怀虽然一直不喜盛玖,但是说到底,她是他的嫡女!
他始终以为,陈氏对她极好!
此刻,面对盛玖的质问,他嘴角猛地一收,转头看向身边的陈氏:“玖儿说的,可都是真的?”
“玖儿!”
陈氏没有去看盛怀,而是直直的凝视着盛玖,伸手捂着自己的胸口,悲痛万分道:“为娘知道,你我母女隔着心,可是你不能这么冤枉为娘啊!”
声落,她转过头来,迎着盛怀的阴沉的双眸,红着眼睛,不停的摇着头。
随着她摇头的动作,她眼角的泪珠,簌然而落,保养得宜的脸上,写满了委屈:“老爷,你我夫妻这么多年,妾身是什么样的人,您难道还不清楚吗?”
盛怀看着她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样子,不禁眉心微动!
陈氏眸光一闪,不等他作声,便再次开口:“既然老爷不信妾身,妾身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说话之间,她身形一转,埋头朝着前厅的立柱撞去。
盛怀见状,顿时大惊,连忙伸手,从身后抱住了她:“夫人!你这是作甚?我信你!我信你便是!”
闻他此言,正背对着他的陈氏,虽然仍旧挣扎着,不过她在抬眸之时,却唇角微勾着,朝着盛玖挑衅一笑!
她太了解身后这个男人了!
自然也知道,怎么做,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
盛玖对陈氏的挑衅,直接选择视而不见,冷眼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她轻轻嗤笑出声,转身便向外走去!
盛怀看着她,声音沉下:“你给为父站住!”
盛玖脚步一顿,却不曾回头!
微眯着眸子,望着门外萧瑟的秋日景色,她嘲讽勾唇,声音一如既往的温软:“两年前,陈家公子在盛府之中,意图调戏于我,幸得林嬷嬷拼死相护,我才得以保全清白!事后,您怀里的那个女人,构陷明朝,拿着明朝把柄和前途,逼我就范,迫我负气离开盛府……”
话,说到最后,盛玖的声音,已如蚊吟!
微微仰头,为原主的经历,而涩然一叹,她苦笑着说道:“我说的这些,您可以不信,但是全都是事实!”
言罢,她不曾去管,盛怀如何反应,再次抬步向前!
林嬷嬷从方才盛玖说出当年之事时,就已经泪流满面,这会儿见盛玖抬步向外,她连忙抹了把泪,忧心忡忡的跟了上去。
盛玖行至门槛儿处,跨出一步,便能离开前厅,可是当她眼角余光,瞥见林嬷嬷的脸色时,却似是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倏地停下了脚步,然后重新转身,看向盛怀!
见盛怀脸色紧绷,正眸色复杂的看着自己,她眸华微眯,清淡一笑,道:“哦,对了!方才您不是问我,谁给我的胆子,让我敢在您面前这么说话吗?这个问题,我还没回您呢!您还想知道,这人是谁吗?”
“是谁?”
盛怀皱眉,沉声问道。
“是皇上啊!”
盛玖施施然,拢了拢自己的大红色广袖,微微抬眸,眼底似是有笑,闪烁着细碎的光:“若是皇上真想立妹妹为后,当初在下旨之时,便一定会言明嫡次!可是据我所知,当初皇上下旨之时,只说了要立盛家嫡女为后,而我是堂堂正正的盛家嫡长女!只要我还活着,大魏的皇后之位,便落不到别人头上去!”
听她这么说,盛怀面色微变!
他怀里的陈氏,则紧咬着朱唇,恶狠狠的瞪视着盛玖,眼底杀机昭然!
盛玖轻飘飘的,扫了陈氏一眼,心中冷冷一笑,似是谈论今日的天气一般,随意声道:“在离开肃州之前,我已经跟外祖母说过,我身体康健,没什么想不开的事儿,不会忽然暴毙,也不可能自己寻短,倘若我出了什么意外,定是有人蓄意谋害!”
话,说到这里,盛怀的脸色,已然黑沉如锅底!
至于陈氏……那张脸难看的,简直已经不能看了!
盛玖十分满意的,看着两人的反应,轻笑了笑,温软的声音里,带着一抹严厉:“外祖母已经答应我,如果我真的出了意外,她老人家即便拼了她身上的诰命不要,也会我讨回公道!”
“盛玖!”
盛怀放开陈氏,面色铁青道:“你这是在威胁为父?”
“我不过是想要活命罢了!您觉得,这是威胁吗?”
盛玖望着盛怀,轻轻反问了他一句后,忽而眸色大亮,露出惊愕的神情:“父亲大人觉得这是威胁,莫不是真的想要害了女儿的性命?虎乃畜也,虎毒尚且不食子呢!”
“你——”
盛怀一愣,瞬间便反应过来!
被自己的女儿,比作畜生的他,直觉胸口一窒,其间血气翻涌,险些没一口喷出血来!
双手,紧紧的握成拳,他忍了又忍,终是朝着盛玖怒吼了一声:“你给我滚!”
“是!”
盛玖缓缓绽放出一个浅浅淡淡的笑容,规规矩矩的,朝着盛怀福了福身:“谨遵父亲大人之命,我这就滚了!”
气死人,那是不用偿命的!
如果可以,盛玖还真想直接把盛怀这个便宜爹给气死!
可惜,这个心愿无法达成!
是以,在盛怀的怒吼之下,她才行礼过后,麻溜儿的转身,带着林嬷嬷……滚了!
不过,在她步出前厅的那一刻,便听身后伴随着盛怀的一声声逆女,传来哐啷一声脆响!
那是瓷器摔砸在地的动静!
轻蹙着黛眉,微微转身,她隔着帘子,朝着厅内又望了一眼,从满地的残渣,辨别出那应该是摆在前厅条案上的青花缠枝如意抱月瓶,她撇了撇嘴,无比惋惜的唏嘘出声:“相府里的物事,皆非凡品,这抱月瓶真真可惜了!”
闻他此言,林嬷嬷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子!
一直候在厅外的张嬷嬷和几个丫鬟,则纷纷噤若寒蝉,偷眼瞧着眼前这气的盛怀砸了抱月瓶的始作俑者!!
盛相是朝中有名的风雅之人,平日里为人处事,也十分的有分寸,温文尔雅的!
可是现在,他被人气的砸了抱月瓶,气他的人,是从来都唯唯诺诺,存在感甚低的大小姐盛玖不说,这会儿大小姐竟然还一点都不怕,在可惜那个抱月瓶!
如此反差,实在是……太大了!
盛玖黛眉微蹙,清冷的视线,自众人身上一一扫过!
见众人全都忙不迭的低垂下头,有的甚至把头埋到了胸口,她轻轻笑了笑,带着林嬷嬷缓步向外!
张嬷嬷见状,连忙躬着身子,照着规矩,一路跟在她们身后,将她们送出了正院门口!
“张嬷嬷!”
盛玖于正院门口,停下脚步,面上一派的温和的看着张嬷嬷:“我这一路又是乘船,又是坐车的,身子实在乏的慌,想回去小憩片刻,对于我回府之后的住处,母亲可有什么安排?”
张嬷嬷一愣,很快便反应过来,想到早前陈氏的吩咐,她一脸谄媚,干巴巴的说道:“大小姐回来的匆忙,您原来的住处,还没来得及修葺,夫人说是先安排您暂住锦兰苑!”
“锦兰苑?!”
林嬷嬷闻言,本就难看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那不是紧挨着姨娘们的院子吗?大小姐身份尊贵,怎能跟姨娘们住在一块儿?”
“是啊!”
盛玖略一思忖,点了点头,似笑非笑的看了张嬷嬷一眼,“我记得,府里的大姨娘和二姨娘的住处,都在锦兰苑那边!”
“这……”
张嬷嬷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那笑比哭还难看!
若是以往,她直道这是夫人的安排,盛玖必定不敢再言语!
可是现在,经由方才盛玖在前厅里不管不顾闹的那一场,她生怕搬出了夫人,反倒适得其反,到时候盛玖万一又杀回去,当着相爷的面,将夫人恶毒后母的名声而坐实,那她这个做奴婢的,就只能吃不了兜着走了!
“罢了!反正也只是暂住!”
盛玖将张嬷嬷的反应尽收眼底,神色淡淡的,看着张嬷嬷,眼底带着深不见底的寒光:“既是我原来住的院子,还没修葺好,那我就暂且委屈着在锦兰苑住一阵子,等那边修葺好了,我再搬回去!”
“正是这个理儿!”
盛玖给了张嬷嬷一个台阶,张嬷嬷连忙笑的满脸褶子,顺着台阶往下走。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不过……”
盛玖笑了一笑,明媚的阳光,洒落在她的脸上,将她那张笑意暖如春风的俏脸,映衬的美艳不可方物,“嬷嬷不要让我等太久哦!太久的话,我会觉得,母亲是故意将我这个堂堂的盛家嫡女,丢到姨娘堆儿里,到那个时候,我可是会去找父亲大人说道的!”
听出她言语之间的威胁之意,张嬷嬷脸上的笑容,蓦地便是一僵!
“我知道锦兰苑在哪里,就不劳张嬷嬷送了!”
盛玖那双水亮的眸子里,隐隐显现的幽光,只当没看见张嬷嬷那张僵滞的老脸,再次微微一笑,转头看向林嬷嬷:“嬷嬷,走了!”
“唉!”
林嬷嬷应声,连忙跟着盛玖一路离了正院!
——
相府之中,以正院为主!
平日盛怀会客,皆都在正院前厅,连书房也设在正院之中。
身为盛家嫡子,盛明朝居于正院以前,偏左的院子。陈氏和陈氏所出的盛盈盈,则居于正院后方不远处百香院。
至于盛玖……
以前的时候,她住在距离百香院不远的玲珑阁,如今却住进了毗邻姨娘住所的锦兰苑!
这锦兰苑的地理位置虽然不佳,但是难得安静,而且该有的都有,连一二等连带负责洒扫的丫鬟都是齐备的!
一路无语。
盛玖带着林嬷嬷,一前一后进了锦兰苑,在见过院子里的丫鬟之后,她神色淡淡的,打量了下锦兰苑的布局和摆设,最后轻点了点头,由丫鬟引路去了寝室。
林嬷嬷屏退带路的丫鬟陌儿,跟着盛玖进了寝室,转身便关了房门。
抬眸之间,见盛玖已然脱了绣鞋,躺在榻上,她紧蹙着眉头,抿唇上前:“大小姐早前不是还说,不想惹相爷厌弃吗?今儿您怎么一见相爷,变的如此莽撞?”
盛玖在榻上侧身躺好,将纤手枕在脸下,这才抬眸看向林嬷嬷,慢悠悠的出了声:“嬷嬷,我再不莽撞,人家等到天黑,就要把我送去给别的男人了!”
林嬷嬷闻言,心头一窒!
想起早前在前厅时,陈氏说过的话,她边朝着盛玖走近,边微微红了眼圈:“夫人她不是大小姐的亲娘,包藏祸心这不奇怪,可是相爷总是大小姐的亲爹啊!这女子相看,哪里有天黑了送去的道理?”
说到最后,站在榻前的林嬷嬷,痛心疾首,不停的捶胸顿足的喊着:“他身为人父,怎么能这样啊!他怎么能……”
相比于林嬷嬷提起盛怀时的痛心疾首,盛玖只是心里,因为原主的关系,微微有些酸涩,神情则平静的多:“其实这样倒好,让我甫一回府,便知他这个做父亲的,是个靠不住的!如此,倒也省得日后我在他跟前,用了真心,再伤心难过了!”
完本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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